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渊就这样跪在灵堂之前,不声不响。
金宝见天色渐晚,他俯身试图拉起自家主子。“别动我。”萧景渊冷冷的说道。
他便这样从天明跪到了夜里。
许久,苏母走了出来,见萧景渊跪在门口有些讶异。
末了,金宝将事情的起因缘由说给了苏母,她这才挥了挥手。
“北茉那孩子心直口快,你进去吧。”“谢谢母亲。”
萧景渊道了谢,起身时有些趔趄。
他上前一步,苏母的声音却在背后响起。
“还有,往后请侯爷莫再唤我为母亲,你我二人缘分已尽。”
萧景渊一愣,眉宇间的悲戚又添一道。
“母亲,不管您现在如何看我,但我萧景渊在此发誓,此生,我只有苏影欢一位妻子。”
说完,萧景渊径直走向了灵堂。
半月后。
“主子,您从与夫人和离之后再也没处理过公务。从苏府回来之后便不眠不休,这样可不行啊主子!”
金宝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萧景渊满脸憔悴,他靠在木椅上,闭眼便是苏影欢的一颦一笑。
他与她从小青梅竹马一同长大,从一开始,他一直以为自己对苏影欢只是友谊。
大婚当天,他对苏影欢说那番话,也只是不想耽误彼此。
六年来,他偶尔也会觉得离不开苏影欢,心中也一直把这定义为亲情。
提出和离,只是因为他身中剧毒,他那便宜母亲看不得他,从小便给他下了毒,不过是现在才毒发。
他不愿耽误苏影欢,他想让她另寻一个好人家。可是就在和离当天,萧景渊一夜未眠。
可现在认清楚自己的心意有什么用?
苏影欢已香消玉损。“懦夫。”
萧景渊扯出了一个自嘲的笑,自言自语道。
他看着眼前已经空了的酒壶,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了那日在马车上,苏影欢要他将酒戒了。
萧景渊伸手拿过酒壶,重重的将酒壶摔向地面。
良久,萧景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起身推开门,外面的阳光刺的他睁不开眼。
“备车,我要去城南商铺。”
金宝见萧景渊终于出了厢房,眉梢都染上了喜色,他连忙答应着。
萧景渊上了马车,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没过多久,他便到达了城南。
萧景渊下了马车,看着繁华街景,又想起了那日同苏影欢并肩同游。
他心中一阵抽痛,不由得的攥紧了手中的编号牌。萧景渊走进铺子,将编号牌拿给掌柜,一言不发。
“客官稍等,您这编号牌是一年取一样的,小的这就给您去拿。”
他静静的等着,许久,掌柜捧着一件红色喜服与信件出他缓缓接过,倚着柜门打开信封。
。上面赫然是苏影欢的清秀字迹。
“展信佳。”
“看见这封信件时,我可能已经不在人世。现如今你应该已经同自己心悦的女子大婚了吧?很抱歉我不能到场恭贺。”
“这喜服,是那日你与我大婚时的那件,你穿完之后便随手脱了,我一直心悦于你,自是收好了好好保管。你这次大婚,对方是你心悦之人,便要好好待她。穿过的喜服莫要扔,要好好收起来,这样她也会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