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在夜色中驶入伯明翰训练基地时，林宇隔着车窗看到了十几道闪光灯的亮光，在停车场出口处连成一片。
“又来了。”坐在旁边的索尔特嘟囔了一句，把连帽衫的帽子拉得更低了些。
车门打开，助理教练率先下车，张开手臂试图隔开涌上来的记者。“明天！明天俱乐部会安排正式的采访！”他喊着，声音在夜晚的冷风中显得单薄。
但记者们不在乎。话筒和录音笔越过他的肩膀，伸向正在下车的球员。
“林！看这边！”
“能说两句吗？”
“有英超球队联系你吗？”
林宇低着头，跟在队友身后快步走向更衣室大楼。他听到快门疯狂按下的声音，看到无数双穿着各式皮鞋、运动鞋的脚在自己身侧快速移动。索尔特用宽阔的后背帮他挡开几个试图凑近的话筒，低声说：“别停，别对视，一直走。”
这是林宇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面。前两场比赛后也有记者，但最多三四个，问完就散。这次不一样——停车场被挤得水泄不通，问题像子弹一样从四面八方飞来，在冰冷的夜空中碰撞、炸开。
“你觉得自己能踢英超吗？”
“切尔西的球探今天在现场，你知道吗？”
“下轮对利兹联，你会首发吗？”
林宇没有回答任何一个问题。他推开更衣室的门，将喧嚣和闪光灯关在身后。温暖的空气混合着汗味、泥土味和廉价止汗喷雾的气味扑面而来，却让他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些。
但队友们的目光比闪光灯更刺眼——好奇的、审视的、复杂的目光。有人吹了声口哨，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更多人是沉默地换衣服，偶尔交换一个眼神。
“三场四球一助。”老门将斯托克戴尔一边解鞋带一边说，声音在安静的更衣室里格外清晰，“我踢了十五年职业足球，在英冠没见过这么离谱的开局。”
更衣室里响起几声轻笑，但很快又沉默下去。
林宇坐在自己的角落，开始解鞋带。脚踝处被克洛泽最后那下冲撞的地方传来隐约的刺痛，小腿上被鞋钉刮到的地方已经青了一片。他拿出手机，屏幕上有二十三条未读消息——母亲发来的祝贺，父亲发来的比赛片段，还有一些久未联系的朋友发来的“恭喜”。
还有两条陌生号码的信息。第一条来自一个伦敦的区号：“林先生您好，我是《每日电讯报》的足球记者马丁·塞缪尔，希望能约您做个专访。”第二条更简洁，只有一句话：“踢得不错。保持专注。——G.M.”
G.M.？林宇皱眉想了片刻，没想起是谁。
“感觉如何？”蒙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林宇转过头。主教练靠在储物柜上，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表情平静，但眼神里有某种林宇读不懂的东西。
“有点……不真实。”林宇实话实说。
“很快就会真实了。”蒙克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明天训练取消，放假一天。但我要你上午十点来我办公室。”
“好的。”
“还有，”蒙克顿了顿，目光扫过更衣室，“这几天别接媒体电话，别在社交媒体上发任何东西。俱乐部会处理。都听清楚了吗？”
最后一句他是对着全队说的。球员们稀稀拉拉地应了一声。
林宇点头，把手机塞回储物柜。专访？一周前他还是个连职业合同都没有的试训球员，现在《每日电讯报》——英国最主流的报纸之一——要专访他？
第二天上午十点，林宇准时敲响了蒙克办公室的门。
