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韩浈青怀里腻歪一会,哼哼唧唧开口,“网上都说,男人丁克的再强烈,一过四十也会想要自己的孩子,我再过两年就不能生了。”
韩浈青将我拉出怀抱对视,无比认真的强调,“你要我怎么样才相信?”
我盯着他的脸看了又看,毫无表演痕迹,不怪自己被他哄了十几年。
我傲娇的拿过准备好的文件扔给他,“看在你这么爱我的份上,签了吧,不用太感谢。”
以往,韩浈青谨慎仔细的性格,一定会将合同从头到尾研究。
可刚刚我才和他闹过,他只象征性翻看一下便痛快签字。
毕竟我占公司一半股份,为公司拉客户签合同也是常有的事。
更何况我依旧用了公司的合同,只是在其中夹杂了股份转让和离婚协议。
这一夜,我睡的格外不踏实,一闭眼就陷入一个又一个梦,怎么也挣脱不开。
半夜时分,才在小腹坠胀刺痛中惊醒。
睡衣已经被冷汗浸湿,连床单上都洇出一大片痕迹。
床上并没有韩浈青的身影。
我蜷缩着身体,将双膝紧紧顶着小腹,试图缓解。
摩挲着拿到手机的几分钟,头发已经可以滴水,整个房间都是我压抑又沉闷的哼唧声。
我颤抖着双手,终于在第三次拨通了韩浈青的电话,依旧是机械的温柔人机,“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我痛到床上打滚摔到地板,冰冷坚硬的地板贴上湿透的睡衣,刹那间传遍全身。
不过好像缓解了腹痛,我再次拨通了韩浈青的私人电话。
不知道第几遍时,电流那端终于不再是人机。
“浈青,我就是生理期腹痛,不用去医院的……”
“周岩,你忍忍很快就到……”
女声娇媚温柔,男声清冷焦急。
只是,这个男人是入睡前还搂着我表忠心的老公。
周岩,据说跟我长的很像,进公司不到两个月,光速升级总裁特助。
我挂断电话,用最后一丝力气打了120。
等待的过程,身下一股暖流正缓缓蔓延。
救护车破窗而入时,我已经昏死过去,全身没有一处不疼。
地上鲜红的血迹,刺痛了我猩红的双眼。
“宫外孕大出血,紧急手术,你家属呢?”
家属吗?应该也在这里,我刚刚眼前又飘过了字幕。
我扯扯嘴角,近乎无声的吐出几个字,“我自己签。”
写完最后一笔时,眼泪落在纸上,浸湿流产二字。
我不想哭的,可太疼了,一下一下直往骨头缝里钻。
麻醉未过,电话内容让我瞬间清醒。
“浈青,我重要还是她重要?”
“当然是你重要,或者说你这张脸更重要。”
“那你还为她举办这么隆重的水晶婚庆典,人们都说你爱惨了顾乐颜。”
“哈哈……爱?她配吗?要不是为了她那张脸,看一眼我都嫌恶心。”
韩浈青的声音,我听了近二十年,可第一次如此陌生,遍体生寒。
我抬起手,轻轻抚在脸上,拨通私家侦探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