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狄说他很忙,没时间陪我玩了,让我自己待着,爱干吗干吗。
我一方面腿痛,不想走路;另一方面,我现在就想黏着他。
所以我就让宿安在他书房里加了张小点儿的桌子和凳子。他处理公务的时候,我就看话本;他要写字了,我还帮他磨墨。
红袖添香,多好!宿狄心里肯定早就乐开花了。
不过,本来一切都好好的,怪就怪我手贱,看他写了一上午字,怕他手酸,自告奋勇要帮他回信。
没想到,他狗咬吕洞宾,不感恩戴德便罢了,居然嫌我字丑,并随手抽出一副字帖,让我先到一边练字去,大概是我的字丑到他的眼睛了。
我能答应吗?当然不能,当即表示女子无才便是德,我想做个大德之人。
他勾勾唇,随手抽出一副字帖,并表示我每写完二十张习字纸,他便给我一两银子。他从袖中掏出十两银子扔在桌上:「这是定金,只要你答应,这十两银子便先归你了。」
我看看银子,看看他,看看他手中的字帖,又看了看银子,咽了咽口水,忙不迭地答应了。
倒也不是我爱钱,主要是有人告诉我,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我将十两银子揣进兜里,又让宿安准备好文房四宝,准备把宿狄家底掏空。
我将习字纸铺在字帖上,刚准备下笔,他突然凑近,握住我的手,温热的鼻息扑在我脖颈处,有些痒。
「你握笔姿势不对,你别紧张,我只是帮你调整一下。」纠正我的握笔姿势后,他又将手覆在我手的上方,带着我一笔一画地练字。
我很努力地想听清他说的话,可只能听见自己和他的心跳声。
不得不说,宿狄的字确实行云流水,就连带着我写的字,也是清秀非凡。我从没想过,我的手能写出这么好看的字。
他带着我练了整整一页习字纸,又看着我自己练了一页,然后就转身接着看桌子上堆成山的案牍了。
我写了一页又一页纸,一直到宿安提醒我们到了用饭时间,我这才反应过来,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手居然有些酸痛。
我看着满桌的习字纸,虽然累,但是成果颇丰。按我这种速度,掏空宿狄家产指日可待。
可我没想到的是,满桌的习字纸,宿狄挑选了半天,居然只留下五张,说是只有这五张勉强可以,其他的通通作废。
我生气了,双手叉腰,表示他之前没说要写好才收。
宿狄笑了,问我看没看过别人收绣品。我说看过,因为小香会偷偷绣绣品去卖。
「那是只要她绣了人家就收,还是只挑好的呀?」他问我,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自问自答道,「自然是只收好的。那既然如此,你练字我给钱,我只给你写得好的,那又有何不对?
「夫人,在商言商,只要你持之以恒,迟早有一天,你写多少,为夫就收多少。」
说完,他就扬长而去。一阵风吹过,废纸满屋子地乱飞。
晚上,我搬桌子凳子抵着门,不让他进房间。
本来我只是想让他认错,宿安却告诉我,宿狄今晚要睡书房,让我不用等他。
我当场就炸毛了,我搬了半天的桌子凳子,结果他不回来,那我不白干了吗?
因为桌子上还放了两块我让下人搬的大石头,于是乎,我只能跳窗出去找宿狄。
我凶神恶煞地跑到书房,一脚踹开门,正要破口大骂,却见书房里坐了好几个人。
其中一个,我还见过,是绵绵姐的父亲,姜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