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的第三天,我是被一阵哭声惊醒的。
睁开眼时,床边突然多了两个头。
我吓得「嗷」一声抬起脚,打地鼠似地把两个头踹倒在地。
然后我发现,这是两个男人,还是两位与裴玉相似的,弱柳扶风的美人。
呃,华容长公主的审美,当真是单一得可以啊……
「公主,您竟宠幸了裴玉那厮,奴跟在您身边五年,还比不过刚来的人吗……」
紫衣美男哭得梨花带雨,但不知为何,一向老色批的我竟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是啊,公主,您从不让人侍寝,这次破例,定是裴玉那厮给您下了迷药!」
蓝衣美人看向我的眼神关切至极,可我却从他的语气里,咂摸出了几分男版绿茶的意味。
试探性的交谈后,我询问两人的名字。
紫衣美男潸然泪下:「奴叫李玉。」
蓝衣美人满脸忧伤:「奴叫张玉。」
我:「……」
这华容长公主不仅审美统一,连男宠的名字都要复制粘贴。
我突然想到什么,摸了摸脖子前挂的一块玉。从我穿过来时,这块玉就是华容长公主的贴身之物。
如今看来,她果真是对玉这种器件有特殊的偏好。
我打了个哈欠,又抠出一坨眼屎,这才顶着鸡窝似的头发缓缓站起身,环视四周,随口问:「裴玉呢?」
「公主,您为何还要寻那妖孽!」李玉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张帕子,以孟姜女哭长城的架势扑倒在我脚边,「您这般被妖男蛊惑,奴……奴不如死了算了!」
我张了张嘴:「我……」
张玉也跟着起哄:「是啊公主,裴玉心思不正,您休要被他骗了!」
我又张了张嘴:「我……」
「公主——」
「公主——」
我:「……」
原来三妻四妾是这种感觉吗?男人争起宠来,可一点不比女人弱啊。
但是大哥们,我找裴玉,只是想问问他,我的奏折批哪儿了……
作为一个还有七十斤奏折没有批阅的社畜,我是没有时间跟你们玩恋爱游戏的!
更何况,经历了跟裴玉的那一晚,我觉得我可能患上恐男症了……
「咳咳,你们先起来。」
「我不起!」
「我也不起!」
我:「……」
我深吸一口气:「我数三声,你们要是再不起来,我就当场把你们解雇。三,二……」
「听说公主找我?」
一道风清月朗的声音传来,我循声望去,就见裴玉一身白衣,谪仙似的立在门前。
较之地上两个娘娘唧唧的男人,简直就是一枝遗世独立、一尘不染的梅花。
我像看到了救星,当即热泪盈眶:「裴郎,你终于来了!」
裴玉被我这声「裴郎」叫得抖了三抖,半天都没有动作。
我一抹眼泪:「快把这两人送出去,我还要批阅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