里面不止蒙克一个人。还有俱乐部的体育总监迈克尔·布朗——一个五十多岁、头发稀疏的男人，以及一个林宇不认识的中年西装男。
“坐。”蒙克指了指沙发。
林宇坐下。布朗和西装男坐在他对面，蒙克靠在办公桌边，双手抱胸。
“这位是俱乐部的法律顾问，戴维·卡特。”布朗开口，声音温和但带着公事公办的腔调，“我们今天想和你谈谈合同的事。”
林宇的心跳漏了一拍。
“你现在的合同是六个月，周薪八百英镑，自动续约条款要求保级成功且出场满十次。”布朗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纸，推到林宇面前，“按这个标准，你已经出场三次，如果球队保级，你有资格自动续约两年，周薪一千六百英镑。”
林宇看着那张纸。是他的原合同复印件，最后几行用红笔圈了出来。
“但俱乐部想给你一份更好的合同。”卡特把另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
林宇翻开。纸张很厚，条款密密麻麻。他直接翻到最后一页——薪水条款。
“三年，周薪五千英镑，进球奖金、助攻奖金、保级奖金都有。”布朗说，“签字费五万英镑。解约金条款——如果有英超球队出价超过五百万英镑，俱乐部必须放人。”
五百万英镑。林宇盯着那个数字看了几秒。在2017年的英冠，对于一個十七岁、只踢了三场比赛的孩子来说，这是个天文数字，也是个明确的信号：俱乐部认为他值这个价，但也认为他留不住。
“为什么？”他抬起头。
布朗和蒙克交换了一个眼神。
“因为我们需要你。”蒙克说，“也因为其他球队已经开始打听你了。”
“哪些球队？”
“现在告诉你没意义。”布朗接过话，“重要的是，伯明翰想成为你的家。我们给你机会，你现在用表现回报我们。这是足球世界最公平的交易。”
林宇翻看着合同。条款很清晰，待遇很优厚。签字费五万英镑——这笔钱可以让父母把卖掉的邮票赎回来，还能剩很多。
“如果我签了，”他看向蒙克，“我能保证上场时间吗？”
蒙克笑了：“孩子，如果三场四球一助都不能保证上场时间，那这世界上就没有公平了。但你要明白——”他的笑容收敛，“英超球队的关注是把双刃剑。他们会研究你，分析你，找到你的弱点。下一场对利兹联，你会面对完全不同的防守。”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蒙克摇头，“你知道诺维奇的克洛泽已经算凶狠了吗？等我们对阵利兹联——加里·蒙克的老东家，贝尔萨的球队，你会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有组织的、高强度的整体防守。他们会用战术而不是犯规来限制你。”
办公室里安静了几秒。窗外的训练场上，U18的孩子们正在训练，喊叫声隐约传来。
“所以这份合同，”蒙克继续说，“既是奖励，也是考验。俱乐部愿意赌你的未来，你也得证明自己配得上。”
林宇拿起笔。笔很沉，是那种昂贵的金属钢笔。他在合同末尾签下自己的名字——中文“林宇”，下面是拼音“Lin Yu”。
“明智的选择。”布朗收起合同，和卡特握了握手，“欢迎正式成为伯明翰的一员。”
握手，告别。林宇走出办公室时，手里多了一张银行卡——五万英镑签字费已经到账。他站在走廊里，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空。训练场上空无一人，草皮在深秋的风中泛着黄。
脑海中，系统面板静静悬浮：
【当前模板：丹尼斯·博格坎普（融合度88%）】
【新任务：在连续五场英冠比赛中进入大名单（3/5）】
【任务奖励：随机模板融合度提升2%】
