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非但没听进去,还变本加厉。
什么被困火场,从山上摔下去,得了重病,等等等等。
他每一次都说,他要向我求满520次婚,以此作为我们爱的勋章。
因为爱他,怕万一,我始终不敢有‘狼来了’效应。
只是我没想到,这一次,他竟敢伪造绑架事件,害得我家破人亡!
而他和唐心瑶,一个觉得只是开了个玩笑,一个觉得只是胡闹了一场。
他们,还真是绝配!
我突然无比后悔当年的那一场决定!
六年前,沈家破产。
与他有婚约的唐心瑶当众悔婚。
他脸色铁青,尴尬又愤怒时,是我牵住了他的手。
我对所有人说,“唐心瑶不嫁我嫁!”
“这一生,无论沈时洲是穷是富,是平庸还是杰出,我都要他!”
那一天,也是沈时洲握住我的手说,这辈子都不会负我。
时移世易,当年的诺言,终究成了一纸空谈。
门在眼前关上。
我将无名指上的粉色钻戒拔下来,放在面前的茶几上。
下一刻,花瓶砸碎了茶几,瓷片混着玻璃碎片乱飞。
碎片划过脸颊,划过胳膊,划过小腿。
我无知无觉的蹲下身,从一地碎片里将那颗粉钻找了出来,独留戒拖在一地碎屑里。
这颗粉钻,是我和沈时洲举办婚礼前,妹妹存了三个月的零花钱给我拍下的。
我还记得那段时间,古灵精怪的她想方设法从我和爸妈手里要钱。
拍下粉钻后,她悄咪咪的找到沈时洲,和他一起设计出了这枚戒指。
彼时,我们谁都没想到,她绞尽脑汁,只为了送我一枚婚戒。
婚礼那天,我戴上这枚婚戒时有多幸福,如今就有多痛苦!
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来,和着血水滴落在粉钻上。
我擦了擦,却始终擦不干净。
我抱着它哭了一场,最终还是带着它去了警局。
妹妹走后我一直很犹豫,我犹豫着要不要报警。
倒不是为了沈时洲,而是因为在旧仓库找到妹妹时,她颤抖的身体和眼神无一不在告诉我:她害怕!
她害怕这样的模样被人看见,更害怕会有旁的人去触碰她的身体。
一旦我报警,就意味着妹妹的身体会被更多的人看到,甚至解剖。
尽管那些人是法医!
可我没有其它的办法,我没有本事自己替她报仇,却又不能眼睁睁看着这群歹徒逍遥法外。
沈时洲的电话打来时,妹妹的尸体刚被当着我的面带走。
我坐在走廊上哭的不能自已,他的暴怒在电话那头响起,夹杂着不可思议。
“江婉鱼,你报警了?”
“我不是说了吗,我就是开个玩笑,为了给你制造惊喜,这本来就是一场闹剧,你报警抓他们做什么?”
“你不要太过份!现在马上去撤案,他们但凡有一个因为你坐牢,我跟你没完......”
他后面还说了什么,我没有听下去。
他的每一句‘玩笑’‘闹剧’就像是捅在我心上的刀子。
我想嘶吼,想歇斯底里的问问他,因为他的‘玩笑’‘闹剧’,我家三个人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