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未生之海》高分场景熬夜吃狗粮也觉得甜!

未生之海后续超长版_[沈知微温静]全章节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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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 免费

瀛海市藏着权力与欲望的暗涌,顶级律师沈知微凭专业在资本场胜诉无数,却因一封匿名求助信触动——柳如烟在婚姻中遭精神绞杀,让她正视女性困境。明德大学硕士林清音则遇学术崩塌,心血模型被导师剽窃,还被污为“学术妲己”,被迫反抗学术不公。两人命运因“凤凰男”骗局交织:沈知微为苏晓曼维权时,发现背后有剥削女性的犯罪网络;林清音的研究揭露男性系统性剥削逻辑。她们常被拉入“荒诞法庭”,为包法利夫人、金莲等悲剧女性辩护,实则为所有被规训的女性抗争。历经苏晓曼坠楼、沈知微被栽赃等危机,二人并肩作战,撕开父权裂痕。最终,她们悟透“未生之海”是女性未被定义的未来,创立“海歌”法律援助中心,以信念与行动,引领女性驶向自由之海。

作者:陈启昕 类型:玄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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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简介

未生之海的主人公是沈知微温静,是作者陈启昕写的一本职场婚恋类型的小说,这本书层次清晰,学富五车,未生之海讲述了:小节一:学术妲己瀛海市的初秋,带着海洋性气候特有的温润,漫进明德大学西校区的梧桐大道。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掌状叶片,在青灰色的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风一吹,碎金般的光斑便跟着摇曳,像是这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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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节一:学术妲己

瀛海市的初秋,带着海洋性气候特有的温润,漫进明德大学西校区的梧桐大道。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掌状叶片,在青灰色的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风一吹,碎金般的光斑便跟着摇曳,像是这座百年学府里从未被惊扰过的学术梦。

林清音抱着一摞刚打印好的问卷数据,快步穿过人群。她的白色帆布鞋踩在落叶上,发出轻微的 “沙沙” 声,与周围教授们皮鞋的 “笃笃” 声、学生们的说笑声交织在一起,构成象牙塔里独有的、充满生机的背景音。她穿着简单的浅蓝色衬衫和卡其色长裤,长发用一根素色皮筋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线条柔和的侧脸。镜片后的眼睛很亮,像盛着未被世事打磨的星光,里面满是对即将到来的学术会议的期待,还有一丝对自己研究成果的隐秘骄傲。

作为明德大学社会学系的在读硕士,同时兼任系里资深教授周敬言的研究助理,林清音这三年几乎是在图书馆、实验室和调研现场三点一线中度过的。她的研究方向是 “当代都市女性职场晋升障碍的结构性分析”,这个选题不算热门,甚至有些 “小众”,但却是她从本科时期就埋下的执念。大二那年,她亲眼目睹母亲 —— 一位业务能力极强的工程师,在晋升部门经理的最后关头,被一个资历远不如她的男同事顶替,理由是 “女性需要更多精力照顾家庭”。那一刻,母亲眼底的失落与隐忍,像一根细针,扎进了林清音的心里。从那时起,她就想弄明白,在看似平等的社会规则之下,究竟是什么样的隐形结构,在阻碍着女性的发展。

为了这个研究,她跑遍了瀛海市的十二个区,访谈了三百二十七位不同行业、不同职级的女性职场人,发放了近千份问卷,又用了整整八个月的时间,对海量数据进行整理、编码、分析,构建出一套全新的 “性别权力场域” 分析模型。这套模型打破了以往研究中单纯强调个人能力或社会偏见的单一维度,从组织架构、考核机制、资源分配、文化氛围四个层面,揭示了结构性歧视的运作逻辑,连她的导师周敬言都不止一次在系里的研讨会上称赞:“清音的这个研究,有理论突破,有实证支撑,是近年来社会学界关于性别研究的一大亮点。”

再过三天,就是 “全国社会学年会” 的开幕式,周敬言作为特邀嘉宾,将在主会场做主题发言。半个月前,周敬言找到林清音,语气带着惯有的温和与器重:“清音啊,你的这个研究做得非常扎实,我跟组委会争取了一下,把你的模型纳入我的主题发言里,到时候我会重点介绍你的成果,也让全国的同行都看看我们明德社会学系的实力。”

当时林清音的心跳都快了半拍,她激动得差点说不出话来。全国社会学年会是国内社会学领域的最高级别会议,能在主会场被重点介绍研究成果,对于一个还没毕业的硕士来说,简直是做梦都不敢想的荣誉。这不仅意味着她的研究得到了顶级学术圈的认可,更会为她的博士申请、未来的学术道路铺就一块沉甸甸的垫脚石。她连连向周敬言道谢,周敬言只是摆摆手,笑着说:“你是我带过的最有灵气、最刻苦的学生,这都是你应得的。好好准备一下,到时候会议现场有提问环节,说不定会有人问到你模型的细节,你得能接住。”

之后的半个月,林清音几乎是连轴转。她完善了模型的细节,补充了三个典型案例的深度分析,又反复演练了可能被问到的问题。周敬言也偶尔会找她讨论发言的逻辑,每次都对她的准备工作赞不绝口,这让林清音更加坚信,自己遇到了一位惜才、公正的好导师。

会议当天,林清音特意换上了一条米白色的连衣裙,化了个淡淡的妆。她提前半小时就到了主会场,找了个靠前的位置坐下。会场里座无虚席,来自全国各地的知名学者、高校教授济济一堂,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学术氛围,也夹杂着一丝无形的竞争压力。林清音手心微微出汗,既紧张又期待,她看着主席台上即将发言的周敬言,心里充满了感激。

周敬言穿着一身深灰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儒雅的笑容。他的发言以 “当代社会结构中的性别平等困境” 为题,逻辑清晰,旁征博引,赢得了台下阵阵掌声。林清音坐在下面,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点头。当周敬言讲到核心部分,也就是她的 “性别权力场域” 模型时,林清音的身体不自觉地坐直了,眼睛紧紧盯着大屏幕。

大屏幕上出现了模型的框架图,那是她熬了无数个夜晚绘制的,每一个维度、每一个变量,都凝聚着她的心血。然而,下一秒,林清音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周敬言指着屏幕,语气沉稳地说:“接下来,我要重点介绍的,是我近年来在性别研究领域的核心成果 ——‘性别权力场域’分析模型。这个模型的构建,源于我近五年的跟踪调研和理论积淀,它试图从组织架构、考核机制、资源分配、文化氛围四个层面,揭示女性职场晋升障碍的深层原因……”

林清音的大脑 “嗡” 的一声,像是被重锤击中,瞬间一片空白。

什么?他说…… 这是他的成果?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手指紧紧攥住了裙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看着周敬言在台上侃侃而谈,条理清晰地阐述着模型的每一个细节,从变量的选取到数据的验证,从理论基础到现实意义,那些明明是她反复推敲、日夜钻研得出的结论,此刻却被他堂而皇之地说成是自己的研究成果。

