给他洗澡，给他吹毛，带他去做绝育……
等等！
绝育？！
我猛地从地上弹起来，一个可怕的念头冲进我的脑海。
我当初带他去宠物医院，医生明明说手术很成功……
如果他……是个人……
那医生切的是什么？！
我的脸色瞬间变得比墙皮还白。
完了。
这下不是世界观崩塌的问题了。
这是刑事案件。
我，苏念，一个遵纪守法的三好公民，可能……犯下了故意伤害罪？
沙发缝里传来一阵细微的骚动。
我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试探着开口。
“那个……煤球？”
没有回应。
“林墨？”
我换了个称呼，这是我给他起的大名，但平时很少叫。
还是没有回应。
“帅哥？小哥哥？……祖宗？”
我几乎要跪下了。
“你……你出来一下，我们谈谈？”
沙发缝里死一般的寂静。
看来是打定主意不理我了。
我颓然地坐回地毯上，抱着膝盖，和那个沙发缝隙大眼瞪小眼。
这一年来的画面在我脑海里飞速闪过。
我抱着他在怀里撸，从下巴一直摸到尾巴根。
我每天早上醒来，发现他睡在我枕头边，肚皮朝上。
我甚至……甚至在他不肯吃药的时候，嘴对嘴地喂过他。
我的脸“轰”一下烧了起来。
天啊。
我到底都干了些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
就在我陷入深深的自我谴责时，一个毛茸茸的黑色脑袋从沙发缝里探了出来。
那双金绿色的竖瞳警惕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又飞快地缩了回去。
有动静了！
我精神一振，连忙放柔了声音。
“你别怕，我……我没有恶意。”
废话，他现在怕的应该是我吧。
“我就是……有点懵。”我小心翼翼地措辞，“你……你一直都是这样吗？”
他还是不出来。
我叹了口气，决定换个策略。
我站起身，走进厨房，打开了冰箱。
“刺啦——”
是猫条包装被撕开的声音。
下一秒，一道黑色的闪电从沙发缝里窜了出来，稳稳地停在我脚边。
黑猫仰着头，用那双无辜又渴望的大眼睛看着我手里的金枪鱼味猫条，喉咙里发出讨好的“咕噜”声。
尾巴尖还在不受控制地轻轻摇摆。
我：“……”
所以，尊严在零食面前，一文不值是吗？
我蹲下身，把猫条递到他嘴边。
他立刻凑过来，小口小口地舔舐起来，吃得一脸陶醉。
看着他这副毫无防备的样子，我刚刚建立起来的世界观又开始摇摇欲“坠。
这真的是刚才那个会说人话、会骂“卧槽”的少年吗？
这反差也太大了吧！
我一边喂，一边试探地问：“所以，你到底是什么？”
黑猫舔猫条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用一种“你是不是傻”的眼神瞥了我一眼。
然后，他继续低头，专心致志地对付那根猫条。
行。
不说是吧。
我捏着猫条的手往后缩了缩。
他的脑袋立刻跟着我的手移动，嘴巴还紧紧地黏在猫条上，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
“你不说，我就不给你吃了。”我威胁道。
黑猫的身体僵住了。
他抬起头，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控诉和委屈。
仿佛在说：你这个无情的女人！
我们对视了整整十秒。
最终，他败下阵来。
在一阵非常不情愿的微光中，那个光溜溜的少年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他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猫条，塞进嘴里，然后飞快地扯过旁边沙发上的毯子裹住自己，只露出一颗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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