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然听了李二狗所谓一家人的话,立刻急的脸都胀红了!
“我呸!你一个污糟胚子,给我家小姐提鞋都配不上!”
李二狗越发猖狂:“哎哟,小然丫头,你家小姐可都收了我的定情信物了。”
元妶的眸子冰冷,怒极反笑:“你说那脂凝坊的胭脂,是你给我买的定情信物?那你敢当着大家伙们能说说这胭脂,是你花了多少银子买的吗?”
“这……这有何不敢!”李二狗愣了一下,看了看那盒胭脂,脂凝坊是京城最大的胭脂铺子,他只在门口给自己的相好买过一盒。
那一盒可花了一两银子!
这白元妶用的,怎么也得三两吧!
李二狗眼珠一转:“三两银子。”
元妶眉目冰冷,她的目光再次落到人群中,看到一个女子眼神躲闪,心下了解了几分。
“这盒胭脂,是我花父亲花了十两银子买的!李二狗,随便攀蔑别人可是要送官的!小然,你去趟衙门请官差老爷过来!”
“是,小姐!”小然眼睛一亮要往外跑,瞪了李二狗一眼:“等官差老爷过来了,扒了你的皮!”
“不不不,我是记不清了!”李二狗全身一哆嗦,官差老爷要是来了,他可真落不着好去!
“小然姑娘,你别走嘛,你看在我跟你家小姐的情份上……”
眼看着李二狗纠缠着小然脱不了身,元妶的目光落到人群中的那女子上。
那是登月楼的一个小清倌,叫姣梅。
与旁人不同,这姣梅来了有登月楼两年,一向老实巴交,是出了名的“榆木脑袋”。
“你看清他的真面目了吗?他不打算为你赎身了,你这时候若不出来说话,以后可没机会再说了。”
众人都不知元妶是在对谁说,一时有些莫名。
片刻后,一道啜泣声渐渐变大。
姣梅从人群中走出来,一路走到李二狗面前:“李二狗,你答应过会帮我赎身的!”
说着话,她摊开手,手中攥着一盒胭脂,盒子与元妶的相似,但也粗糙了很多。
姣梅眼泪花花的:“我把什么都给了你,你说过要救我出火坑的,你把胭脂送了我,为什么现在又赖在白小姐身上!你是想娶她,不想娶我了吗!”
姣梅一说话,众人就回过了味儿来。
一时间嘈杂起来。
“姣梅和李二狗?姣梅这姑娘瞎了眼?”
“嗨,她榆木脑袋,都进了这登月楼了,不想着好好挣点银子傍身,天天都想着谁能拯救她。”
元妶冷眼看人讨论,垂眸看了眼被她用簪子抵住咽喉的李娘子。
这会李娘子都快昏过去了,一股尿躁味浓重的传来。
“听明白了?”
李娘子想点头,那簪子又戳破了她的皮就抵在肉上,她只能眨巴眼。
元妶松手,收回簪子。
那李娘子瘫软着腿叫骂:“李二狗你个王八羔子,快来拉老娘一把!”
李二狗这会拉着小然,怕小然去报官,也不敢松手。
倒是另一个人上前拉了李娘子。
姣梅。
她搀着李娘子起身,下一秒,一个狠辣的耳光就打在了姣梅脸上!
“小贱人,敢勾引我男人,我撕了你的脸!”
院子里又是一阵尖叫声,姣梅打不过魁梧的李娘子,不多时上身就被拽得只剩了个肚兜!
“都让让!”
外间有男人粗厚的喝声,众人连忙让开。
元妶小院旁还连着几个小院,这些院子是给登月楼的下人打手们住的,元妶的隔壁就是打手的领队王连武。
王连武带着几个打手挤了进来,轰散了围观的人,一把拎住了想逃的李二狗。
“白小姐,事儿我都听说了!你说这李二狗咋办!”王连武一手掳着李二狗,另一只手撸了撸袖子。
“送官吧,对了,还有他娘子污蔑我,一并送官。”元妶笑着:“谢谢王哥了。”
“不不不要送官!白小姐,白小姐是我错了!白奶奶!”李二狗尖叫着。
王连武眉头一皱,沙包大的拳头一拳锤到李二狗的面门上!
李二狗惨嚎一声,满脸的血,直接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