他甚至没有提她的名字,一个字都没有。

像是她林清音从未存在过,像是这个耗费了她三年青春与心血的研究,从一开始就是周敬言的杰作。

会场里的掌声再次响起,热烈而持久。林清音坐在那里,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只觉得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顺着脊椎蔓延到全身。她的视线变得模糊,耳边的掌声、周敬言的声音,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变得遥远而不真实。

她想起自己为了收集数据,顶着烈日跑遍瀛海市的大小写字楼,被保安驱赶过,被受访者拒绝过,甚至因为过度劳累而晕倒在调研现场;想起自己为了验证模型的有效性,在实验室里熬了一个又一个通宵,咖啡喝了一杯又一杯,眼睛红得像兔子;想起自己兴奋地把模型的初步框架拿给周敬言看时,他眼中闪过的惊艳,以及他说的那句 “清音,你太了不起了,这个研究一定会一鸣惊人”。

那些画面,那些话语,此刻都变成了一把把锋利的刀子,狠狠扎进她的心脏,让她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怎么会这样?周敬言是她最尊敬的导师,是她一直以来的榜样,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发言持续了一个小时,周敬言在一片赞誉声中走下主席台。林清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那漫长的一个小时的,她只觉得浑身冰冷,手脚发麻,大脑里反复回响着周敬言的那句话 ——“这是我近年来的核心成果”。

会议中场休息时,不少学者围了上去,向周敬言表示祝贺。

“周教授,您这个模型太有创见了,真是填补了性别研究领域的空白啊!”

“周教授,您的研究总是这么有深度,佩服佩服!”

“什么时候能看到完整的论文?我们都等着学习呢!”

周敬言笑着一一回应,谦逊地说:“只是一点小小的探索,还要多谢各位同仁的支持。论文已经投稿到《社会学研究》了,应该很快就能发表。”

《社会学研究》—— 国内社会学领域的顶级核心期刊,也是林清音原本计划投稿的刊物。

林清音再也忍不住了,她猛地站起身,推开人群,快步走到周敬言面前。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周教授,您刚才在台上介绍的‘性别权力场域’模型,是我的研究成果,不是您的!”

周围的喧闹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好奇、惊讶、探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周敬言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被一种严厉的、带着失望的神情取代。他皱了皱眉,看着林清音,语气沉重地说:“清音,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糊涂了?这个研究项目是我牵头的,你只是作为我的研究助理参与了部分数据收集工作,怎么能把整个研究成果都归到自己名下?”

林清音愣住了,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们掉下来:“牵头?周教授,您凭良心说,这个研究的选题、框架、模型构建,哪一样不是我独立完成的?您只是给了一些方向性的建议,甚至很多建议我都没有采纳,您怎么能颠倒黑白?”

“颠倒黑白?” 周敬言的脸色沉了下来,声音也提高了几分,“林清音,说话要讲证据。这个研究的经费是我申请的,研究方向是我确定的,你在做研究的过程中,难道没有得到我的指导和帮助吗?没有我的资源和人脉,你能顺利收集到那么多数据吗?能有机会在这么重要的会议上展示吗?作为学生,要懂得感恩,不能贪天之功为己有!”

他的话,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了林清音的头上。她看着周敬言那张义正辞严的脸,看着他眼中那副 “痛心疾首” 的神情,突然觉得无比陌生,无比荒谬。

经费?研究经费确实是周敬言申请的,但那笔钱几乎都用在了系里的公共开支上,她的调研经费大部分是自己省吃俭用攒下来的生活费,还有一部分是向父母借的。

资源和人脉?她的调研全是靠自己一家一家公司跑,一个一个受访者沟通,周敬言从未为她介绍过任何资源。

指导和帮助?除了最初的几次讨论,他几乎没有再过问过她的研究细节,甚至在她把完整的论文初稿发给她之后,他也只是简单回复了一句 “可以”。

可现在,他却把这一切都当成了自己剽窃成果的借口,把她塑造成了一个忘恩负义、贪得无厌的学生。

“我没有!” 林清音几乎是嘶吼出来,“我有证据!我有原始数据,有研究日志,有论文初稿的修改记录,还有我们之前讨论的邮件,这些都能证明这个研究是我做的!”

“证据?” 周敬言冷笑一声,眼神里带着一丝轻蔑,“你的那些所谓‘证据’,在学术规范里,都只能算是研究过程中的辅助材料。没有我的指导和认可,没有我的署名,那些东西一文不值。再说,你一个还没毕业的硕士,怎么可能独立完成这么有深度的研究?说出去,谁会相信?”

他的话,像一把精准的刀子,刺中了林清音最脆弱的地方。是啊,她只是一个学生,而周敬言是明德大学的资深教授,是社会学领域的权威专家。在所有人看来,一个学生怎么可能比教授更有能力完成这样的研究?

周围的议论声渐渐响起,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林清音的身上。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周教授真的有了新成果,没想到是学生想抢功。”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越来越浮躁了,急功近利,连自己的导师都敢污蔑。”

“看着挺文静的一个姑娘,怎么这么有心计?”

“估计是想借着周教授的名气上位吧,真是……”

那些窃窃私语,一字一句都清晰地传入林清音的耳朵里,像无数根细针,扎得她体无完肤。她想辩解,想大喊,想把所有的证据都甩在他们面前,证明自己的清白。可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在绝对的权力和权威面前,她的声音是如此微弱,如此苍白无力。

周敬言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随即又换上了一副语重心长的表情:“清音,我知道你为这个研究付出了很多,我也很欣赏你的才华。这样吧,等论文发表的时候,我把你列为第二作者,也算对你的肯定。你现在先回去冷静一下,不要在这里闹得太难堪,影响不好。”

第二作者?

林清音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她的研究,她的心血,她的一切,在他眼里,竟然只配得到一个 “第二作者” 的名分?

这不是肯定,这是羞辱!

她猛地抬起头,看着周敬言,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愤怒:“周教授,我不需要你的‘施舍’。这个研究是我的,我一定会证明这一点!”

说完,她转身,几乎是逃离般地冲出了会场。

外面的阳光依旧明媚,梧桐树叶依旧翠绿,可林清音却觉得,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灰色。她漫无目的地走在校园里,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落,砸在石板路上,碎成一片冰凉。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走到系里的办公楼前,才停下脚步。她抬头看着那栋爬满常青藤的老建筑,曾经,这里是她心中学术圣地的象征,而现在,却变成了让她无比恶心、无比绝望的地方。

就在这时,她听到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林清音?”

她转过身,看到是系里的另一位教授,张启明。张启明是周敬言的多年好友,也是这次学术会议的主持人之一。

林清音擦干眼泪,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张教授。”

张启明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刚才会场里的事情,我都看到了。清音啊,你太冲动了。”

“张教授,我没有冲动,” 林清音急忙说,“那个研究真的是我的,周教授他剽窃了我的成果!”

