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要勾到空碗时,背后伸出一只手,捏住我的手腕。
我怔了怔,回头,正好望进他的眼睛里。
温柔如一泓春水,又似揉洒了满天星光。
毫不意外,我陷了进去。
眼神慵散时,却听见他用极其认真的语气道:“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遍,今夜若行错分毫,你我性命皆不保。”
我:……
真煞风景。
……
夜半。
窗外传来极轻的声响。
我缩在屏风后的空澡盆里,手扒在沿上,偷偷往外瞧。
沈暮川说,他怀疑这鬼是冲他而来。当年他那身份被揭后,皇室中人密谋,欲将他鸩杀于太子府。他先一步得到消息逃脱,可府中数人却因他命丧。
若说闹鬼,他信,那也该是找他索命,而不是累及其他无辜。
所以他更怀疑是有人在从中设局,引他前来。他思前想后,便拉了我做帮手,好有个照应。
呸,说到底我就是个垫背的。
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顶多鬼来的时候推我出去当炮灰罢了。
暗暗翻了个白眼,门畔却“吱呀”一声轻响。我屏息凝神,心脏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黑乎乎的影子朝床缓缓靠近,极其稳健的步子,连我这个外行人都能瞧出些门道。
忽然间寒光一闪。
那人手缠一根铁线,径直朝床上勒去。
几乎同时,卧在横梁上的沈暮川纵身跃下,直接干脆利索的一掌。
我哆哆嗦嗦地从浴盆里翻身落地,点燃蜡烛,向他走去。
沈暮川揭开那人蒙布,脸色倏然转黑。
“你认识?”
“嗯。”
“谁啊?”
“宋挽风。”说罢,气愤地将手里的布丢去那人脸上。
我低头,无声地重复了两遍那个名字,陡然反应过来。
“宋挽云的兄弟?”
“亲哥。”
烛光下,他的脸色当真比中了毒还难看。我仔仔细细看他,想了想,问:“你以前跟他关系很好?”
“嗯,”顿了顿,打断我,“不说这些了,先按计划行事。”
我点点头,和他一起将宋挽风推到木椅上坐好,又用麻绳结结实实绑了好几圈。
沈暮川给我使了个眼神,重新卧回房梁,我端起备好的一盆水,对准他的脸泼去。
“啊!”瞬间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