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雨水砸在我身上,也砸进我早已麻木的心里。
眼前阵阵发黑,每一次呼吸都嘶裂般的剧痛。
我搂着发烧的女儿,蜷缩在康复中心的台阶上,用身体为她挡住一丝风雨。
“妞妞”在我怀里微弱地抽搐着,高烧让她的小脸呈现出一种可怕的青灰色。
刚才保安粗暴的拖拽和冰冷的雨水刺激,让她陷入了更深的昏迷,连伸吟都几乎听不见了。
她的呼吸急促而浅薄,小小的身体烫得像块烙铁,又在暴雨中控制不住地发抖。
“妞妞…坚持住…妈妈在…”
我的声音嘶哑得不成调,眼泪混着雨水流下,分不清是痛还是绝望。
血水不断从腹部的伤口渗出,染红了单薄的病号服,又在雨水的冲刷下晕开,在脚下的积水里散开了猩红的鲜血。
就在即将失去意识时。
一辆熟悉的迈巴赫猛地停在康复中心门口。
车门被大力推开,傅廷川的身影冲了过来。
他脚步匆匆,几步跨上台阶,差点撞在蜷缩在角落里的我们身上。
他不耐烦的刚要呵斥我们,却又硬生生卡住了。
他的目光落在我浑身湿透,惨白的脸上。
我瘫在冰冷的地上,眼神空洞,只有搂着女儿的手臂还在用尽全力。
此时妞妞小小的身体蜷缩在我怀里,脸色灰败,嘴唇发紫,浑身滚烫,不停的剧烈抽搐着,发出痛苦的伸吟,嘴角溢着白沫。
她的状态,任谁看了都知道是命悬一线。
“静初?!妞妞?!”
傅廷川的声音瞬间变了调,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
他即震惊又恐慌,瞳孔剧烈收缩。
他扑跪下来,手颤抖着伸向妞妞的额头,又看向我腹部的血红。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外面下着暴雨啊!你们不是应该在病房里吗?!”
他的声音拔高,带着尖锐和恐惧。
我连看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傅廷川猛地起身一把揪住缩在门廊下保安的衣领咆哮道:
“说!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保安吓得脸色惨白:
“傅、傅总…不关我的事啊!”
“好像听说…柳总拿着您的授权书来退了费,钱拿走了…说她们是白嫖…让我们立刻清人…不管我的事啊!”
“柳蔓…授权书…退费…”
傅廷川揪着保安的手骤然松开,整个人像被雷劈中,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