张启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清音,有些事情,不是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的。周教授在学术界的地位那么高,他的为人大家也都了解,谁会相信你一个学生的话,而不相信他?再说,学术研究讲究的是传承和团队合作,你作为他的学生,在他的指导下做研究,成果有他的一份,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

“好了,别说了,” 张启明打断她,语气带着一丝警告,“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但是事情已经这样了,再闹下去,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周教授已经说了,给你第二作者的位置,这已经是很给你面子了。你要是识趣,就赶紧回去道歉,把这件事情平息下来。不然的话,不仅你的博士申请会受影响,甚至可能毕不了业,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张启明转身走进了办公楼,留下林清音一个人站在原地,如坠冰窟。

道歉?让她为自己被剽窃成果而道歉?

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同寝室的室友李萌萌打来的。

“清音,你在哪儿呢?你快看学校论坛!出大事了!” 李萌萌的声音带着焦急和震惊。

林清音心里一紧,连忙打开手机,登录了明德大学的校园论坛。

首页的置顶帖,标题赫然写着:【惊爆!社会学系硕士林清音为上位,诬陷导师周敬言剽窃成果,堪称现代版 “学术妲己”!】

帖子的内容,详细描述了刚才学术会议上的 “冲突”,但完全是站在周敬言的角度写的。发帖人声称,林清音为了能够顺利毕业并申请博士,一直对导师周敬言百般纠缠,试图通过不正当关系获取学术资源。这次周教授的研究成果问世,林清音见有利可图,便编造谎言,声称成果是自己的,想要抢夺功劳,其行为卑劣,道德败坏,严重损害了明德大学的学术风气。

帖子下面,还附上了几张照片。一张是林清音在会场里情绪激动地对着周敬言说话的样子,角度刁钻,显得她面目狰狞;另一张是周敬言皱着眉,一脸 “痛心疾首” 的表情;还有一张,是林清音和周敬言之前在实验室的合影,照片被刻意裁剪过,看起来像是林清音在主动靠近周敬言。

帖子发布还不到一个小时,评论已经有上千条。

“我的天,这也太恶心了吧?为了学术上位,竟然做出这种事情?”

“‘学术妲己’实锤了!真给我们明德丢脸!”

“周教授那么儒雅的一个人,怎么会遇到这样的学生?太心疼周教授了!”

“林清音?是不是就是那个经常泡在周教授办公室的女生?我早就觉得她不对劲了,原来心思这么不正!”

“强烈建议学校严肃处理,把这种品德败坏的人开除!”

“支持周教授!这种学生就该给她点教训,让她知道学术不是儿戏!”

恶意的评论像潮水般涌来,淹没了整个帖子。林清音看着那些恶毒的字眼,看着那些被歪曲的事实,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是谁发的帖子?是周敬言自己,还是他的支持者?

他们不仅要剽窃她的成果,还要毁掉她的名声,让她身败名裂!

“学术妲己”—— 这个带着侮辱性和性别歧视的标签,像一个沉重的枷锁,瞬间套在了她的身上。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在明德大学,在整个学术圈,都将变得寸步难行。

电话那头,李萌萌还在焦急地说:“清音,你别信那些评论,我们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快回来,我们想办法帮你澄清!”

林清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不能倒下,不能被这些恶意打垮。她有证据,她一定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萌萌,我没事,”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异常坚定,“你帮我查一下,这个发帖人的 IP 地址,能不能找到是谁发的。另外,帮我收集一下论坛上的评论截图,留作证据。我现在要去实验室,找我的原始数据和研究日志。”

挂了电话,林清音擦干脸上的泪水,眼神里不再有迷茫和脆弱,只剩下冰冷的决心。

象牙塔的光环碎了,露出了里面丑陋的权力斗争和人性黑暗。但她不会退缩,为了自己三年的心血,为了那些被辜负的努力,为了不被这个肮脏的游戏吞噬,她必须反抗,哪怕前路布满荆棘,哪怕要独自面对整个学术圈的压力。

她转身,快步走向实验室的方向。阳光照在她的身上,拉出一道倔强而孤独的影子。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小节二:数据窃取

明德大学社会学系的实验室位于办公楼的地下一层,没有窗户,常年靠灯光照明,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打印机墨粉和旧纸张混合的味道。这里是林清音三年来最常待的地方,也是她存放所有研究数据和资料的 “秘密基地”。

此刻,实验室的门紧闭着,林清音用自己的学生卡刷开了门。门 “嘀” 的一声弹开,里面的灯光自动亮起,惨白的光线照亮了一排排整齐的电脑和实验台,显得有些空旷而冰冷。

她快步走到自己常用的那台电脑前,心脏因为紧张而狂跳不止。她的所有原始数据、研究日志、论文初稿、模型框架图,还有与周敬言讨论研究的邮件记录,都存放在这台电脑的硬盘里,另外还有一份备份在她带来的移动硬盘里。只要能拿到这些东西,她就有足够的证据证明 “性别权力场域” 模型是她的研究成果。

她坐在电脑前,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按下了开机键。

电脑屏幕亮起,出现了明德大学的校徽图标,随后进入了登录界面。林清音输入了自己的密码,点击登录。

然而,屏幕却弹出了一个提示框:“密码错误,请重新输入。”

林清音皱了皱眉,以为自己记错了密码。她又重新输入了一遍,还是同样的提示。

不可能啊,这个密码她用了三年,从来没有改过,怎么会错?

她又试了几次,甚至尝试了自己常用的几个密码,结果都是 “密码错误”。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猛地站起身,走到旁边的实验台,那里放着她的移动硬盘,她早上离开的时候,特意放在了抽屉里。

她拉开抽屉,里面空空如也。

移动硬盘不见了!

林清音的脑袋 “嗡” 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她疯了似的翻遍了整个抽屉,又查看了实验台的每一个角落,甚至蹲在地上,检查了桌子底下,可那只银灰色的移动硬盘,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再也找不到了。

“不…… 不可能……” 她喃喃自语,手脚冰凉,“谁拿走了我的硬盘?谁改了我的密码?”

答案几乎是不言而喻的 —— 周敬言。

只有他,有机会接触到她的电脑,也只有他,有动机偷走她的移动硬盘,篡改她的电脑密码,销毁她的证据。

林清音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摔倒在地。她扶住桌子,才勉强站稳。她看着眼前那台熟悉的电脑,此刻却觉得无比陌生,像是一个张开血盆大口的怪兽,吞噬了她所有的希望。

移动硬盘里有她最完整的备份,包括所有的原始问卷数据、访谈录音、数据分析过程的每一个步骤记录,还有她从本科时期就开始积累的相关文献和研究笔记。而电脑硬盘里,则有她与周敬言的所有邮件往来,其中就包括她向他发送研究框架、模型初稿、论文草稿的记录,这些都是最直接的证据,能证明她才是这个研究的真正作者。

现在,移动硬盘被偷了,电脑密码被改了,她连进入自己的电脑都做不到,更别说拿到那些证据了。

周敬言做得太绝了!他不仅要剽窃她的成果,还要彻底毁掉她翻身的机会!

