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花生在冬季,须得人好生照料方才不会枯萎,在京城这般地界,金贵的紧。皇宫里有墨兰花,而有一个地方,更是种了大片的墨兰。
叶府。
她本以为,叶府的墨兰应当早就枯萎了。
在想什么?封九城清雅的嗓音在寂静的马车内响起。
叶非晚缓缓抬眸,摇摇头:没什么。
叶姑娘还是信不过我吗?封九城却又问道。
叶非晚看了一眼他:我信任与否,于殿下重要吗?
封九城喉咙微紧,好一会儿垂眸,唇角仍带着一抹笑,却无端添了几分自嘲:如果重要呢?
叶非晚只笑了笑,再未言语。
封九城的心思太深了,她不愿去探究他话中的意思。
马车最终在叶府门前徐徐停下。
马夫牵着马走到叶府门前的石麒麟旁等着,叶非晚怔怔看着有些落败的叶府大门,心中升起阵阵酸涩。
这是她从小长到大的地方,她犹记得当初的繁华,这儿几乎是寸土寸金的象征。
而如今,终究成了历史。
她缓缓绕到后门处,一旁枯萎的老槐树下,仍有一颗大石头。
叶非晚吃力地将石头搬开,果真看到一枚已有些生锈的钥匙,很是冰凉。
打开后门,她走进叶府,无人清扫的叶府,仍旧蒙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唯有向阳处露出了土地。
她一步步朝前走着,身后封九城跟着,她却始终未曾理会。
脚步,最终停在了叶府的后花园处。
墨兰花是真的开了,除了一旁角落的红梅,便数这墨兰开的最好,花瓣上仍坠着雪,偶尔寒风吹来,花瓣摇曳,积雪飞落。
很美。
叶非晚眯了眯眸,转头朝一旁望去,那个凉亭仍在。
她缓步上前,这个凉亭,是欣赏后花园最为完美之处,可这里也是当初父亲离开的地方。
叶非晚安静走进凉亭,看着一旁的石凳。
当初就是在此处,父亲要她去拿母亲的簪子,他自己却永远闭上了眼睛,连最后一面都未曾要她看到。
叶非晚垂眸,忍不住轻抚了下那儿的木柱。
而今看来,该是我安慰叶姑娘才是。身后,封九城走了过来,嗓音清润。
叶非晚睫毛微颤,抬眸神色却已无恙:什么?
叶姑娘看起来,似乎比我更需要人安慰。封九城道的半真半假。
不过想起故人罢了,斯人已逝。叶非晚笑了笑,倒是殿下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