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初皱眉:“旬哥就别拿我逗闷子了。”
霍宗旬嘴角一翘,低笑出声。
“够了!”沈瑶没有勇气听霍宗旬像谈论货物一样谈论自己,从他手里抽了房卡走出去。
沈瑶走后,严初淡淡地说:“旬哥,我不想去猜你和沈瑶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不过沈瑶住在我那的两个月,每天都会在纸上写你的名字,写了少说几千遍。”
霍宗旬冷笑:“胡扯。”
严初掏出手机,点开相册翻到了自己拍下的照片递给霍宗旬:“不信就看看。”
霍宗旬拿过严初的手机看了好一会,竟看得出神了。
每一笔每一画看上去都那么艰难和痛苦,导致照片中密密麻麻的名字竟然没有一个是真正写完了的。
霍宗旬唇上咬着的烟头不知不觉已经烧到了海绵端,散发出了难闻的气味才回过神,他把手机还给严初,回到外面的沙发坐下。
姜浩知道沈瑶上去了,有点不好意思的胡撸了一把脑袋:“旬哥,给我开的几号房?要没什么事我先撤?”
霍宗旬一把拉住他:“你好不容易回国了,才和我喝上几杯酒就想跑?”
姜浩笑笑,随口打趣了句:“旬哥,你该不会是反悔了吧。”
霍宗旬嘴角的笑忽然卡住,斜了姜浩一眼。
姜浩拍几下自己的嘴,扬起酒杯说:“瞧我这张嘴,旬哥怎么会反悔呢。来来来,喝酒,旬哥我敬你。”
……
一整夜都没有男人去骚扰沈瑶,隔天早上有人摁响门铃。
沈瑶开门的一瞬间,严初说:“昨晚旬哥和姜浩拼酒,半夜都喝进医院了。旬哥刚才来电话,叫我带你过去。”
沈瑶愣了下:“喝酒喝进医院?”
严初闷‘嗯’了声:“你走后旬哥又叫了两瓶路易十三,和姜浩两人喝完就不行了,都去医院洗了胃。”
沈瑶内心舒口气,真不是她想幸灾乐祸,而是这样一来,她着实躲过了一劫。不过霍宗旬现在叫她过去,会不会是延续昨晚他和姜浩的约定。
路上,她惶惶不安,严初开车时劝她:“旬哥能顶住家里长辈的压力,坚持抱着牌位想和白小倩订婚,就证明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白小倩。以你的长相,完全可以找个一心一意爱你的男人。飞蛾扑火,是没有好下场的。”
沈瑶苦笑,严初很显然是误会了。
在霍宗旬这,她要的从来不是爱情。
严初目视前方,没注意到沈瑶的表情,继续说着:“白小倩用自己的死换旬哥一辈子的愧疚,这世上应该再也没有女人能赢过白小倩了。”
不止霍宗旬愧疚,沈瑶对那个女孩也深感抱歉,可他们无论怎样难受都换不回一条命了。
沈瑶别过头,望向窗外随口问:“以前霍宗旬对她好吗?”
“何止是好。白小倩曾经喜欢某一个奢侈品牌的新款包,旬哥就把市场上能买到的所有现货全部买下来。旬哥说,他女朋友看上的包,别人就不能背和她一样的。白小倩喜欢吃法国菜,他就专门抽空去学。旬哥很多时候是心狠,可一旦他宠起人来,绝对是教科书级别的。”
严初淡淡的声线所描绘的画面实在太美了,美得竟能让人产生一丝丝羡慕。
车子抵达医院,严初抬眼看表:“我还得赶回学校给学生们上课,旬哥在7楼16号病房。”
沈瑶的安全带被严初解开,他递过去一张名片:“有事可以和我打电话。”
沈瑶接过:“谢谢你,严初。”
只是,她已经好多年没用过手机了。
她下车,来到一间单人病房。
霍宗旬穿着蓝白格子的病服,依旧帅得惊天动地。
沈瑶走到病床边坐下,眼神四处转了转。
霍宗旬开口就没句好话:“不用看了,姜浩一早就让他爸接走了。你一整晚没等到,失望了?”
“霍先生和每个人说话都这么带刺吗?”
他吸口烟幽幽道:“对你,我例外。”
她苦笑。
霍宗旬抬手,烟灰在沈瑶头顶心弹几下:“其实凭你这张脸,完全可以利用姿色去找别人,有的是男人愿意帮你。”
她扬眉,用话刺他:“霍先生还看不出来吗?你是我挑出来最合适的人选。”
霍宗旬蹙起眉头猛烈咳嗽起来,竟被呛得语塞。
医生进门送药,顺便递给霍宗旬一张单子要他签名。霍宗旬把单子和钢笔丢给沈瑶。
沈瑶盯着空白处着实愣了下。
霍宗旬沉着脸:“写!”
沈瑶听话的乖乖握住笔,却怎么也写不完。
在她看来,这哪是在写名字,一笔一划都能让她无端想起那个男婴,简直是种剜心的凌迟。
沈瑶只写了一半,抬起头说:“我写字不好看,还是不写了,这种单子出院前直接缴费就行了。”
她冲出门透气。
霍宗旬陷入了沉思,看来严初真的没有骗人,照片里那些丑陋又残缺的名字,都是出自她的手。
可是,理由呢?
霍宗旬当即拨了个号码,强势地下达命令:“明天这个时间,我要看到沈瑶的全部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