林清音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愤怒、绝望、不甘,像无数条毒蛇在她的心里撕咬、翻腾。她想尖叫,想砸东西,想冲到周敬言的办公室,跟他同归于尽。

但她不能。

她知道,现在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如果她现在去找周敬言,他只会反咬一口,说她因为 “抢功不成” 而恼羞成怒,甚至可能污蔑她故意损坏实验室财物。到时候,她只会更加被动。

她必须冷静下来,想办法解决问题。

林清音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她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着关于电脑和移动硬盘的一切细节。

电脑密码被改了,但是实验室的管理员应该有超级密码,可以重置用户密码。不过,管理员是周敬言的忠实追随者,之前就因为她 “占用电脑时间过长” 而找过她的麻烦,现在周敬言出了这样的事情,管理员肯定不会轻易帮她。

移动硬盘被偷了,会被藏在哪里?周敬言的办公室?还是他家里?她根本没有机会进去寻找。

还有没有其他的备份?

林清音的大脑飞速运转着。她想起,三个月前,她曾经把一部分数据备份到了系里的公共服务器上,当时是为了方便在不同的电脑上查看。不过,那部分数据只是原始问卷的统计结果,没有完整的分析过程,也没有邮件记录,证据力度不够,但聊胜于无。

她立刻起身,走到另一台公共电脑前,登录了系里的公共服务器。她点开自己的文件夹,心脏悬到了嗓子眼。

文件夹还在,但是里面的文件却不见了,只剩下一个空白的文档,上面写着一行字:“文件已过期,自动清理。”

林清音看着那行字,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系里的公共服务器文件保存期限是一年,她的文件才备份了三个月,怎么可能过期?这明显是有人故意删除了她的文件,还伪造了系统提示。

又是周敬言!他一定是早就计划好了,一步步地销毁她的证据,让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林清音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她像是一个被剥光了铠甲的战士,赤手空拳地面对一个武装到牙齿的敌人,而这个敌人,还掌控着整个战场的规则。

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心里充满了绝望。难道她三年的心血,就这样被人轻易窃取,而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难道这个世界真的这么黑暗,只认权力和地位,不认真相和努力?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李萌萌发来的微信:“清音,IP 地址查到了,是系里办公楼的公共网络,具体是谁还查不到。不过,我刚才在论坛上看到,有人匿名爆料说,你之前经常把研究资料带回家,是不是真的?”

带回家?

林清音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

对了!她想起了自己的旧笔记本电脑!

那是她本科时期买的一台笔记本,配置已经很老旧了,运行速度很慢,所以后来她主要用实验室的电脑做研究。但是,在研究初期,她曾经把一些重要的资料,包括最初的研究框架、部分访谈录音的文字稿,还有她与周敬言最早的几封邮件,都备份在了这台旧电脑里。

后来因为电脑太卡,她就很少用了,把它放在了宿舍的书桌抽屉里,几乎忘记了它的存在。

那些资料虽然不是最完整的,但里面有她最早的研究思路记录,还有周敬言最初对她研究的肯定和建议,这些都能证明,这个研究的雏形是她提出的,而不是周敬言。

这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林清音立刻冲出实验室,快步向宿舍跑去。夜晚的校园很安静,只有路灯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她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急切。

她一路狂奔,汗水浸湿了她的连衣裙,呼吸也变得急促,但她丝毫不敢停下。她害怕,害怕这最后的希望也会被剥夺。

终于,她跑回了宿舍。宿舍里的灯还亮着,李萌萌正坐在电脑前,焦急地等着她。

“清音,你回来了!” 李萌萌看到她,立刻站起身,“怎么样?实验室那边有收获吗?”

林清音摇了摇头,喘着气说:“电脑密码被改了,移动硬盘被偷了,服务器上的备份也被删了。不过,我想起我还有一台旧电脑,里面有早期的资料备份,可能是最后的证据了。”

她说着,快步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翻找起来。

抽屉里堆满了书本、笔记本、零食包装袋,她胡乱地翻着,心脏狂跳不止。

找到了!

她摸到了一个冰凉的金属外壳,正是那台旧笔记本电脑。她激动地把它拿出来,放在书桌上,按下了开机键。

电脑屏幕慢慢亮起,出现了熟悉的桌面背景。林清音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电脑运行得很慢,半天才能打开一个文件夹。林清音耐着性子,等待着系统加载。

终于,她找到了那个名为 “性别研究备份” 的文件夹。她颤抖着鼠标,双击打开。

文件夹里有三个文件:一个是研究框架的 Word 文档,一个是访谈录音的文字稿,还有一个是邮件备份的 Excel 表格。

林清音的眼睛湿润了。她点开那个 Word 文档,里面是她大三下学期写的研究框架初稿,日期是三年前的 9 月 15 日,里面详细记录了她对 “女性职场晋升障碍” 这个选题的初步设想,以及 “性别权力场域” 模型的雏形,虽然还很不成熟,但核心思路已经清晰可见。

她又点开邮件备份表格,里面保存了她与周敬言在研究初期的十几封邮件。最早的一封是她发送研究框架初稿的邮件,日期是三年前的 9 月 16 日,邮件内容是:“周教授,这是我关于女性职场晋升障碍研究的初步框架,恳请您指点。”

下面是周敬言的回复,日期是当天下午:“清音,你的选题很有价值,框架也很有新意,尤其是‘性别权力场域’这个概念,非常有创见。继续深入研究,我很看好你!”

看到这封邮件,林清音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这就是证据!这就是周敬言曾经认可她研究的铁证!

她又往下翻,后面的几封邮件,都是她向周敬言汇报研究进展,周敬言给予肯定和建议的内容。其中一封邮件里,周敬言写道:“你的模型越来越完善了,数据收集也很扎实,这个研究一定会成为你的代表作。”

这些邮件,像一把把钥匙,打开了真相的大门。它们清晰地证明了,这个研究从一开始就是她的想法,她的成果,周敬言只是作为导师,给予了一些指导和肯定,而不是研究的主导者。

林清音激动得浑身发抖,她立刻把这些文件复制到了李萌萌的 U 盘里,又发送了一份到自己的云盘。她不敢有丝毫大意,生怕这些最后的证据也会被销毁。

“太好了,清音!有了这些证据,我们就可以证明你的清白了!” 李萌萌也非常激动,拍着她的肩膀说。

林清音点了点头,擦干眼泪,眼神里充满了坚定。她知道,这些证据还不够全面,没有完整的数据分析过程,也没有后期的论文修改记录,想要彻底推翻周敬言的谎言,还需要更多的证据。但至少,她现在有了反击的武器,不再是一无所有。

“萌萌,谢谢你,” 林清音看着自己的室友,真诚地说,“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经垮了。”

“我们是朋友啊,” 李萌萌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支持你!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要不要把这些证据发到论坛上,让大家看看真相?”

