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凝,你怎么在医院。”
楚清岚太阳穴直跳,恍然大悟急道:
“你竟然一直在想办法跟踪我们,你这控制欲会不会太过了?”
走廊里寂静无声,只有姜菱菱咬下手里的糖画,发出的脆响。
这声吸引走我的视线,我像个被羞辱到的疯妇一样,忽然歇斯底里操控着轮椅要过去。
毕竟恋爱第一天,楚清岚就向我保证,这辈子再忙,每年都会给我画一个糖画。
轮椅卡在地面凹凸不平的地方,忽然栽倒。
我整个人像断线风筝摔倒在地,才包扎好的伤口裂开。
疼到打颤。
楚清岚慌了,放下姜菱菱过来搀扶我。
他扶我过程中被一张单子吸引视线,那是我签下出国做骨科实验的回执单。
他手即将碰到单子前一瞬,刚刚去治疗的楚母从病房里出来了。
“清岚啊,你这孩子,你知不知道,你把妈气到心脏病都犯了。”
“什么?”楚清岚不赞成地看向我。
“绿凝,你明知道我妈有心脏病,怎么能刺激她,况且你有没有替菱菱想过?”
“你胡说,只会让她一个小姑娘名声烂掉。”
我已经不在乎他如何看待我。
只苦涩地笑:
“楚清岚,我以前以为你是个有担当,有责任心的男人,没想到你敢做不敢认。”
他脸色更加难看。
楚母看着我俩之间的怪异气氛,打圆场说:
“清岚,你还看着绿凝干嘛?不是因为工作把人家丢下了,快跟绿凝道个歉啊,你气得妈心脏又开始疼了。”
楚母的劝说,让楚清岚不敢置信,我竟然给他留了面子。
他终于凑上来扶我,姜菱菱也凑上来假惺惺要扶我坐上轮椅。
“阿姨,你没事吧?”
我躲开她的手,她却手一抖,把糖画掉在地面。
“楚哥哥,糖画掉地了呜呜。”姜菱菱一幅委屈小.白.兔的模样。
“明天我再给你画个新的。”
楚清岚回答的很快。
我想起他答应过我的每年画一幅,连哭都已经哭不出来。
从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的泪已经流干了。
姜菱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要去包掉地的糖画,我看见上面的字,忽然瞳孔地震。
我连滚带爬上去抢走了那张纸,看清上面的内容,我浑身上下的血液,已经彻底凉了。
楚母看着我俩之间凝滞的气氛。
没话找话,想借话题晕解化不开的尴尬:
“绿凝,清岚,你们俩打算什么时候再办婚礼啊?”
我低头,看着腿下的轮椅,声音轻到近乎不存在:“不办了。”
楚清岚以为我还在闹情绪,叹了口气:
“别闹了,我不是都已经答应你,等全国巡演结束,我就把菱菱调走。”
“调去哪儿?出国吗?”
我麻木的询问,换来楚清岚歇斯底里对她的维护:
“你别太咄咄逼人了,我把她掉到剧场分部,已经离总部很远了。”
姜菱菱缩在他身后,却用胜利者挑衅地目光看向我。
我忽然想泄气的皮球,觉得这一切都没意思。
我们的感情,就像娇养十年的玫瑰,染了毒,整个园子都跟着腐烂了。
他舍不得她出国,那我走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