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羽只是想给楚韵暖一暖冰冷的手掌,没想到一缕凤火就将雪莲烧成了灰烬。
楚韵看着掌心的黑灰,眼中的温柔瞬间凝结成冰。
“抓住它,宰了。”
话落,十几个护卫蜂拥而上,用特制的寒铁锁链将赤羽层层缠绕,每一根锁链上都刻着克制火灵的符文。
赤羽挣扎着想要飞向我,却被锁链拖拽着撞在石柱上,鲜血溅了一地。
“楚韵,我求你了,放过赤羽吧。”我跪在她面前,眼泪一颗颗砸在地上。
“我可以用命换它的命,求你了。”
“苏焰,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个疯子一样!不就是一只快死的老凤凰,我再抓一只给你不就行了?”
我抱着奄奄一息的赤羽朝妻子怒吼:“我自幼被凤凰族养大,赤羽就是我的血脉至亲!”
“你就是爷爷从荒山捡回的野种,还敢编造什么凤凰血脉的荒唐故事!”楚韵冷漠地护着林一白。
赤羽在玄冰池中痛苦翻滚,火红色羽毛一片片脱落,每一声哀鸣都像钢针扎在我心上。
“楚韵,你变了,变得面目全非。”
“是,我变了,我不再被你的谎言欺骗了。从今天开始,你要么乖乖听话,要么就跟这只老凤凰一样的下场。”她说罢转身离去。
1
我挣脱护卫的控制冲向池边,却被一道寒气震飞。
“赤羽!”
我趴在池边,看着它身上的火红羽毛一片片脱落,露出血肉模糊的皮肤。
玄冰池专门用来折磨火系灵兽,池水能够吸收火灵的内丹之力,让它们在极度痛苦中慢慢死去。
这比直接杀死它们残忍千倍万倍。
“楚韵,我从小跟你说过多少次,我是被凤凰族养大的。”
“赤羽不是畜生,它是我的族人,是我的亲人!”
我的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眼泪早已哭干。
楚韵却冷笑着摇头。
“苏焰,你编这些荒诞故事骗骗小孩子还行,我又不是三岁孩童。”
“你就是爷爷从荒山捡回来的弃儿,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这句话比千刀万剐还要痛。
我看着池中奄奄一息的赤羽,想起了无数个温暖的夜晚。
那时它会用翅膀给我取暖,会在我生病时用体温为我驱寒。
它比任何人都要爱我,可现在它却要为了我的一句话而死。
“当初楚家在深山遇险,是凤凰族救了你们全家。”
“可我没想到,楚家的恩情竟然这么廉价。”
楚韵听到这话,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够了,苏焰!”
“你一个野种,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责我们楚家?”
“是我们收留了你,给了你富贵生活,你不感恩戴德就算了,还敢挟恩图报?”
我看着她陌生的脸,心彻底凉了。
这还是那个曾经对我说非我不嫁的楚韵吗?
这还是那个曾经为了一朵花儿凋零而哭泣的善良女子吗?
林一白在一旁适时地开口。
“师妹,跟这种人废什么话。”
“一个连自己身世都搞不清楚的野种,还想跟我们楚家攀关系。”
他说着走到池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赤羽。
“这老东西还没死呢,真是生命力顽强。”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作势要捅向赤羽。
“不要!”
我不顾一切地扑过去,用身体挡在赤羽前面。
匕首刺进了我的肩膀,鲜血瞬间染红了池水。
赤羽看到我受伤,拼尽最后的力气想要保护我,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哀鸣。
2
“苏焰!”
楚韵惊呼一声,想要过来查看我的伤势。
但林一白拉住了她。
“师妹,他这是在演戏给你看。”
“这种人最会博取同情心了。”
楚韵看着我肩膀上的血洞,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但最终,她还是选择了相信林一白。
“把他们分开,苏焰交给我处理。”
护卫们上前将我拖离池边,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赤羽在池中挣扎。
它的眼神越来越暗淡,生命力正在一点点流失。
可它还在看着我,眼中满是不舍和眷恋。
“苏焰,这就是你不听话的下场。”
楚韵蹲在我面前,伸手想要触碰我的脸颊。
我猛地偏过头,避开了她的手。
“楚韵,你变了。”
我的声音轻得像羽毛,但每个字都重如千钧。
“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楚韵了。”
她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
但很快,这丝受伤就被愤怒取代了。
“是,我变了。”
“我变得不再天真,不再被你的谎言欺骗。”
“我变得理智了,苏焰。”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从今天开始,你要么乖乖听话,要么就跟这只老凤凰一起死。”
说完,她转身离去,留下我一个人在池边。
赤羽的哀鸣声越来越弱,最终彻底沉寂下来。
一代火凤王,就这样死在了玄冰池中。
我抱着它冰冷的尸体,哭得声嘶力竭。
这一夜,我的眼泪流干了,心也彻底死了。
3
三日后的清晨,我正在院中为赤羽搭修建坟墓。
楚韵突然闯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护卫抬着铁笼。
笼中关着五只幼小的火狐,它们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苏焰,出大事了!”
楚韵的脸色煞白,眼中满是恐慌。
“一白师兄昨夜去后山采药,被这些火狐攻击了!”
我放下手中的石块,走到铁笼前仔细查看。
这些火狐我都认识,是上个月刚出生的幼崽。
它们还没有攻击能力,最大的也不过拳头大小。
“这不可能。”
我蹲下身,轻声呼唤着它们。
几只小火狐听到我的声音,立刻扑到笼子边缘,眼中满是委屈和恐惧。
它们在用火狐的语言告诉我真相。
昨夜林一白确实去了后山,但不是采药,而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这些小火狐只是好奇地跟在他身后,根本没有攻击他。
是林一白自己在黑暗中跌倒受伤的。
“楚韵,这些小家伙说它们没有攻击林一白。”
“是他自己在山路上摔伤的。”
我抬头看向楚韵,希望她能相信我。
但她的眼中只有冰冷的怀疑。
“苏焰,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能听懂火狐说话这种鬼话吗?”