林清音摇了摇头。她很清楚,现在把这些证据发出去,效果并不会好。周敬言在学术圈的影响力太大了,他的支持者也很多,这些证据可能会被他们说成是 “伪造的”、“断章取义的”,甚至会反过来攻击她 “处心积虑陷害导师”。

“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 林清音说,“这些证据虽然能证明研究的雏形是我的,但周敬言可以说他后来对研究进行了重大修改和完善,所以成果应该归他。我们需要更全面、更有力的证据,才能彻底击垮他。”

“那我们还能找到其他证据吗?” 李萌萌担忧地问。

林清音思考了片刻,眼神变得坚定起来:“能。我记得,我曾经把论文的二稿打印出来,交给了系里的王教授,请他帮忙指点。王教授是国内著名的性别研究专家,为人正直,不依附于任何派系。他手里的那份论文稿,上面有他的批注,也有我的签名和日期,这也是一份重要的证据。另外,我还访谈过几位女性职场人,她们都知道我在做这个研究,甚至看过我的部分研究成果,她们也可以为我作证。”

“那我们现在就去找王教授和那些受访者?”

“不,现在太晚了,明天一早再去,” 林清音说,“而且,我们要小心行事,不能让周敬言知道我们找到了这些证据,否则他一定会想办法阻止我们。”

就在这时,林清音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请问是林清音同学吗?” 电话那头是一个低沉的男声,带着一丝神秘。

“我是,请问你是谁?” 林清音警惕地问。

“我是谁不重要,” 那个男声说,“我知道你的研究成果被周敬言剽窃了,也知道你现在很难受。我可以帮你,但我有一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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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音的心猛地一跳:“你想干什么?你怎么知道我的事情?”

“我在学术圈待了很多年,周敬言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他剽窃学生成果也不是第一次了,只是以前的学生都选择了沉默,” 那个男声说,“我帮你拿到周敬言剽窃的铁证,让他身败名裂。作为回报,你在论文发表的时候,要把我的名字也加上,作为第二作者。”

林清音愣住了。她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竟然会有人提出这样的要求。

“你想要第二作者的位置?” 林清音的语气带着一丝愤怒和失望,“你这和周敬言有什么区别?都是想不劳而获!”

“不一样,” 那个男声说,“周敬言是剽窃,而我是帮你夺回属于你的东西。没有我的帮助,你根本斗不过周敬言,最后只会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第二作者的位置,对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但对我来说,却能帮我评上教授职称。我们互利共赢,不好吗?”

“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林清音坚定地说,“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证明我的清白,哪怕很难,我也不会用这种不正当的手段。”

“你会后悔的,” 那个男声的语气变得冰冷,“林清音,你太天真了。在这个学术圈里,光有真相和正义是没用的。没有权力和人脉,你什么都做不了。你以为你找到的那些证据,真的能帮到你吗?周敬言只要一句话,就能让那些证据变成废纸。”

“我不会后悔,” 林清音说,“再见。”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把那个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李萌萌看着她,担忧地说:“清音,这个人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们真的能斗得过周敬言吗?”

林清音看着窗外,夜色深沉,但远处的天际线已经泛起了一丝微光。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地说:“我不知道未来会遇到多少困难,但我知道,我不能放弃。如果连我自己都放弃了,那我的研究,我的努力,我的尊严,就真的什么都不是了。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试一试。”

她的眼神里,闪烁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定和勇气。经历了被剽窃、被污蔑、被夺走证据的种种打击,她没有倒下,反而变得更加坚强。她知道,这场战争注定艰难,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前方有多少荆棘,她都会一往无前。

第二天一早,林清音就带着那些证据,去了王教授的办公室。王教授是一位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人,为人正直,治学严谨,在系里威望很高,也是少数几个不与周敬言同流合污的教授。

林清音敲了敲办公室的门,里面传来王教授温和的声音:“请进。”

她推开门走进去,王教授正坐在书桌前看书。看到她,王教授放下书,笑着说:“清音啊,快坐。找我有事吗?”

林清音走到书桌前,把那些证据放在王教授面前,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王教授,我想请您帮我评评理。我的研究成果被周敬言教授剽窃了,这是证据。”

王教授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拿起那些文件,仔细地看了起来。他看得很认真,从研究框架到邮件备份,每一个细节都没有放过。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林清音坐在旁边,紧张地看着王教授,心脏狂跳不止。她不知道王教授会怎么说,不知道他会不会相信她。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王教授放下文件,脸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他看着林清音,语气沉重地说:“清音,这些证据确实能证明,这个研究的最初想法和框架是你提出的,周敬言在研究初期也给予了你肯定。但是,这些证据还不够全面,不足以证明周敬言是完全剽窃了你的成果。”

林清音的心沉了下去:“王教授,您的意思是……”

“学术研究是一个不断完善和深化的过程,” 王教授说,“周敬言可以辩称,他在你的初步框架基础上,进行了大量的修改和补充,加入了自己的理论和数据,所以成果应该归他所有。虽然这种说法很无耻,但在学术圈里,这种‘导师指导学生研究,成果归导师’的潜规则确实存在。”

“可是,他根本没有做任何实质性的工作!” 林清音激动地说,“所有的理论构建、数据收集、分析论证,都是我一个人完成的!他只是在最后关头,把我的成果据为己有!”

“我相信你,” 王教授叹了口气,“但是,学术圈讲的是证据。你现在的证据,只能证明你参与了研究,不能证明你是唯一的作者。你需要找到更直接的证据,比如周敬言没有参与研究的证明,或者他承认剽窃的录音、邮件等。”

林清音沉默了。王教授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了她的头上。她以为找到了希望,却发现前路依旧艰难。

“不过,你也不用太灰心,” 王教授看着她,眼神里带着鼓励,“我手里的这份论文二稿,上面有你的签名和日期,也有我的批注,这可以证明,在周敬言发表成果之前,你就已经完成了大部分的研究工作。另外,我可以帮你联系几位公正的专家,对你的研究和周敬言的发言进行对比分析,出具一份鉴定报告。虽然这份报告不能作为法律证据,但在学术圈里,还是有一定的说服力的。”

听到这里,林清音的眼睛又亮了起来:“真的吗?谢谢您,王教授!”

