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凝屏息,还以为自己是出现幻觉了。
下一秒不远处一抹身穿休闲白T恤牛仔裤的男孩儿朝她冲过来。
桑凝几乎被泪水迷了眼,“明恒,明恒你来救我了。”
桑凝朝他冲过去。
明恒将人拉着上下检查,“是啊,我来接你,一切都过去了。”
桑凝好似得到了心理安慰似得,在他跟前放声大哭。
好似要将这一大早遇到的事情全部宣泄出来。
“好了,小凝最勇敢了,都过去了,我们走。”明恒拉着她朝那片花田旁的小路走。
桑凝却反拽着他手,擦了眼泪看着他,“那里不是回云城小镇的路,倒像是去汨罗的路。”
明恒看着她紧张敏感,耐着性子郑重其事的开口:
“其实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这次来就是要去找我亲生父亲,他是汨罗北川府豪门大家族,我们一起去找他好不好?”
桑凝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觉得不可思议。
知道他没有父亲,但是没有想到他父亲是汨罗人。
“你确定消息是对的吗?”
明恒却很是期待,“不会有假的,我想去见见他。”
桑凝还是怕,忽然心生一计,“能不能,让他到云城来见你啊,比我们过去更安全。”
桑凝有些害怕,经过刚才的事对这里的人有了抗拒。
她害怕是搞错了呀!
明恒眼神有些哀伤的看着她,“你是怕我把你骗过去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云城有我爸爸坐镇......”
桑凝急忙解释,明恒却激动了,甩开她手。
“我怕你受伤,生着病还来救你,你却怀疑我?”
桑凝没见过这么情绪激动的明恒。
她爸爸桑振业在云城地位举足轻重,很有势力,因为生意经常来往于汨罗和华国之间。
有爸爸在,更加安全而已,或许还能让她爸爸帮忙打听一下这件事的真实性。
桑凝软着声音拉他手。
“我也是怕你被骗,太危险了。”
桑凝说话软糯糯委委屈屈的。
明恒看她,眼珠忽而一转,太过于心急反而让她觉得自己有问题。
“算了,既然你有顾虑我尊重你。”明恒拉着人手,“我们回去吧。”
桑凝惊喜的看着他,小脑袋点头如捣蒜。
两人一起朝回走。
明恒说自己头晕发着烧,走的很慢。
差不多走了一两个小时,桑凝体力都消耗得差不多了。
好巧不巧的在山林里又遇到一群皮肤黝黑,个个的面黄肌瘦拿着枪的男人。
目光却炯炯有神又凶狠。
“没想到云雾山真有这么漂亮的妞儿,线人没骗咱们。”身后小弟模样的男人凑到为首男人耳边说着话。
为首的男人上下打量着桑凝。
“赶紧把人抓了送蓝河会所去,别耽误大老板的周末的计划。”
桑凝一看他们朝自己走来,顿时觉得凶多吉少,又心跳快要到嗓子眼儿了。
明恒见状,立马挡在桑凝跟前,“你们什么人,不许动她,冲我来......”
“什么混账玩意儿,敢拦老子的路。”为首的男人扬起枪柄砸在明恒脑袋上。
明恒顿时破了个洞,头晕目眩之间直接栽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那股殷红血迹从额头蔓延而下,将他面庞染红,让他面色看起来煞白了几分。
桑凝人都吓傻了,抖着唇瓣,“明恒......你们想做什么?”
为首的男人将桑凝抓住,其他小弟将明恒控制了。
男人说着华语。
“我们不做什么,只想让你帮个忙,事情完成了后就送你们离开。”
桑凝瑟瑟发抖,浑身抗拒。
双眼浸着水雾,睫毛上还挂着可怜兮兮的泪珠。
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看了眼在他们手里的明恒,“我什么都不会,帮不了你们什么的。”
“这个忙只有你能帮,其他的无需多问。否则他小命就不保了”说着男人上下打量着她。
难怪刚才一向只会杀人的池枭都心软了。
看着男人掐着明恒的脖子,桑凝妥协了,“好,希望你说话算话。”
......
