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别废话!拿着借条来!别没凭没据的来欺负我嫂子!”许听松将林韵牢牢护在身后。
许听松的眼底翻涌着寒意,带着几分狠戾,对上刘晨的目光丝毫没有半点退让。
刘晨被这森冷的目光刺得心头一颤,喉结滚动。
“你一个欠钱的还跟我这么嚣张?”他强撑着朝许听松吼道。
许听松一步一步逼近,垂在身侧的拳头缓缓攥起,指节泛白。
他冷笑着说:“到底欠没欠钱......你最清楚,不是么?”
沙哑的嗓音裹着刺骨寒意,刘晨恍惚觉得眼前人像是换了副皮囊,那双眼睛仿佛能看穿他所有腌臜心思。
“你、你等着!”刘晨连退三步,后背撞上墙才堪堪稳住身形,“老子改天就带借条来,让你狗眼好好看看!”
话音未落,许听松已经挥着拳头欺身上前:“你再说一次?”
拳风擦着耳畔掠过,刘晨吓得脸色煞白,转身招呼上两个小弟就跑路了。
直到三人的身影消失,林韵才回过神来,自己还死死攥着许听松的衣角不放。
“你烧还没退,快去休息一下吧!”林韵连忙松开,上前扶住许听松,掌心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衬衫传来。
许听松低头,正对上她泛红的眼眶。
林韵声音哽咽:“你要是再病倒......”
“嫂子,我没那么脆弱。”许听松耐心安抚着她。
他抬起手,想要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却在半空停住,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林韵发顶。
他安慰道:“我看刘晨那样,我哥欠钱的事儿应该是假的!你别担心,有什么事儿我顶着呢!”
林韵猛地抬头,杏眼瞪得浑圆,唇瓣微微颤抖:“可是、可是欠条......”
“假的,你就当都是假的!”许听松语气笃定,心里正默默盘算着系统给出的线索。
就在这时,机械音突兀地在脑海响起:
【后山有一只受伤濒死的野山羊(解锁详细地点需支付三毛钱)】
许听松瞳孔骤缩,舌尖抵着后槽牙轻轻一嗑。
獐肉!味道鲜美不说!还能在黑市能换不少粮票,皮毛更是稀罕物!
到时候也算是挣到自己的第一桶金了!
他下意识摸遍了衣兜,只掏出几枚皱巴巴的分币时,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光顾着傻乐,没注意自己现在是穷光蛋的事儿了!
他讪讪地蹭到林韵身边,讨好地扯了扯她的袖口:“嫂子,你能给一块钱吗?我很快就回来!”
林韵别过脸不去看他,肩膀却微微发颤:“你哥刚走,咱们家接下来还有一大笔开销,你要拿钱去做什么?”
许听松的心猛地一揪,看着林韵泛红的眼眶,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
上辈子他只顾快活,过一天是一天,从不考虑钱,没想过这个柔弱的女人,要独自撑起这个家。
“嫂子,信我一次,行吗?”他急得眼眶发红,突然抓住她冰凉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我对天发誓,要是去鬼混,就天打雷劈!”
林韵浑身一僵,想要抽回手,却被许听松攥得更紧。
男人掌心传来的热度,顺着皮肤一路烧到耳根。
她咬着嘴唇,从贴胸的衣兜里摸出块油纸包着的钱,一元纸币展开时还带着她的体温。
罢了罢了!当她怕了许听松了!
“你拿去吧。”她闭眼,不再看他,心中默认这混小子估计又是拿钱出去玩了。
许听松接过钱,他知道现在和林韵重新建立起信任很难,只能慢慢来了。
他转身走去囤放杂物的小房间,把钱随手摆在桌上,等系统收取。
钱瞬间消失,机械音随即再次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多付的金额,请根据地图提示找到羊后,前往西面河沟,有许多螃蟹和河虾。(如需解锁更多情报请额外付费!)】
许听松一愣,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好嘛,敢情这个系统居然不会找我零钱,只会多送情报。”
不过转念一想,能多知道些消息也是好的,自己也不算亏。
他很快翻出了家里那把许久未用的柴刀。
刀刃上锈迹斑斑,许听松拿起磨刀石,一下一下地磨着刀。
自从许父去世,他们兄弟两人就很少上山打猎了,要不是系统的提示,他都要忘了,还有这么个商机。
林韵站在门口,看着许听松专注的侧脸,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许听松,从前总是在外面鬼混,成天不着家,如今却好像变了个人。
许听松似有所察觉,忽然抬起头,两人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林韵没由来地觉得有些慌张,连忙侧过脸,避免与他对视。
许听松见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禁有些好笑。
他磨好柴刀后就放在了一旁的背篓里,刚一提起,才注意到背篓的藤条断了。
许听松暗骂一声,自认倒霉,又找来麻绳仔细修补。
“听松,你这是......要去山里吗?”林韵见他忙来忙去,不禁问道。
许听松点了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林韵看着他欲言又止:“现在山上危险,要不......”
“嫂子,我心里有数。”许听松打断她的话,目光坚定,“相信我,我一定能让我们的日子好起来。”
说完,他弯腰将修补好的背篓背上,柴刀被他牢牢握在手中,刀刃泛着冷光。
许听松转身走到门口,破旧的木门发出吱呀的响声。
他停顿了一下,缓缓回过头,目光落在林韵身上。
她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站在昏暗的屋子里,发梢还沾着做饭时的烟火气,眼神中满是担忧。
这一刻,许听松的脑海中闪过前世听到林韵自杀的消息时的绝望,眼神变得更加坚定。
他摆正了神色说道:“嫂子,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这句话像是一个庄重的承诺,林韵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她抬起手,轻轻挥了挥,示意他早点回来。
许听松深深看了她最后一眼,毅然决然地跨出家门。
门外的风裹挟着泥土和草木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挺直了脊梁,朝着后山的方向大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