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了?”
我指着橱窗里的小蛋糕。
“我想买一个蛋糕。”
傅文绍坐在我对面,看着那个廉价的,植物奶油配色素樱桃的蛋糕。
我插上蜡烛,轻哼着生日歌。
傅文绍眼里的情绪很复杂。
“生日不是已经过了?”
我抿起唇,倔强的闭上眼。
“可我忘记了,我的愿望还没许。”
岁那天,傅文绍握住我的手,在廉价的出租屋里表白。
他将唯一一颗樱桃放进我嘴里,甜到心坎里。
那一年,我的生日愿望是“和傅文绍在一起一辈子。”
可这次,我吹灭了蜡烛。
“和傅文绍再也不见。”
樱桃入口,是廉价的香精味。
果然,人的口味会变的,即使外表一样,也尝不到甜了。
傅文绍走后,我从包里翻出那场火灾里唯一保留下来的东西,离婚协议。
平静的签好自己的名字。
我没想到第二天早上,傅文绍就来了。
他手里拿着一个箱子,里面是一堆玻璃渣。
是我这些年跳舞得的奖。
他语气有些不自然。
“你暂存在我这里,薇薇收拾的时候不小心碰掉的。”
我看着依稀能辨认出的字迹。
新锐奖,他激动的冲到台上为我献上玫瑰,明月杯,我们第一次出国庆祝,我在挪威的极光下翩翩起舞。
那些闪烁的玻璃,外面裹着糖衣。
咽下去,刺的我鲜血淋漓。
我乏味的转过身。
“我都不记得了,傅哥,你扔掉就好。”
他向前一步想要说什么,却被手机铃声打断。
“什么?儿子进医院了?”
看着傅文绍匆匆离去的背影,我自嘲一笑。
躺在沙发上睡了一会,做了很多光怪陆离的梦。
门“砰砰”的响起。
打开门,傅文绍不由分说的抓住我的手腕。
“小智出事了,急需献血,只有你是HOC型。”
我甩开他,咽下不甘的苦涩。
“我刚刚才从火灾里逃生,也在缺血状态。”
他眼里全是失望。
“林鸳,你怎么这么自私?他还是个孩子啊。”
“你是不是忘了,你爸妈死的时候是谁收留了你?”
我愣了一下,早就愈合的伤疤被血淋淋的撕开。
那时的我那么无助,哭着说自己再也没有亲人了。
是他抱我在怀里哄着我。
“别哭,我爸妈就是你爸妈,有我在,你永远不会孤单一人。”
看见我的表情,他愣了一下,不自然的松开攥住我的手。
“抱歉,我太着急。”
他抽出了一张黑卡塞进我手里。
“拿着,我知道你缺钱,就当我买你的血行吗?”
我笑了,可眼里却全是悲哀。
他以为我同意了,兴冲冲地带我去了医院。
一管又一管,我的脸色愈发惨白,甚至都有些摇摇欲坠。
医生不忍的劝说。
“再这样这位小姐会有生命危险。”
沈薇薇红着眼,死死地抓住傅文绍的袖子。
“老公,你救救儿子。”
傅文绍沉默半晌,攥紧了拳头。
“抽吧,我给了钱的。”
他看向我,带着自我安慰的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