“不用谢,” 王教授说,“学术研究需要真相和正义,我不能看着一个有才华的学生被这样欺负。但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周敬言在学术圈的势力很大,我们可能会遇到很多阻力。”

“我不怕,” 林清音坚定地说,“只要能证明我的清白,我什么都不怕。”

离开王教授的办公室,林清音的心里充满了希望。她知道,有了王教授的帮助,她的反抗不再是孤军奋战。接下来,她要去联系那些曾经接受过她访谈的女性职场人,让她们为自己作证。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第一位受访者的电话。那位受访者是一家互联网公司的部门经理,曾经向她倾诉过自己在职场中遭遇的性别歧视,对她的研究非常支持。

电话接通了,林清音简单说明了自己的情况,希望对方能为自己作证。

然而,电话那头的语气却变得犹豫起来:“林同学,真的很抱歉,我可能帮不了你。周教授是学术界的权威,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职场人,不想因为这件事情惹上麻烦。而且,我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就算作证,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可是,您曾经看过我的研究框架,也知道这个研究是我做的啊!” 林清音急切地说。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对方说,“林同学,我劝你还是算了吧,胳膊拧不过大腿,别到最后把自己的前途都毁了。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先挂了。”

电话被挂断了,传来 “嘟嘟” 的忙音。林清音握着手机,心里一片冰凉。

她又拨通了第二位、第三位受访者的电话,结果都是一样。要么是委婉拒绝,要么是直接挂断,没有人愿意为她作证。她们都害怕得罪周敬言,害怕影响自己的工作和生活。

林清音站在校园的操场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心里充满了失望和无助。她以为,只要有真相,就会有人支持她,可现实却给了她沉重的一击。

在权力和利益面前,真相和正义,似乎变得一文不值。

就在她心灰意冷的时候,手机又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林清音吗?” 电话那头是一个女声,听起来很年轻。

“我是,请问你是?”

“我是你的师姐,苏晚,” 那个女声说,“我也是周敬言的学生,三年前毕业的。我看到了学校论坛上的帖子,也知道你的事情。我可以帮你。”

林清音愣住了:“师姐?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曾经和你有过一样的遭遇,” 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三年前,我的硕士毕业论文,核心观点被周敬言剽窃了,他用我的观点发表了一篇论文,评上了教授职称。我当时也想反抗,但是他威胁我说,如果我敢声张,就不让我毕业。我那时候已经找好了工作,不想因为这件事情毁了自己的前途,所以就选择了沉默。这些年来,我一直活在愧疚和痛苦中,我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反抗,让周敬言这样的人逍遥法外。现在,我不想看到你重蹈我的覆辙。”

林清音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眼泪差点掉下来。她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竟然会有一位素未谋面的师姐愿意帮助她。

“师姐,谢谢你,” 林清音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可是,你帮我,会不会影响到你?”

“我已经不在乎了,” 苏晚说,“我现在已经离开了学术界,在一家企业工作,周敬言影响不到我。我手里有当年的证据,包括我的论文初稿、与周敬言的邮件记录,还有他威胁我的录音。这些证据,都可以证明他剽窃学生成果是惯犯。另外,我还可以联系到其他几位被周敬言剽窃过成果的师兄师姐,我们一起为你作证。”

听到这里,林清音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她知道,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了。有了王教授的支持,有了苏晚师姐和其他师兄师姐的帮助,她终于有了足够的力量,去对抗周敬言这个强大的敌人。

“师姐,太谢谢你了!” 林清音哽咽着说,“有了你们的帮助,我一定能证明我的清白!”

“不用谢,” 苏晚说,“我们不是在帮你,我们是在为自己讨回公道,也是在为所有被周敬言伤害过的学生讨回公道。周敬言这种人,不配做导师,不配留在学术圈。我们一定要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挂了电话,林清音擦干眼泪,抬头望向天空。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她的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勇气和信心。

数据被偷了,没关系,她可以重新收集证据;被人污蔑了,没关系,她可以用真相反击;遇到了阻碍,没关系,她有了越来越多的盟友。

这场战争,她一定会赢!

小节三:沉默的共谋

明德大学社会学系的会议室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长条会议桌的一端,坐着系主任和几位资深教授,周敬言也在其中,他面色平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会议桌的另一端,坐着林清音、苏晚,还有另外两位被周敬言剽窃过成果的师兄师姐。

今天,是系里专门为 “周敬言剽窃学生成果” 一事召开的听证会。这是王教授据理力争才争取到的机会,目的是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让周敬言受到应有的惩罚。

听证会开始了,系主任首先发言,语气严肃地说:“今天把大家召集过来,是为了调查林清音同学举报周敬言教授剽窃其研究成果一事。我们明德大学一向重视学术诚信,绝不姑息任何学术不端行为。现在,有请林清音同学陈述自己的观点,并出示相关证据。”

林清音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她的目光坚定地扫过在场的各位教授,然后开始陈述自己的经历:“三年前,我开始进行‘当代都市女性职场晋升障碍的结构性分析’这一课题的研究。在研究过程中,我独立完成了选题、框架构建、数据收集、分析论证等所有工作,并多次向我的导师周敬言教授汇报研究进展。然而,在不久前的全国社会学年会上,周敬言教授却将我的研究成果据为己有,作为自己的成果进行发表,并且污蔑我‘学术妲己’,试图毁掉我的名声。”

她说着,将自己准备好的证据一一展示出来:“这是我三年前写的研究框架初稿,上面有明确的日期;这是我与周敬言教授的邮件记录,里面清晰地显示,他对我的研究给予了肯定,并且没有提出任何实质性的修改意见;这是王教授手里的我的论文二稿,上面有我的签名、日期和王教授的批注;这是苏晚师姐和其他几位师兄师姐的证词,他们都曾经遭受过周敬言教授的剽窃……”

林清音的陈述条理清晰,证据确凿。苏晚和其他几位师兄师姐也补充了自己的经历,出示了相关的证据。他们的证词和证据相互印证,形成了一条完整的证据链,足以证明周敬言长期剽窃学生成果的事实。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只有林清音他们的声音在回荡。几位年轻的教授脸上露出了震惊和愤怒的表情,显然是第一次知道周敬言竟然是这样的人。

然而,坐在会议桌一端的几位资深教授,包括系主任,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眼神里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烦。

林清音陈述完毕,系主任清了清嗓子,看向周敬言:“周教授,对于林清音同学的举报和出示的证据,你有什么要说的?”

周敬言缓缓站起身,脸上带着一丝从容的微笑,仿佛刚才听到的不是对他的指控,而是对他的赞美。

“主任,各位教授,” 周敬言的声音沉稳有力,“我承认,林清音同学确实参与了‘性别权力场域’模型的部分研究工作,作为她的导师,我也确实给予了她很多指导和帮助。但是,说我剽窃她的成果,这完全是无稽之谈。”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个研究项目,最初是由我提出的研究方向,经费也是我申请的。林清音同学作为我的研究助理,只是在我的指导下,做了一些辅助性的工作,比如数据收集、文献整理等。真正的理论构建、模型完善、数据分析等核心工作,都是由我完成的。她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误解,可能是因为她对学术研究的流程和规范不够了解,把辅助性工作当成了核心工作。”

“至于那些邮件记录,” 周敬言笑了笑,“那只是我作为导师,对学生的鼓励和肯定。作为导师,难道不应该鼓励学生的积极性吗?难道要我对她的工作全盘否定,才算是正常的吗?”