林一白又巧妙的出现了,他的手臂上缠着绷带,脸色虚弱得像纸一样白。
“师妹,就是这几只畜生攻击的我。”
“它们的爪子很锋利,差点把我的手撕断。”
我看着他手臂上的伤口,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火狐幼崽的爪子还没有完全长出来,根本不可能造成这样的伤口。
这更像是被什么利器划伤的。
“一白师兄,你能让我看看伤口吗?”
我站起身,想要靠近他。
但楚韵一把推开了我。
“苏焰,你想干什么?”
“一白师兄已经受伤了,你还要伤害他吗?”
她的语气充满了戒备,仿佛我是什么洪水猛兽。
这让我心中更加痛苦。
曾经,她是那么信任我,无论我说什么她都会相信。
可现在,她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愿意听我解释。
4
“楚韵,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伤口的情况。”
“如果真的是火狐造成的,我愿意承担所有责任。”
林一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但他很快就掩饰了过去。
“师妹,算了吧。”
“我不想追究这件事,毕竟这些火狐也是被苏焰指使的。”
“它们本身是无辜的。”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我。
“林一白,你什么意思?”
“你凭什么说它们是被我指使的?”
我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我从来没有指使任何火灵攻击过人类!”
“更何况这些还是幼崽!”
林一白被我的气势震慑,往后退了一步。
但楚韵立刻挡在了他面前。
“够了,苏焰!”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个疯子一样!”
“一白师兄已经很大度了,不跟你计较,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看着她护着林一白的样子,心中的痛苦达到了极点。
“楚韵,你真的要为了这个外人来冤枉我吗?”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动摇,但很快就坚定了下来。
“苏焰,一白师兄不是外人。”
“他是我的师兄,是我的朋友,更是楚家的客人。”
“而你……”
她停顿了一下,眼中满是失望。
“你现在越来越让我看不懂了。”
“为了几只畜生,你就跟我争吵,就质疑我的判断。”
“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妻子吗?”
这句话像一把刀子扎在我心上。
“楚韵,你知道在我心中你比什么都重要。”
“但是你不能因为我爱你,就要我违背良心说假话。”
“这些火狐真的是无辜的!”
我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楚韵看到我哭了,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但林一白虚弱地咳嗽了一声,提醒她不要心慈手软。
“师妹,这些火狐太危险了。”
“为了府中其他人的安全,还是尽快处理掉比较好。”
楚韵咬了咬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来人,把这些火狐处死。”
“不要!”
我扑过去想要护住铁笼,却被几个护卫死死按住。
“楚韵,求你了,不要杀它们!”
“它们还这么小,什么都不懂!”
“你要杀就杀我吧,放过它们!”
我的声音变得嘶哑,眼泪模糊了视线。
楚韵看着我这副样子,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苏焰,你为什么总是要跟我作对?”
“为什么不能听我一次话?”
她的声音也带着哭腔,显然也很痛苦。
但是林一白在一旁煽风点火。
“师妹,你心软了。”
“这种人不能惯着,越惯越不像话。”
“今天他为了几只火狐跟你吵架,明天说不定会为了其他畜生对你动手。”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楚韵心中的怒火。
“对,一白师兄说得对。”
“苏焰,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
“既然你这么在乎这些畜生,那就陪它们一起死吧!”
说完,她挥了挥手。
护卫们立刻动手,准备将我和那些火狐一起处决。
5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楚老夫人拄着拐杖走了过来。
“住手!”
她的声音虽然苍老,但依然充满了威严。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恭敬地向她行礼。
“参见老夫人。”
楚老夫人走到铁笼前,仔细查看了那些火狐。
“这些小家伙还没有断奶,怎么可能攻击人?”
她转头看向林一白,眼中满是怀疑。
“小伙子,你确定是它们攻击的你?”
林一白被她的目光看得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是的,老夫人。”
“就是这几只火狐攻击的我。”
楚老夫人冷笑一声。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来检查一下你的伤口吧。”
“我虽然老了,但还能分辨出不同武器造成的伤痕。”
林一白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老夫人,我……我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
“再检查的话怕是要感染。”
楚老夫人眯起眼睛。
“怕感染?”
“我楚家的金疮药举世无双,怎么会让伤口感染?”
“除非……”
她没有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她的意思。
除非林一白心虚,不敢让人检查伤口。
“奶奶,算了吧。”
楚韵出来打圆场。
“一白师兄已经受伤了,就不要再为难他了。”
楚老夫人深深地看了楚韵一眼。
“楚韵,你真的变了。”
“以前的你绝不会是非不分的。”
说完,她转身离去,留下一句话。
“这些火狐我带走了,谁也不许伤害它们。”
护卫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听谁的。
楚韵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听奶奶的。”
楚老夫人带走了那些火狐,临走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她的眼中满是同情和无奈。
我知道,她是相信我的。
但是在这个家中,她的话语权已经不如从前了。
楚韵现在是楚家的当家人,就算是楚老夫人也不能完全违逆她的意思。
“苏焰,这次算你运气好。”
楚韵冷冷地看着我。
“但是下次如果再有这种事,我绝不会心软。”
说完,她转身离去。
林一白临走前朝我挑了挑眉,眼中满是得意的笑容。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他会想方设法地陷害我,直到彻底搞垮我在楚韵心中的形象。
而我,必须想办法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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