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那番话、做完那些动作,宁棠鸢也怔住了。
那些下意识的动作和称呼,是前世养成的。
君弈掌权后,总有大大小小的官宴,她便跟着前去,只是她酒量太差,君弈总嫌弃她太过丢人,便说往后你觉得自己不胜酒力,便知会他一声,免得丢人,害的王府也跟着丢脸!
他对她说话,只是直白的可怕。
也是从那时起,一在众人面前饮酒,察觉到自己有些许失态,她便拽拽身边人的衣袖。而君弈总会不动声色的举起酒杯。
他酒量极好,宁棠鸢鲜少见他喝醉的样子。
这二人,今儿个怕是合伙来骗酒喝了!叶长林大笑一声,见宁棠鸢这般自然的拽君弈衣袖,一看便是关系极好的小动作,心情更加愉悦了。
君弈非池中鱼,他早就说过,他一向看人很准。叶家虽为首富,可天有不测风云,如今叶家已到巅峰,那么将来便只有下坡路可走,非晚能嫁与君弈,他也算是放心了几分。
爹宁棠鸢呢喃,想要解释,却又不知该如何说。
今日她是真的有些微醺了,才会这般做。
扭头,望着神情同样晦涩难明的君弈,她张了张嘴,想要抱歉一声。
却未曾想,君弈竟微微垂眸,顺手将她面前的酒杯拿了过来,倒扣在桌面上,而后拿起自己的酒杯:岳父大人,非晚哪能和岳父大人拼酒,不胜酒力倒是真的,这酒,我便代她了!
话落,他已仰头,将酒盅里的酒,一饮而尽。
好!叶长林更是欢愉,又满上一杯,心情极为愉悦。
宁棠鸢神色复杂望着君弈饮酒的动作。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一模一样。
就是这般就是这般,他明明不曾爱她,可不经意间的动作,却该死的让人心动。
明明知道即便是别人成了王妃,坐了她的位子,他也会对那个人好,却还是心动。
飞蛾扑火一般。
鼻子突然有些酸涩,宁棠鸢匆忙垂眸。
似察觉到身边人的沉默,君弈侧眸飞快朝她望了一眼,却只望见她低垂的头。
不得不说,方才她那番下意识的动作取悦了他,口口声声说和离的人,一旦醉了后,倒是说出了几番心里话。
尤其那声相公,他听得心中竟一阵酸软。
咳咳对面,一声清咳。
南墨,怎么了?叶长林扭头询着,对这个门生,他素来关切,最初只是因着他有才学,将来定能平步青云。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相处时日长了,也便当了半个儿子对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