是夜。
屋外电闪雷鸣,一道惊雷响起。
闪电划破天际,穿透狭窄的窗户将地下室的场景照亮。......
一身花衬衣满身是血的男人被绑在了八角笼里,几乎奄奄一息。
却被这道雷惊得浑身一震,迷迷糊糊睁开眼。
只见一道颀长的身影逆着光走来,身姿卓越,却透着强有力的压迫感。
一个身形高大的大块头男人身穿黑色紧身T恤,下身一条迷彩裤,踩着军靴。
将单人沙发搬至正中央位置。
男人落座,敲着二郎腿。
下意识的摸了摸裤兜,发现没带烟,神色略微有些烦躁。
一旁的索图非常有眼力见的拿自己的烟给池枭点上。
烟点上了,索图也将八角笼里的巴瓦给带过来摁在地上,跪在池枭脚边。
“枭爷饶命,我是真的不知情。”巴瓦看着他手里那把黑金厄命刀就害怕。
这地下室不透风,又闷又热,大热天的全是腐烂的味道。
池枭烦躁不爽,修长手指将斜咬着的烟拿下来。
一口烟圈吐出来,烟熏袅袅萦绕在冷峻邪肆又狂傲的脸庞。
“华国,有一位姓桑的老板,你听过吗?”
池枭语气淡漠冷鸷的看着巴瓦。
白天在云雾山不审,是因为他的心腹陆擎查到了这个人。
巴瓦就是和这个人接头的。
并且这周末在蓝河会所订了个天字号包厢。
但是具体在包厢里做些什么交易,还不清楚!
巴瓦听到桑老板的名字从池枭嘴里说出来,忽然脸色大变。
“你,你想做什么?”巴瓦抖着唇瓣儿问。
池枭低笑了声。
这恶臭的环境,烟,他是一口都抽不下去了,抬手将烟头湮灭在他露在外面的臂膀上。
视线阴沉,嗓音透着狠厉:
“既然周末你要去见他,自然不会空手,对方还有什么动作?”
巴瓦死死的咬着牙,额头疼的满是大汗,“我,我真的不知道。”
池枭漫不经心的点头。
下一秒,懒懒声线溢出,“别墅院子里的花花草草缺肥料饲养。”
说完看向索图,“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池枭从来不是个受制于人,会任人摆布的人。
已经查到了,就没有再留着他的价值。
索图神色间满是崇拜,抑制不住的兴奋,“这事儿我最拿手。”
巴瓦一听池枭居然改主意,一张满是血污的脸色顿时煞白。
“慢着,你放了我,我就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
这桩生意本来是池枭搭上线的,后来被他的上级低价抢了过来。
池枭也是为了这个,要将他赶尽杀绝。
巴瓦话未落,池枭抬脚就踹他心口上。
巴瓦飞了出去,胸腔里涌起咸腥味儿,吐了一大口鲜血出来。
“就凭你也敢威胁老子,你我之间,你从来都只有服从的份儿。”
池枭一刻都不想在这恶臭的环境下多呆一秒。
语气十分不耐的低呵:“还不说?等老子请你?”
被人动了自己的蛋糕这口气咽不下去。
更是因为这次的生意关乎到他在家族夺权!
巴瓦不敢再犹豫,怕一个不小心小命没了,“这次去蓝河会所,主要是拿合同,和酋拜人的合同在那位姓桑的身上。”
他只是奉自己上级的命令,去接个头,把合同取回来而已。
池枭若有所思。
看样子,这蓝河会所他非去不可了。
池枭看着巴瓦笑,意味深长的看着索图,“看在他识相的份儿上,留个全尸,骨头要完整,做出来的装饰品才好看。”
巴瓦一听顿时觉得天都塌了,脸色阵阵发白,“你不能不讲江湖道义......”
池枭笑得疯魔,淡红的眼珠更加红润了几分。
“一个被人当枪使的废物也配跟老子讲道义?你真是好天真啊!”
“敢在老子碗里抢食吃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你......也一样。”
至于蓝河会所,老子翻了它也会把姓桑的抓住。
池枭掏出手机给陆擎去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