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依旧一片死寂。
我转身离开,胃里的疼痛再次袭来,比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我蜷缩在沙发上,疼得浑身发抖。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颤抖着接起。
“你好,是苏念女士吗?这里是瑞安肿瘤医院,您的化疗预约时间在明天上午九点,需要为您保留床位吗?”
我的手一松,手机掉在了地毯上。
门突然开了。
沈聿站在门口,皱着眉看我。
“大半夜的,你在跟谁打电话?”
我刚想开口,他便愤怒开口:
“滚去客房,别在这要死要活的。”
说完他猛地关上了门。
第二天,我独自前往了医院。
化疗前的检查费用,远比我想象的要高。
我拿出手机,想从我们那个联名账户里转一笔钱出来。
输入密码,屏幕上跳出的,却是账户已冻结的红色提示。
我愣住了,反复试了几次,结果都一样。
我走出医院,冷风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
我拨通了沈聿的电话。
响了很久,他才接起,背景音里有安安清脆的笑声。
“又怎么了?”
“我们的联名账户,为什么被冻结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我冻结的。”
“苏念,你花钱越来越没有节制,我不希望沈家的钱被你拿去乱挥霍。”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以后,家里所有的开销,你列好清单发给我,我来审批。”
他说得那么平静,好像是对我的的施舍。
“我要交住院费。”
他语气不耐:
“什么住院费?你又在玩什么花样?”
“把账单拍给我,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屈辱感瞬间淹没了我,手止不住颤抖。
我挂了电话,将那张诊断书折好,然后转身走向医院附近的一家典当行。
那是我最后的尊严。
我当掉了母亲留给我唯一的遗物,一对玉镯。
换来的钱,堪堪够这次的检查费。
拿着缴费回执单,我坐在医院冰冷的长椅上。
胃里翻江倒海,我冲进洗手间,吐得昏天黑地。
我撑着墙壁站起来,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憔悴的脸。
晚上,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那个被称作“家”的牢笼。
沈聿竟然在。
他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地看着我。
茶几上,放着我白天当掉那对玉镯的票据。
“你把妈留给你的东西当了?”
我平静开口:
“我需要钱。”
他语气冰冷:
“苏念,你就这么缺钱?”
“还是说,你拿着钱,去养了什么不该养的人?”
我气得浑身发抖,想反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根本不信我。
无论我说什么,他都只会觉得是谎言和借口。
他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
“告诉我,钱花到哪里去了?”
我没有回答,用力将他推开,冲进房间将门反锁。
第二天早上,沈聿母亲打来电话。
“今晚沈氏的年会,你必须跟阿聿一起出席。”
“最近外面传闻太多,说你们夫妻不和,今晚你给我打扮得体面点,把那些人的嘴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