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一巴掌打得踉跄摔倒,整个人重重跌在地上。
崩裂的刀口处鲜血又晕出了大一片。
他脸上的怒意瞬间凝固,随即被惊惶取代,瞳孔猛地一缩。
“沈静初!”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仓皇。
他下意识地就朝我冲过来,弯下腰,急切地伸出手想要扶起我。
那只手,带着一丝熟悉的温度,眼看就要碰到我冰凉颤抖的手臂。
然而,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我的前一秒——
“呜…廷川......我脚好痛......刚才好像扭到了......姐姐推我的时候......”
柳蔓浓重哭腔和柔弱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傅廷川伸向我的手,就那么硬生生地僵在了半空中。
他脸上的惊惶和心疼,被对柳蔓的担忧彻底覆盖、抹平。
他猛地缩回了手。
甚至没有再看我一眼,毫不犹豫地转身回到柳蔓身旁。
再次将她小心翼翼地护进怀里,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紧张和温柔:
“扭到了?让我看看!疼不疼?别怕,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他揽着柳蔓,从捂着伤口、痛得几乎失去意识的我身边,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
还不忘回头警告我:
“你最好祈祷蔓蔓没事,不然我绝不会让你好过!”
那只伸向我又缩回去的手,那短暂的惊惶,比刚才那一巴掌,比柳蔓所有的挑衅,都更冰冷、更残忍。
原来,他本能里那一丝残存的在意,也抵不过柳蔓一声矫揉造作的呼痛。
柳蔓被傅廷川护在怀里离开,挑衅地看着我,那眼神充满的恶毒的胜利。
院长脸色铁青,立刻冲我吼:
“听见没?马上滚!别连累我!”
“院长!”
我捂着渗血的伤口,声音发抖:
“求你了,外面暴雨,我和孩子…让我们住一晚,明天修好手机就给你钱…”
“给钱?”院长像看笑话。
“手机坏了?关我屁事!钱已经退了,你们立刻消失!再不滚我叫保安扔你们出去!”
他指着门外的暴雨,毫无商量余地。
保安粗暴地架起虚弱的我,另一个直接拽起高烧昏睡的女儿。女儿被惊醒,惊恐大哭:“妈妈!”
“妞妞!”我挣扎着想去抱她,却被狠狠推出大门。
冰冷的暴雨瞬间浇透了我们单薄的病号服。
伤口剧痛,女儿在我怀里滚烫发抖。
“妈妈…冷…难受…”她微弱地伸吟。
大门在我们身后“哐当”一声重重关上,隔绝了最后的光和暖。
我们被彻底扔在漆黑的雨夜。
我的心死了,此刻我忘记了疼痛。
只有异常的坚定,傅廷川我和女儿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