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柔柔发消息的频率,开始减少了。
我偶尔还是会偷看他的手机,依旧没有密码。
他给柔柔发消息的频率从一天好几次,到一天一次,再到一周一次,再到一月一次,再到现在,他已经三个月没有给柔柔发消息了,翻记录的时候我往下划了很久才找到那个熟悉的对话框。
一切都在慢慢变好,柔柔没再出现,我们也在渐渐相爱。
恋爱的第五年,他向我求婚了。
像告白那天一样,满地的花,只不过从柔柔喜欢的玫瑰,变成了我喜欢的满天星。
单膝跪地的他,鸽子蛋大的钻戒,还有朋友的祝福。
我接受了。
钻戒很漂亮,而且听说这个牌子的钻戒男人一辈子只能买一枚。
那天晚上,我盯着那枚钻戒傻笑了许久。
对我来说,这不光是一枚钻戒,更是我的定心丸。
我几乎可以确定,我不再是柔柔的替身,我的男朋友,不,现在是未婚夫,是因为喜欢我,才跟我在一起的,是因为喜欢我,才向我求婚的。
距离订婚宴还有十天,他每天都紧绷着,生怕到时候哪里做不对,拉着我把每个流程练了一遍又一遍。
我好气又好笑,我就那么点休息时间全都被他拉着排练了,不过这也说明他很重视我们的订婚宴,我还是很高兴的。
如果没有那条短信的话。
那天晚上,他像往常一样搂着我,让我枕在他的臂弯里,把玩着我的头发。
他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了消息提示音,他顺手拿起来看。
只一秒,只有一秒,我就感觉他的身体变的僵硬,有些不自然。
我疑惑地问他怎么了,他含糊地说自己想去厕所,把胳膊慢慢抽离,带着手机去了厕所。
他没去多久,一个男人正常的小便时间,但我却没听到冲水声。
从厕所出来的他和往常一样,一点变化都看不出来。
可惜,女人的第六感一向准得可怕。
晚上,我费了一番力气,才把他的手机从枕头下面拿出来。
他以前可从来不会把手机压在枕头下面。
打开他和柔柔的聊天对话框,没有最新消息。
鬼使神差的,我点开了短信。
最上方的,是备注柔柔的女孩发来的短信。
在此之前,我从没见过这个手机号,也从没见过这个备注,想来,是他们重新联系上了吧。
「何辰,我后天回国,你有空吗?我想和你聊聊。」
「是你吗?柔柔?」
「嗯。」
「你后天几点的飞机?我去接你。」
「不用麻烦啦,后天我到了把见面地址发你吧,我现在有点事,回见。」
他又给柔柔发了几条短信,不过对面都没有回复,想来是去忙了。
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柔柔是个永远不会出现的人,或者是死了,或者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他们永远不会相见。
所以我才会选择留下,妄图用我的真心把他拉回我的身边。
看完短信,我合上手机,盯着身边酣睡如泥的未婚夫看了许久,才把手机放回了他的枕头下,抱住他继续睡觉。
柔柔回国的前一天晚上,我来了月事。
我从小就体虚,每次都会疼得死去活来。
我曾经觉得每月一次的月事对我来说是一种折磨,但是这次不一样了。
我拖着疼痛难忍的身体洗了个冷水澡,我决定用自己的身体赌一把。
果不其然,第二天的我发了高烧。
我想看看,来着月事发着高烧的未婚妻,和快下飞机的白月光,他会选哪一个。
最终,他还是选了他的白月光。
我可以忍受刺骨的疼痛和难受的高烧,但他的白月光不能出了机场没有人帮她拎行李。
我五年的真心,在这一刻,输得片甲不留。
他出门前在意的只有他的发型有没有乱,他的衣服合不合身,还有他的香水是否好闻。
我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小心翼翼,又开心至极。
开心到忘记家里还有一个痛到缩成一团的未婚妻。
我取消了订婚宴,拖着高烧的身体收拾了自己所有的东西,搬离了我们住了四年的房子。
房子里所有关于我的东西我都清理得干干净净,就仿佛我从未来过一样,带不走的我统统都丢掉了。
我只给他留了一张纸条,还有那枚戒指。
他一生只能买一次的戒指,不是属于我的。
后来我出去散了一个月的心,调节好自己的情绪后,入职了一家新的公司。
其实说起来我要感谢他,和总裁在一起总归是有好处的,他教会了我很多普通员工学不会的东西。
我的学历,外加他教会我的那些经验,我晋升得很快。
其实早在几年前就有很多家公司向我抛出了橄榄枝,他们给我的待遇和薪资都比原来的公司要好,不过我都拒绝了。
因为我想和他在一起。
不过现在不重要了,我开始了新的生活,而且其实早在我发现柔柔存在的那天,我就为自己贷款买下了一套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