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看着嫁衣上一点点浮现的扭曲文字,吓的花容失色,当即便将嫁衣撕破,整个人瑟瑟发抖地躲进了墨寒的怀里。
整场宴席,在这一刻彻底化为了乌龙。
可众人甚至都来不及感慨,纷纷面色苍白地跌坐在地,甚至于胆子小的闺阁千金,早已被吓得晕了过去。
“诸位,请冷静!”
“今日之事实在诡异——不如请各位稍安勿躁,先在此缓缓神,我墨寒今日一定会抓住这打断我婚仪的宵小!”
墨寒心疼地搂着怀中泪水涟涟梨花带雨的心上人,满眼都是厉色。
是啊,他精心筹划,掏空了半幅身家为沈知意操办的婚礼这样被毁,他自然是恨极了。
他甚至转过身,朝着高高在上的君临渊开口:
“陛下,臣求您留下,做一个见证。”
君王安危最是要紧,这样的请求太出格。
可君临渊显然并不在乎,他当即,便点头应了下来。
众人怔愣的同时,却也不得不感慨,如今的墨家的确是权势煊赫,就是陛下都给足了颜面。
墨寒安抚好了怀中的新娘,这才抬脚走向了那株枯萎的桃花树。
粗看倒不觉得——只是细看么......
那扭曲的枝干,像极了女人的躯体。
墨寒脸上的神色更难看了,他拔出佩剑,将树干斩成碎片。
“贱人,死了你还敢装神弄鬼,搅乱我和知意的婚礼!”
他骂的难听,可声音压得极低,在场只有我一抹幽魂能听到。
眼眶有些酸胀。
可惜,鬼是流不出泪。
我只能看着他奋力将那颗我们亲手栽种的梧桐树斩成碎片,早已不存在的心脏却在这一刻疼的几乎窒息。
“等等,你们快看!”
“那树干里掉了个什么东西——是枚红色的玉佩?”
“还有张字条呢,快去瞧瞧是怎么一回事!”
眼尖的观众瞬间出声喊道,墨寒应声捡起那掉落的东西,神色却在瞬间僵硬。
那玉佩,是我身前最爱的物件,也是我夺得诗会魁首时,先帝的赏赐。
“我不喜欢沈知意。”
墨寒读出上面那行字,眉眼间又染上了厌恶。
“诸位,这是沈令仪的字迹。”
“她身为侯府假千金,竟然能大言不惭说出这话——知意被她连累过了十多年苦日子,她竟然敢讨厌她!”
“足见这人心如蛇蝎,她死的不冤!”
他的话音还没落地,手上的物件却被一个胆大的闺秀夺去。
她眯了眯眼,将桌上的酒水倒在纸上,眯起眼一字字读出来那字条上真正的内容。
“沈知意回来了,但父亲母亲都不喜欢她。”
“他们说,我才是沈家的女儿,说若她早死在外头就好了。”
“我该帮他们如愿的——他们最疼爱我了,我一定要帮他们解决那个乡下来的外人!”
......
在场的气氛在瞬间凝滞。
不知过了多久,沈家的主君和夫人惶恐跪地,声声喊冤:
“陛下!冤枉啊!”
“臣...臣从未在那沈令仪面前说过这样的话!——她一定是在撒谎!知意可是我们的亲女!我们怎会厌恶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