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冉母女两也不能一头雾水的去陆家,马车上她召回飞蛾蛊。
一只指甲盖大小近乎透明的飞蛾扑腾着翅膀飞入马车,化作一道青光没入景冉眉心。
很快景冉对飞蛾蛊记录的一幕幕如临实景。
她看见在她离开后,陆砾望着空荡荡的街道说:“你知不知道你三哥贪墨会害多少无辜百姓的性命?我们到底不是一路人。”
搞笑,本小姐懂廉耻知礼仪,晓得是非明白事理,跟你当然不是一路人。
紧接着黑衣人出现,带着一张青面獠牙的鬼脸面具,这人武功确实很高,陆砾也是万军从中取人首级的本事,却被这人完虐。
陆砾如夏蝉说的那般晕了过去,不过夏蝉没说她检查完陆砾伤情之后临走前还踹了陆砾一脚。
这丫头。
之后的事情就是景冉不知道的了。
夏蝉走后,那鬼面人又出现了,望着夏蝉离开的方向说了句:“她的侍女竟有这等身手,我一时间都没发现。”
景冉:“……”
她的侍女?
鬼面人认识夏蝉是她的侍女?
这鬼面人是谁?
声音倒是蛮好听的,嗓音清亮干净,听起来年纪不大。
而且,人家不是离开了,是发现夏蝉的存在,躲起来了。
说完这句鬼面人给昏迷的陆砾喂了一颗药丸,把人带去了……青楼。
青楼老鸨显然被鬼面人的装扮吓了到了,但她接受能力强,尤其是鬼面人递了一枚大金锭给她。
“这位可是镇北将军,伺候好贵客,你们想要什么好处尽管去要,越放得开胆子,得到的收获越多。”
说完又是三千两银票递上。
老鸨先是诧异,一开始还不敢接银票,半信半疑的询问了好些问题,就真的放开手脚干了。
她将楼里正在培养的头牌姑娘叫了过来,开始姑娘还犯愁这都晕了得怎么伺候。
便脱光了躺一起,寻思着管他的呢,醒了后没事都说有事。
没过多久姑娘就发现她的担心是多余的,鬼面人给陆砾喂得是烈性的药,药效发作后陆砾就扑腾起来了。
陆砾十分粗暴,摸到身边有个女子,翻身就爬到姑娘身上……
景冉将过程剥离出来,一缕缕颜色极淡的青光从眉心钻出消散在空气中。
完事后女子满身的淤青,都是陆砾用力过猛拽着她时捏出来的,女子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
陆砾却是一脸的惊慌,他也意识到自己被算计了,这会儿差不多恢复了意识,手脚还有些发软,却提上裤子就翻窗逃走。
结果窗外是这家青楼的院子,并非大街,被青楼的人团团围住,他前后那么折腾这会儿也体力不支,完全不是对手。
老鸨找他理论,他不认,老鸨气的直接送了官府。大半夜硬生生将地方老爷从被窝吵了起来。
衙门的官司还没结束,陆家的人就收到风声过来接人了。
老鸨兴许会怕地方衙门,但是对那些将颜面看的比人命都重要的大门大户她还真敢撒泼的闹一闹。
见了陆夫人就哭诉:
“将军来的时候迷迷瞪瞪,说让我给他找最好的姑娘,说他定然不会亏待,我还以为将军是要纳妾,将我悉心教导七年的女儿喊了过来。哪里知道将军话说的好听,将我女儿折腾的半死,竟是连过夜钱都不肯给!”
“女儿”自然不是亲生女儿,有的老鸨们喜欢管楼里的姑娘叫女儿。
陆夫人是无法对老鸨的痛苦感同身受了,反正她已经要气死了。
“你个孽障!你昨日出门不是去找冉冉吗,怎么会出现在衙门!”
安蕊也在场,闻言她脸色刷一下就变了,猛地朝陆砾看去。
陆砾在堂前跪着,低着头语气隐忍道:“我是被人算计的。”
这两句,就是穆山乡主找景冉算账的原因。
穆山乡主昨日来了陆家后就没有离开,听到这里她一拍桌子就走了。
在场没人理她,也不知道她是找景冉去了。
陆家的事情还在继续,陆夫人训斥完儿子才正眼看那老鸨。
青楼女子自然不可能入陆家大门的,陆夫人跟老鸨就“价格”这事儿拉扯了许久,就在老鸨隐隐有松口意思的时候,下头人禀告那姑娘来了。
姑娘是被抬着来的,脸色苍白,这身体不躺个十天半个月无法下床了。
听说陆家不让她进门后,张口就是虎狼之词!
“呜呜呜呜,我也是清清白白的身子给你的,昨夜在人家身上一声声唤夫人的时候你怎么不嫌弃?我若知晓你醒来后提上裤子跳窗跑,说什么都不会伺候你,呜呜呜……昨夜你将我折腾的半死,此刻你却开始嫌我是青楼女子?”
霎时间满堂的人表情一僵,齐刷刷朝陆砾看去,那神色相当微妙。
有敬畏,有震惊,有羞涩。
又齐齐的移开视线,尴尬的目光都不知该看何处。
陆砾咬牙切齿:“你住嘴!”
正是热闹看的兴致勃勃的时候,结果此刻信息断了,飞蛾蛊给她召回来了。
“哎呀我去!”懊恼,太懊恼了!
程瑶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景冉摸了摸鼻子,简略的说道:“陆砾被算计去了青楼,睡完姑娘不给银子,被送去了衙门后又被陆家领回。他昨日出门来找我,穆山乡主事情都没有听完便认定是我算计的陆砾。”
程瑶眯着眸子危险的打量她:“睡完姑娘不给银子?你看过程了?”
“没没没,过程我跳过了。”
程瑶这才满意。
到了陆家,穆山乡主被拽下车时还一副嚣张的样子,不让夏蝉碰她。
程瑶没管她,嘱咐瑞雪:“去扣门。”
很快侧门开了条缝隙,门房是认得景冉的,一看是景冉忙走了出来:“景小姐,您这是?”
目光看向穆山乡主。
穆山乡主没好气的瞪过去:“狗奴才,没看见你家主子被人欺负了吗,还不去告诉老夫人!”
门房表情尴尬,心说你一个出嫁的姑娘算我哪门子主子,面上他恭敬的应了声是,却没有立即进去通报。
“景小姐,这位夫人是?”
人家得问清楚了才好进去通报,此刻里头也不太平。
程瑶道:“我是冉冉的母亲程氏,今日穆山乡主来我家闹事,瞧我脸上这血痕就是穆山乡主的杰作。今日特意是来找老夫人,进去通报吧,我们在外头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