【提示：融合度达到90%后，将解锁模板进阶特性】
还差2%。
接下来的两天，林宇的生活发生了微妙却真实的变化。
训练时，会有队友主动给他传球——不是因为战术需要，而是因为他们开始相信，把球传给他，可能有好事发生。周三的分组对抗，索尔特在一次防守中把他放倒后，伸手拉他起来时低声说：“小心点，现在所有人都盯着你踢。”
食堂里，会有老队员招呼他一起坐。“来，小子，给你讲讲当年我怎么在埃兰路球场进球的。”——说这话的是三十岁的前锋卢卡斯·尤特基维茨，波兰人，在利兹联踢过两个赛季。
更衣室里，他的储物柜从最角落移到了中间位置——一个不起眼但意义重大的变化。现在他的左边是索尔特，右边是队长亚当斯。
但变化不止这些。
训练结束后，总会有一两个记者等在基地门口。问题大同小异：“有英超球队联系你吗？”“你会考虑冬季转会吗？”“你对贝尔萨的利兹联有什么看法？”
林宇按照蒙克的指示，一律回答：“我只关注下一场比赛。”
下一场比赛。客场对阵利兹联。
周六，埃兰路球场。
下午三点，天空是利兹标志性的灰白色。球场已经坐满——三万七千个座位，几乎全是白色。客队看台上的两千名伯明翰球迷像一小片蓝色的孤岛，被白色的海洋包围。
更衣室里，蒙克在战术板前站了整整十分钟，一个字没说。他只是盯着板上利兹联的4-1-4-1阵型图，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白板边缘。
“贝尔萨。”他终于开口，声音很轻，但在寂静的更衣室里清晰无比，“疯子。天才。战术偏执狂。他的球队会从第一分钟高位逼抢到最后一分钟。没有喘息，没有怜悯。”
他在中场画了一个圈。
“卡尔文·菲利普斯。二十一岁，利兹本地人，青训产品。跑动范围覆盖整个中场，抢断凶狠，出球果断。但他有个习惯——”蒙克在圈里画了一条虚线，“喜欢上抢。一旦他认为能断下球，会毫不犹豫地扑出去。”
他转向全队，目光最后落在林宇身上。
“你今天替补。”
林宇点头。这个决定在他意料之中。对阵贝尔萨的利兹联，面对他们从第一秒就开始的高位逼抢，他不可能撑满九十分钟。
“我们的战术很简单。”蒙克用笔在战术板上画出一个极其保守的5-4-1阵型，“上半场，守。用身体，用纪律，用一切办法把比赛拖进泥潭。不要想着进攻，不要想着控球，只有一个目标——零封。”
他在“60”这个数字上画了个圈。
“六十分钟。”蒙克说，“贝尔萨的球队会在前六十分钟用高强度逼抢试图击垮我们。但六十分钟后，他们的体能会出现第一个瓶颈，逼抢强度会下降，阵型会出现细微的松动。”
他看向林宇。
“那时候，你上。位置是前腰，但我要你自由活动。菲利普斯肯定会盯你，但六十分钟后的菲利普斯，不是开场时的菲利普斯。我要你用你的技术和脑子，去对付他累了之后的身体。”
“明白。”林宇说。
“记住，”蒙克盯着他的眼睛，“你的任务不是进球——虽然能进最好。你的任务是制造混乱，让他们不得不分心防守你，为我们其他队员创造空间。一次成功的突破，一次威胁传球，就够了。”
比赛开始后，贝尔萨的利兹联果然如蒙克所描述——从第一秒就开始高位逼抢。他们的阵型压得非常靠上，前场四人像猎犬一样扑向伯明翰的后场出球点。
伯明翰的5-4-1阵型被压得几乎变形。后卫只能大脚解围，中场接球后立刻面临两到三人的围抢，传球失误频频。
林宇坐在替补席上，裹着厚厚的羽绒服。他能清楚地看到菲利普斯的跑动——覆盖面积巨大，上抢时机精准，但更重要的是，利兹联的整体防守像一台精密的机器。当菲利普斯上抢时，他身后的队友会立刻补位，侧翼的球员会收缩保护，没有留给对手任何突破的空间。
这不是诺维奇的克洛泽那种个人英雄主义的防守。这是战术，是体系，是十一个人作为一个整体在移动。
