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赵继新和她越走越近,女儿也从陈阿姨改口叫干妈。
家长会她去,逛街她陪,现在连见亲家也代劳了。
我头一回自己坐出租,去了新家。
离女儿上班的地方很近,前房东留下了一些简单的家具。
我躺在破旧的沙发上,太累了,浑身上下每块骨头都在疼。
不知道是睡着还是昏了过去,再睁眼晕晕乎乎地反应了好半天,才发现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早。
商场一营业,我就取钱买了部新手机。
卡一换上,就跳出来很多未接来电和信息。
工作人员笑道:“你家人联系不上您肯定急坏了,您快回个电话吧。”
我一笑,他们怎么可能担心我。
看到内容,我心脏猛地往下一坠。
慌忙赶到医院,就见女儿躺在病床上哭,女婿不耐烦地站在一边玩手机。
我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给了他一耳光。
“你他妈谁啊?为什么打我?”女婿一愣,愤怒地把我推开。
“我是……”
“她是我妈给我请的护工!”女儿着急大喊,接着找补道,“我们是邻居,她从小看着我长大,应该是以为你欺负我了,才给我出气的,你别怪她。”
女婿一嗤,“流个产还没来大姨妈严重,护工都请了,你爸妈还真是把你捧在手心里疼,嫁进我们家可没人这么惯着你。”
我气得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却听女儿小心翼翼地讨好他说:“我也说不用的,我没那么娇气。”
接着看向我,拼命使眼色,带着警告,“孟阿姨你快回去吧,我这里真的不许需要你,我们小夫妻的事也不用你多管闲事。”
我心痛,又对她恨铁不成钢。
“你真的要嫁给这种男人?这就是你说的他对你好?”
“不用你管!”她歇斯底里地大吼,“我就喜欢他!他能给我买房买车,你们连嫁妆都抠抠搜搜的,有什么资格说对我好?我的孩子一定就是你克死的!”
我心头又是一震。
见女婿露出疑惑的表情,她懊悔说漏了嘴,又把气撒到我身上。
抓起床头柜上的充电宝就朝我砸过来。
“快滚啊!”
我心灰意冷,一瘸一拐地走到外面的长椅上坐下,血已经透过袜子洇了出来。
“你怎么在这儿?谁让你来的?”
赵继新突然气汹汹地冲到我跟前。
陈念青从后面拉住他,“是我告诉利秋的,我觉得如霏这种时候还是需要妈妈……”
“她这种妈在不在有什么区别,连女儿怀孕都不知道,出事还要别人通知。”
他颠倒黑白的指责生生把我气笑了。
明明是他们一家三口把我排斥在外,什么都瞒着我,反倒怪我不称职。
“到底哪位是我岳母?”
女婿从病房出来,一脸愠怒。
我把鞋穿上站起来,平静道:“我的亲妈,她是继母。赵如霏不认我,我以后也不会再干涉你们家的事,就当没我这个人就行了。”
转身要走,女婿突然捏住我的手腕。
“我见过你,这个胎记,你是在殡仪馆抬尸的,我奶奶是你抬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