“还有苏晚同学和其他几位同学的证词,” 周敬言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我承认,我曾经指导过他们的研究,也确实在他们的研究基础上,进行了进一步的深化和拓展,发表了相关的论文。但这并不是剽窃,而是学术研究的传承和发展。在学术界,导师在学生的研究基础上进行深入研究,发表更高水平的论文,是很常见的事情,这也是培养学术人才的重要方式。他们之所以会有这样的不满,可能是因为他们对自己的研究成果期望过高,没有认识到学术研究的严谨性和复杂性。”

周敬言的一番话,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却说得理直气壮,仿佛他真的是被冤枉的。

林清音气得浑身发抖,她刚想反驳,却被系主任打断了。

“好了,林清音同学,先不要激动,” 系主任的语气带着一丝警告,“周教授已经做出了解释,我们会认真调查的。”

然后,系主任看向其他几位资深教授:“各位教授,对于这件事情,你们有什么看法?”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教授清了清嗓子,说道:“我觉得周教授说得有道理。学术研究讲究的是团队合作和传承,导师指导学生,学生辅助导师,这是很正常的学术生态。不能因为学生做了一些辅助性的工作,就把整个研究成果都归到自己名下。林清音同学可能确实为这个研究付出了很多努力,但作为学生,应该尊重导师的劳动成果,不能急功近利,想要一步登天。”

另一位教授也附和道:“是啊,周教授在学术界的地位和声誉是有目共睹的,他怎么可能做出剽窃学生成果这样的事情?我看,这件事情很可能是林清音同学误解了,或者是被别人挑唆了。我们应该以和为贵,化解矛盾,不要影响了系里的声誉。”

“我同意,” 第三位教授说,“周教授的研究成果已经在全国社会学年会上得到了广泛的认可,也为我们明德大学赢得了荣誉。如果现在认定他剽窃,不仅会影响他的个人声誉,也会影响我们学校的声誉。而且,学术研究的事情,本来就很难说清楚,没有绝对的对错。我看,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让周教授给林清音同学一些适当的补偿,比如在论文发表时把她列为第二作者,这件事情就算解决了。”

听到这些话,林清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些教授,明明看到了确凿的证据,明明听到了苏晚师姐他们的证词,却依旧选择相信周敬言,甚至为他辩解。

他们所谓的 “学术诚信”,所谓的 “绝不姑息学术不端行为”,原来都是骗人的谎话!

苏晚忍不住站起身,激动地说:“各位教授,你们怎么能这样?我们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周敬言剽窃,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们?难道就因为他是资深教授,我们是学生,你们就可以偏袒他吗?学术圈的公平和正义在哪里?”

“苏晚同学,请注意你的言辞,” 系主任的脸色沉了下来,“我们没有偏袒任何人,我们是在客观、公正地看待这件事情。学术研究本来就很复杂,不是你们这些年轻人想的那么简单。我们作为资深教授,有责任维护学术圈的稳定和秩序,不能因为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就轻易否定一位资深教授的学术成就。”

“捕风捉影?” 苏晚气得笑了,“我们出示的证据还不够吗?邮件记录、论文初稿、录音…… 这些都是铁证!你们为什么视而不见?”

“那些证据并不能证明什么,” 一位教授说,“邮件可以伪造,论文初稿可以抄袭,录音也可以剪辑。在没有确凿的法律证据之前,我们不能轻易下结论。”

“法律证据?” 林清音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我们只是学生,我们没有那么多的资源和精力去收集所谓的‘法律证据’。我们能做的,就是拿出我们手里所有的证据,希望你们能给我们一个公正的判决。可是,你们却这样偏袒周敬言,你们让我们怎么相信学术圈的公平和正义?”

“林清音同学,不要再说了,” 系主任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这件事情我们已经了解了,会做出公正的处理。现在,听证会到此结束,你们都先回去吧。”

“处理?你们所谓的处理,就是让我接受第二作者的位置,让周敬言继续逍遥法外吗?” 林清音的声音带着一丝嘶吼。

“林清音同学,你太任性了!” 系主任说,“如果你再这样无理取闹,我们会考虑对你进行纪律处分!”

说完,系主任站起身,拂袖而去。其他几位资深教授也纷纷站起身,跟着系主任离开了会议室,没有再看林清音他们一眼。周敬言走在最后,他回头看了一眼林清音,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微笑,那笑容里充满了轻蔑和挑衅。

会议室里,只剩下林清音、苏晚和其他几位师兄师姐。他们站在那里,看着空荡荡的会议桌,心里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听证会,变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所谓的 “客观、公正”,不过是权力者的遮羞布。所谓的 “学术诚信”,在权力和利益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们终于明白,周敬言之所以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剽窃学生成果,之所以能在学术界屹立不倒,不仅仅是因为他个人的厚颜无耻,更是因为他背后有一个强大的 “沉默的共谋” 集团。

这个集团,由学术圈的资深教授、系主任、甚至学校的领导组成。他们相互包庇,相互利用,形成了一个稳固的利益共同体。他们维护周敬言,不仅仅是因为私人关系,更是因为他们害怕,一旦周敬言倒台,他们自己的学术不端行为也会被曝光。

在这个集团里,学术研究不再是追求真理、探索未知的事业,而是他们谋取利益、巩固权力的工具。学生,只是他们的廉价劳动力,是他们剽窃成果的来源,是他们向上爬的垫脚石。

那些年轻的教授,虽然知道真相,却因为害怕被排挤、被打压,不敢发声。那些曾经被剽窃过成果的学生,因为害怕影响自己的前途,选择了沉默。而这种沉默,又进一步助长了周敬言们的嚣张气焰,让他们更加肆无忌惮地践踏学术诚信,伤害学生的利益。

林清音走出会议室,阳光刺眼,却照不进她心里的阴霾。她看着明德大学那栋象征着学术权威的办公楼,只觉得无比讽刺。

这里,曾经是她心中的圣地,是她梦想开始的地方。而现在,这里却变成了一个黑暗、肮脏、充满了权力斗争和人性丑恶的地方。

苏晚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沉重地说:“清音,对不起,我们没能帮到你。”

林清音摇了摇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师姐,不是你的错,是这个学术圈病了。我们斗不过他们,我们太渺小了。”

“不,我们不能放弃,” 苏晚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坚定,“就算斗不过他们,我们也要让更多的人知道真相,让他们的丑恶嘴脸暴露在阳光之下。我们可以把这件事情曝光到媒体上,让社会舆论来审判他们!”