上半场第二十四分钟，利兹联获得角球。球开到前点，他们的前锋在混战中捅射，球擦着立柱飞出底线。
第三十八分钟，利兹联再次在前场断球，三传两递打到禁区前沿，一脚远射被伯明翰门将扑出。
上半场结束，0-0。
更衣室里，球员们瘫坐在长凳上，用毛巾捂住脸，或者仰头灌着功能饮料。每个人的球衣都湿透了，呼吸粗重。
“我们撑住了四十五分钟。”蒙克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但还不够。还要再撑十五分钟。”
他走到白板前，擦掉原来的阵型，画出一个稍微大胆一些的4-5-1。
“下半场前十五分钟，继续守。但我要你们在有机会时，尝试把球传到前场——不是大脚，是传球。让尤特基维茨有机会拿球，有机会对抗。”
他转向林宇：“去热身。六十分钟，你上。”
下半场开始，利兹联的逼抢依然凶猛，但伯明翰的防守组织得不错。双方陷入僵持，比赛变得沉闷，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绷的、一触即发的气氛。
第五十八分钟，蒙克把林宇叫到身边。
“看到没有？”主教练指着场上，“菲利普斯开始喘了。他每次冲刺回防后，需要多一秒调整呼吸。他们的边后卫助攻幅度在减小，因为他们开始担心体能。”
林宇点头。他能看到，利兹联的逼抢强度确实在下降，虽然只是细微的差别，但确实存在。
“记住，”蒙克抓着他的肩膀，“上去后，第一任务不是拿球，是跑动。把菲利普斯拉出来，带到他不舒服的位置。一旦他离开中场，我们的后腰就有出球空间。”
第六十三分钟，第四官员举牌。
45号上，23号下。
当林宇踏上草皮时，埃兰路球场响起了零星的嘘声。他能听到有主队球迷在喊：“看啊，那个中国小孩！”“三场四球一助？今天让你见识真正的英冠！”
他跑到前腰位置。菲利普斯立刻贴上来，眼神里带着审视，但呼吸确实比上半场粗重。
“欢迎来到埃兰路，小孩。”菲利普斯用带着约克郡口音的英语说。
林宇没有回答。他抬起手，示意队友传球。
第一次触球是在第六十七分钟。
伯明翰后场断球，亚当斯带球向前，在对方上抢前把球传给回撤接应的林宇。
林宇背对进攻方向，菲利普斯立刻贴上来，用身体挤压，一只手隐蔽地拽着他的球衣。
这一次，林宇没有试图转身。
他用右脚把球向右侧一拨，看似要分边。菲利普斯的重心跟着移动。
但林宇没有真的传球。
他的脚腕一抖，用脚内侧把球扣回左侧，同时急停，变向！
菲利普斯被晃开半个身位！
就这半个身位，够了。
林宇已经面向进攻方向，带球杀向禁区！利兹联的中卫补防过来，封住了射门角度。
没有射门空间。
但他看到了尤特基维茨——波兰前锋正在向右路空当穿插。
没有时间思考。
林宇在跑动中抬起右脚，送出一记贴地斜传。
球从两名利兹联防守球员之间穿过，精准地滚向尤特基维茨的跑动路线。
波兰人接球，下底，传中！
中路跟进的亚当斯头球攻门——
被门将神勇扑出！
角球。
“好球！”蒙克在场边用力挥手。
虽然没进，但这次进攻是伯明翰全场第一次真正威胁到利兹联球门。埃兰路球场的嘘声第一次压过了歌声。
比赛继续。
利兹联的逼抢依然凶猛，但伯明翰的球员们似乎因为这次进攻获得了一些信心。他们开始尝试更多的地面传球，而不是盲目大脚。
第七十三分钟，林宇在中场和菲利普斯撞在一起，两人同时倒地。裁判没有吹犯规，比赛继续。
林宇从地上爬起来，感觉右大腿后侧一阵抽痛。他咬着牙，一瘸一拐地往回跑。
第七十八分钟，伯明翰再次获得反击机会。林宇在禁区弧顶接到传球，利兹联的两名后卫立刻围上来。
他没有强行突破。
而是用脚后跟把球磕给身后插上的队友，然后自己突然前插，冲向小禁区。
队友心领神会，送出一记挑传。
林宇在跑动中判断落点，但菲利普斯从侧后方冲过来，在空中和他撞在一起。
