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没有人可以释怀,六哥亲手给的迷药,二哥亲手做的手术,都是他们亲手设下的局。
我觉得我的眼眶微微泛红,但又能怪谁呢?这不是对路家的贡献吗?
路航紧抿了抿唇,他以后她醒来之后是撕心裂肺的质问,然后是自己想尽办法的不让她哭,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平静。
脑海中冒出一个想法,她是不是对他们失望了……不,不会的,最后一次了,等她出院之后,他一定对她很好很好,他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几点了?”最终,我还是打破了这个沉默的氛围。
“八点了。”
我有些疑惑,自己醒了,那路昭昭也一定醒了吧,他不去看路昭昭吗?
“你不去吗?”
“去哪?”路航有次疑惑,他有什么行程安排吗?好像没有吧。
他是玩竞技的,但三天前刚比完赛,这几天是放假了的。
“去看路昭昭。”
路航被我说的愣了一下,他确实是想去,但问了路清言,他说路昭昭已经稳定下来了,没什么事。
他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干巴巴道“我留下来陪你。”
我摇了摇头“我这里没什么事情,我一个人也可以。”
“你一个人也可以。”路航被我这句话气笑了“你眼睛都看不见了,你一个人怎么办?”
我沉默了下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空气又一次陷入平静。
“你海鲜过敏?”路航放下手机不可置信的问。
“嗯。”我淡淡的应了声。
“我怎么不知道?”
“你应该知道吗?”我有点疑惑,他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咄咄逼人,是因为那杯牛奶愧疚吗?其实不用这样的,因为他已经不需要了。
“我不应该知道……吗?”他明明记得每次吃海鲜她都在的啊!怎么海鲜过敏,要不是吴妈告诉他,他都不知道。
“呵……”我苦笑了一声,记得第一次吃海鲜的时候是路清言赛车获了奖,他买了很多海鲜,也都是路昭昭喜欢吃的。
好在,她当时并没有吃太多,因为不会。
所以过敏也不是很严重,只是起了一些红疹,后来,还是吴妈给她买的过敏药,第二天其实还没有消退,也只有路昭昭问了她,身上的这些是什么?
思绪回归,其实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这些。
路航最终还是让吴妈煲了白粥,我吃完后不久,路斯年就来了。
路斯年拿着一个册子,还有一些检查身体的东西。
“眼睛是不是沾水了?”他拿手电筒照着我的眼睛。
“啊?”路航有些不可置信“没有啊。”
但他又想起了什么,难道她哭了?
我也愣了一下,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因为自己很清楚的知道没有沾水,更没有哭。
路斯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用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等检查完之后他就直接走了,就像对待普通病人一样,不,普通病人他都会关心两句,我心想。
“我想出去晒太阳。”我转过头,对路航说,其实自己并不知道他在哪?
“好,我出去找个轮椅。”路航有点心不在焉的收回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