林清音看着苏晚,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她知道,把事情曝光到媒体上,可能会让周敬言身败名裂,但也可能会让她自己陷入更大的麻烦。学校可能会以 “损害学校声誉” 为由,对她进行严厉的处分,甚至开除她的学籍。她的博士申请也会彻底泡汤,未来的学术道路会变得一片黑暗。

但是,一想到周敬言那得意的笑容,一想到那些被他剽窃过成果的学生的痛苦,一想到学术圈里那些沉默的受害者,林清音的心里就燃起了一股熊熊的怒火。

她不能就这样算了!她要反抗,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她也要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好,” 林清音擦干眼泪,眼神里充满了坚定,“我们曝光!我们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明德大学有这样一位学术不端的教授,有这样一个黑暗的利益集团!我们要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苏晚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好!我们一起努力!我已经联系了一位记者朋友,他很愿意报道这件事情。我们现在就把所有的证据整理好,交给记者。”

就在这时,林清音的手机响了,是王教授打来的。

“清音,听证会的结果怎么样了?” 王教授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

林清音把听证会的情况告诉了王教授,语气里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王教授沉默了很久,然后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地说:“清音,我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这个利益集团太强大了,我们根本斗不过他们。你们现在千万不要冲动,不要把事情曝光到媒体上。如果你们这么做了,学校一定会报复你们,你们的前途就真的毁了。”

“可是,王教授,我们不能就这样算了!” 林清音激动地说,“周敬言剽窃我们的成果,那些教授偏袒他,我们难道就只能忍气吞声吗?”

“我知道你们心里委屈,” 王教授说,“但是,有时候,忍耐也是一种智慧。你们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不要因为这件事情,毁了自己的一生。我已经帮你们争取到了一些补偿,周敬言同意在论文发表时,把你们都列为共同作者。虽然这不是最理想的结果,但至少能证明你们的付出,对你们的未来也有好处。你们就接受这个结果吧,不要再闹了。”

林清音愣住了。她没想到,王教授竟然会劝她接受这样的结果。

“王教授,您怎么能这样说?” 林清音的声音带着一丝失望,“这不是补偿,这是羞辱!我们的成果被剽窃了,我们还要接受这样的‘恩赐’,这太荒谬了!”

“清音,我知道这很荒谬,” 王教授说,“但是,这是目前最好的结果了。在这个学术圈里,我们没有权力,没有人脉,我们根本无法对抗那些强大的利益集团。我也是为了你们好,希望你们能珍惜自己的前途。”

林清音沉默了。王教授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了她的头上。她知道,王教授说的是事实。在这个黑暗的学术圈里,她和苏晚就像是两只弱小的蚂蚁,想要撼动大象,简直是异想天开。

但是,她真的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吗?真的能眼睁睁看着周敬言这样的人逍遥法外,继续剽窃更多学生的成果吗?

她的心里,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又收到了一条微信,是李萌萌发来的:“清音,不好了!学校论坛上出现了很多攻击你的帖子,说你联合外人污蔑周教授,损害学校声誉,要求学校开除你!还有,系里的辅导员找我谈话了,问我是不是和你一起‘闹事’,让我离你远一点!”

林清音看着微信,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她知道,这是周敬言和那些教授们的反击。他们不仅要在听证会上偏袒周敬言,还要在舆论上彻底打垮她,让她身败名裂。

她抬头看向苏晚,苏晚的手机也响了,是她的记者朋友发来的消息。苏晚看了一眼,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怎么了?” 林清音问。

“记者朋友说,他的主编不让他报道这件事情,” 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主编说,明德大学是重点高校,不能随意报道负面新闻,否则会影响学校的声誉和合作项目。而且,周敬言在学术界的关系很广,主编不想得罪他。”

一连串的打击,让林清音和苏晚陷入了绝望。他们的反抗,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遭到了更猛烈的反击。

他们站在校园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看着那些充满欢声笑语的学生,只觉得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难道,真的只能这样了吗?

难道,真相和正义,真的永远战胜不了权力和利益吗?

林清音的心里,充满了无尽的悲哀和迷茫。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不知道自己的坚持,到底还有没有意义。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又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林清音同学吗?” 电话那头是一个熟悉的声音,是之前那个提出要帮她,却要求加名的陌生男人。

“是我,你想干什么?” 林清音的语气带着一丝疲惫和愤怒。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 那个男人说,“听证会失败了,记者也不敢报道,学校还在打压你。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绝望?是不是觉得自己根本斗不过周敬言?”

林清音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想说什么。

“我可以帮你,” 那个男人说,“我可以联系到更有影响力的媒体,让他们曝光这件事情。我还可以动用我的人脉,向教育部举报周敬言的学术不端行为。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把我列为论文的第二作者,我保证,一定让周敬言身败名裂,让那些偏袒他的教授付出应有的代价。”

林清音的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很清楚,这个男人的目的不纯,他只是想利用她的事情,为自己谋取利益。但是,现在,他是唯一能帮她的人。

如果接受他的条件,她可能会赢回自己的成果,让周敬言受到惩罚。但是,她也会变成和周敬言一样的人,用不正当的手段谋取利益,违背自己的初心。

如果不接受他的条件,她可能会彻底失败,不仅失去自己的成果,还会被学校开除,身败名裂。

她该怎么选择?

林清音的大脑飞速运转着,内心进行着激烈的挣扎。她看着远处的天空,看着那片被乌云笼罩的阴霾,心里充满了迷茫。

就在这时,她想起了母亲曾经对她说过的话:“清音,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坚守自己的初心,不要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只有这样,你才能活得心安理得,才能真正实现自己的价值。”

母亲的话,像一盏明灯,照亮了她迷茫的内心。

她知道,她不能接受那个男人的条件。她不能为了赢回成果,就违背自己的初心,变成自己曾经最痛恨的人。

就算她斗不过周敬言,就算她会失去一切,她也要坚守自己的底线,维护学术的尊严和正义。

“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林清音的声音变得异常坚定,“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证明我的清白。就算我失败了,我也不会后悔。”

“你会后悔的,” 那个男人的语气变得冰冷,“你会为你的固执和天真,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不会后悔,” 林清音说,“再见。”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把那个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她转过身,看着苏晚,脸上露出了一丝坚定的笑容:“师姐,我们不能接受那个男人的条件。我们要靠自己的力量,去争取我们应得的东西。就算我们失败了,我们也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曾经反抗过,我们没有向黑暗低头。”

苏晚看着林清音,眼神里充满了敬佩和坚定:“好!清音,我听你的!我们一起坚持下去!就算全世界都不支持我们,我们也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阳光穿过乌云,洒下一缕金色的光芒,照亮了她们坚定的脸庞。虽然前路依旧艰难,但她们的心里,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勇气和力量。

她们知道,这场战争,她们可能会输。但是,她们不会退缩,不会放弃。因为她们相信,真相和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象牙塔的裂痕已经出现,而她们,将用自己的坚持和反抗,试图敲碎这层虚伪的外壳,让阳光照亮里面的黑暗。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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