两人同时倒地。裁判的哨声响起。
进攻犯规。判林宇冲撞门将。
林宇坐在地上，大口喘气。胸口因为激烈的对抗而剧烈起伏，他能感觉到体能正在飞速流失。在利兹联这种强度的逼抢和对抗下，他替补登场的这十五分钟，消耗比之前任何一场比赛的三十五分钟都大。
第八十二分钟，蒙克做出换人调整。林宇被换下。
当他走向场边时，埃兰路球场响起了零星的掌声——来自客队看台，也来自部分主队球迷。菲利普斯走过来，伸出手。
“踢得不错。”利兹小子说，喘着粗气，“你比我想的难缠。”
林宇和他握了握手，没说话。他能感觉到菲利普斯的手心全是汗，这个二十一岁的后腰今天跑了至少十二公里。
他坐回替补席，用冰袋敷着大腿。抽痛在缓解，但疲惫像潮水一样涌上来。他看向记分牌——0-0，时间第八十三分钟。
剩下的时间里，双方再无建树。0-0，比赛结束。
伯明翰在客场拿到一分，面对贝尔萨的利兹联，这不算坏结果。但更衣室里气氛沉闷——他们距离一次真正的得分机会，只差一个头球，一次扑救。
回伯明翰的大巴上，林宇靠在窗边，看着夜色中飞速倒退的公路。手机震动，是母亲发来的信息：“儿子，比赛我看了。你很棒，没受伤吧？”
他打字回复：“没受伤，妈。平了。”
几乎是立刻，母亲回复：“平了也很好！你传的那个球真漂亮！”
他笑了笑，收起手机。
脑海中，系统面板闪烁：
【任务：在英冠比赛中取得进球或助攻（未完成）】
【当前模板：丹尼斯·博格坎普（融合度88%）】
【任务：在连续五场英冠比赛中进入大名单（4/5）】
还差一场。
下一场，阿斯顿维拉。
周一的训练课，蒙克没有安排高强度对抗。恢复性训练后，全队集中在录像分析室。
屏幕上播放着利兹联比赛的片段——菲利普斯对林宇的每一次贴身，每一次对抗，每一次成功的限制。
“看到没有？”蒙克暂停画面，“菲利普斯在上抢前，会有一个习惯性的低头——他在看球，不是看你。这就是你的机会。”
他转向林宇：“但你没有利用好。你在他低头时选择了变向，这没错，但你的变向幅度不够大。下次，要在他低头的瞬间，用更大的幅度、更突然的变向，彻底甩开他。”
接下来的训练，蒙克专门安排了一组针对性练习。一名防守球员模仿菲利普斯的防守方式，林宇练习在对抗中观察、大幅度变向、出球。
第一次练习，林宇还是被断。第二次，他能护住球。第三次，他开始能找到那个“低头瞬间”，并能用更突然的变向创造空间。
“对！就这样！”蒙克在场边大喊，“用脑子，观察细节，然后执行！”
训练结束，林宇累得几乎站不起来。汗水浸透了训练服，大腿后侧的肌肉还在隐隐作痛。
“给。”索尔特递过来一瓶运动饮料，“明天放假，好好休息。”
“谢谢。”
“对了，”索尔特顿了顿，看着林宇，“下周是维拉。”
林宇抬起头。
“阿斯顿维拉。我们的同城死敌。”索尔特的声音很平静，但眼神里有某种东西在闪烁，“你准备好了吗？”
林宇没有立刻回答。他看向训练场另一边——那里是U18训练场，一个多月前，他就是从类似的场地被赶出来的，虽然当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在伯明翰不断地进球，获得联赛积分，对阿斯顿维拉的感觉也就变得不再那么友好。
“我准备好了。”林宇说。
脑海中，系统面板静静悬浮：
【当前模板：丹尼斯·博格坎普（融合度88%）】
【任务：在英冠比赛中取得进球或助攻】
【任务：在连续五场英冠比赛中进入大名单（4/5）】
【任务奖励：随机模板融合度提升2%】
【提示：融合度达到90%后，将解锁模板进阶特性】
90%。
还差2%。
就在维拉公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