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灯光昏暗,阮彤坐在沙发上,没有开灯。
晚上十二点,车灯穿透黑夜,穿透玻璃,光映在室内。
很快,门被打开,薄靳言走了进来。
他伸手开了灯,一眼便看到了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的阮彤。
他移开视线,边走边解领带,准备上楼。
“薄靳言。”她开口唤他。
他的脚步没停。
阮彤五指收紧,指甲陷入了掌心,许久,她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脸上带上笑意。
“我们离婚吧。”
薄靳言终于如她所愿的停了下来并转过身,他的身形逆着光,越发的显得他不近人情。
阮彤眼神描绘他的脸,这是她爱了十年的男人,十年的爱恋,惹得他嫌恶,换了她一身的伤。
她也不该拖累他了。
“你一天不作,会死是么?”
她不过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阮彤起身,从包里掏出离婚协议,她的手碰到里面的止痛药瓶,眼神怔了一下。
随后她默不作声的将包合的严实,放在了一边。
她走到薄靳言面前,将离婚协议递给他。
那上面签着她的名字。
她努力的隐藏了自己的情绪,“你不是想娶简一么。”
她用力的扯出一个笑意来,“我成全你了。”
若是早知道他喜欢简一,她死活也不会嫁给他的。
她与他之间的婚姻,是不得已,也是她的一厢情愿。
薄靳言往她签字处看了一眼,接过离婚协议。
他舌尖抵了下腮帮,将离婚协议拍在了她的肩膀上。
“魏大小姐不愧是学金融的。”他俯身,眼中清冷,“和我离婚,想分掉薄家多少财产?”
阮彤一时愣住,她唇抿紧,轻声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你的钱。”
薄靳言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三年前薄家生出变故,他父亲入狱,他手下产业全变卖还了债。
那时,他身无分文,这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女人,在他出事的第二天,便消失了。
后来,他听闻,她与那高泽成双入对。
那高家,是陷害他父亲入狱的罪魁祸首。
枉他父亲,对阮彤那般好。
她不过是为了钱可以出卖自己的女人,还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出来的?
而她阮彤,不知道对父亲说了什么,让他父亲逼得他娶了她。
“滚。”他的眼中遍布寒意。
他转身就走,阮彤张开双臂拦在了他的面前。
“你不是喜欢简一么?我成全你了,我可以签保证书,我一分钱都不要你的!”
“是啊,我喜欢简一。”薄靳言眼神逼仄,唇角扯起笑意来,“所以我会让她风风光光的进门,做我的太太。”
他眯眼:“而不是现在和你有瓜葛的时候。”
摔门声响起,薄靳言进了浴室,冷水冲下来,他抿着唇,手握成拳。
阮彤转身,捡起地上的离婚协议。
电话声响起,那端是母亲的哭声。
父亲重病,被送进了医院。
阮彤匆匆的赶过去,这才从母亲的口中知道,阮家要破产了,父亲急病攻心。
她忽的就想起薄靳言的话来。
和他离婚,要分薄家多少的财产。
怪不得,他会这样说,他早就知道阮家要破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