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真的来了。
是不是说明,这四年,他没有忘记过她?
呵!
顾天瑷忽然失笑。
顾天真,你在美化什么呢?
纵然他记得,也并非是记得你,他只是记得,你用来还债的身体。
如果他对你有半分的情义,刚才就不会发泄般的在你身上占有,没有一点疼惜。
妆卸完了,露出顾天瑷那张天使般纯美的脸庞,比化着浓妆的她,漂亮了不知多少倍,连司机都惊讶的从后视镜看了她好几眼。
明明长得那么纯美,刚才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化得那么风尘呢?
手机响起,一个陌生的号码,尾号8888,很尊贵的感觉。
“喂。”顾天瑷接通。
“顾天瑷?”对方声音几分冷。
顾天瑷怔了一下回答:“我是,你哪位?”
“席灏勋。”
顾天瑷:“……”
本是陌生的三个字,却突然间令她心上一跳。
席灏勋,席泰全的二儿子,席氏的总裁!
四年前,席泰全的妻子朱婉蓉第一眼见到顾天瑷,就惊为天人,表露出要把她搓和给席灏勋的意思。
席灏勋在得知朱婉蓉的意图后,连顾天瑷的面都没有见,就直接安排了人,把顾天瑷送上了飞往Y国的专机。
所以,其实让顾天瑷出国的是席灏勋!
“二少,你好。”顾天瑷说。
“你在哪个出口?”席灏勋直问。
为了履行与男子的承诺,顾天瑷对朱婉蓉把航班的时间说完了几个小时。
她早就回来了,席灏勋此时去机场,自然接不到人。
“抱歉,二少,我已经坐上出租车去席……”
嘟~~
顾天瑷话还没有说完,电话便被席灏勋直接挂断了。
顾天瑷:“……”
霸道总裁的作风都是这般的不绅士吗?
席宅,占据了整个山头,气派如宫殿。
朱婉蓉站在大门前迎接顾天瑷,保养得益的脸上,流露出亲和。在得知席灏勋没有接到顾天瑷后,她就在大门口等着。
出租车一停下,朱婉蓉便迎了上去,给顾天瑷一个大大的拥抱:“宝贝儿,你终于回来了。”
“干妈。”顾天瑷温唤。
“傻丫头,为什么偷偷跑回来,我安排了灏勋去接你呢。结果你自己回来了。”
“刚好有出租车,我就直接坐上回来了。”顾天瑷说。
“看吧,又错过一次和灏勋独处的机会。”
顾天瑷:“……”
幸好是错过了。
那个传闻中不近人情的霸道总裁,对她并不待见。呆在那么狭小的空间里,只会彼此都尴尬。
华丽的水晶灯,从九米高空垂吊下来,光芒璀璨。磅礴大气的客厅里,朱婉蓉把顾天瑷介绍给家佣们认识,声明她小姐的身份后,带着她上了四楼。
一扇房门敞开着,家佣已经把顾天瑷的行李放进了房间里。
屋子里是粉红色的装饰,处处蕾丝和轻纱,床的上空垂吊下圆形的帐幔,整个房间唯美温馨,像公主的专属。
朱婉蓉笑道:“瑷瑷,这是干妈专门为你布置的,喜欢吗?”
“喜欢。”
这样梦幻的房间,有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呢?
朱婉蓉朝另一扇门伸了伸手:“这间屋子,就是灏勋的。本来这层楼,只住了他一个人,算是他的私人区域,平时也不喜欢别人上来打扰他。
但是瑷瑷,你知道的,我和你干爹都很想搓和你与灏勋,所以把你的房间安排在了他的私人区域,这样你们接触的机会多些,可以慢慢的培养感情。”
顾天瑷:“……”
四年前,就是因为朱婉蓉想让她和席灏勋在一起,席灏勋抗拒,才安排了她出国。谁知四年过去,朱婉蓉强牵红线的心思,竟一点也没有打消。
这次学成回国,若不是架不住朱婉蓉一再的恳求和席家对自己的栽培之恩,顾天瑷并不想回席家住。虽然顾怀锋有托孤,但她到底是个外人,且已经成年,早已具备自食其力的能力,住在席家多少名不正言不顺。
可一心想让她做儿媳妇的朱婉蓉一再的给她打电话,叮嘱她一定要回席家住,就差没有去Y国亲自接她了。盛情难却,顾天瑷才暂时答应了朱婉蓉。
至于和传闻中高高在上的冷情霸总席二少,她还真没有奢望过,能与他有什么瓜葛。
想起刚才,她连话都没有说完,就被席灏勋挂了电话,就知道他对自己有多排斥了。
可朱婉蓉对搓和两人却乐此不疲,这份热情,让顾天瑷没办法在口头上拒绝。
她只能微笑。
“饿了吗,宝贝,我让厨房给你做吃的。”朱婉蓉温柔的说。
“我下飞机时吃了一点东西,还不饿。”
“那你就先休息,饿了的话,叫家佣给你做夜宵。”
“好。”顾天瑷又问,“干爹呢?”
“不巧他今天有应酬,要晚些回来。”朱婉蓉微笑说,“明天早上,我安排了全家人一起吃早餐,到时把其它的家人都介绍给你认识。”
家人……
朱婉蓉的用词让人心暖。
“好,晚安,干妈。”
“晚安。”朱婉蓉轻轻的拥抱顾天瑷,轻拍着她的背,在她耳边低说,“灏勋很快就要回来了,如果你不算太累的话,等下可以和他叙叙。”
顾天瑷:“……”
故人才叫叙。
她和他,那叫打扰。
朱婉蓉走后,顾天瑷进了房间,把自己的行李放进衣帽间。
打开衣柜后,顾天瑷就怔住了。
原以为空空的柜子里,竟然挂满了新衣。做工料子都上乘,一看就是大品牌的衣服。
这是朱婉蓉为她准备的吧。
虽然自己与这个家来说,完全是一个外来者,可朱婉蓉对她的关怀,却是真切。
顾天瑷把自己的行李取出来,分门别类的放进了衣柜后,拿了一套平素穿的水红色睡裙去洗手间洗澡。
花洒泻下温热的流水,冲刷着顾天瑷洁白的肌肤。
大腿上,有红红的血迹。
那是见证她第一次的证物。
看着血迹,已经消失的痛感,似乎此时又在顾天瑷的身体里复苏。
里不都描写得很美好吗?可她只感觉到了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