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寒的嗓音里带着一种病态的兴奋。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沈枝瑶的耳廓，她忍不住浑身一僵。
这个疯子！
他不但没被吓跑，反而更来劲了？
凡人见了妖物真身，不都该吓得屁滚尿流，跪地求饶吗？
他是什么情况？
沈枝瑶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身体的屈辱和心理的震惊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崩溃。
“别动。”
裴砚寒命令道，随即伸出那只空闲的大手，指腹粗糙，带着滚烫的温度，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头顶那只毛茸茸的白色狐狸耳朵。
耳朵是狐妖最敏感的地方之一，被他这么一碰，沈枝瑶浑身一颤，一股异样瞬间传遍四肢百骸，她似乎很难受，艰难地发出一声呜咽。
“滚开！别碰我！”
她羞愤欲绝，拼命扭动着脑袋，想躲开他的触碰。
“呵。”
裴砚寒发出一声低笑，非但没松手，反而变本加厉，用指腹轻轻揉捏着那柔软的耳廓。
“真软。”他低语着，嗓音沙哑得吓人，“瑶瑶，你的耳朵比我想象的还要可爱。”
可爱？
这个词用在这里，沈枝瑶只觉得一阵恶寒。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她堂堂九尾狐妖一族的王，居然被一个凡人捏着耳朵，说可爱？
“我杀了你！”
沈枝瑶彻底被激怒了，她忍着身体被贯穿的剧痛，疯狂催动体内的妖力。
去死吧！混蛋！
她要在心里将裴砚寒千刀万剐，她要凝结出最锋利的冰刃，刺穿他的心脏，把他冻成一尊永恒的冰雕，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一股微弱的妖力终于从丹田深处被她挤了出来，顺着经脉艰难地向指尖汇聚。
成了！
沈枝瑶心中一喜，就在她准备将这股力量凝聚成形，给裴砚寒致命一击时，异变突生。
那股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妖力，在接触到裴砚寒身体的瞬间，竟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不是被击散，不是被压制，而是彻彻底底地，凭空消失了。
就仿佛一滴水落入了滚烫的沙漠，连一丝水汽都没能蒸腾起来，就被吞噬得一干二净。
怎么回事？
沈枝瑶懵了，她不死心地再次尝试，结果还是一样。
她的妖力，只要一靠近裴砚寒，就会被他身上的某种东西化解于无形。
一股比刚才被侵犯时还要深沉的恐惧，从她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她终于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
眼前这个男人，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凡人！
她领教过人间那些镇妖法器的本事，那些破铜烂铁顶多就只是压制她的一部分力量而已。
而绝不会如现在这般，完完全全封住了她的妖力！
这个男人本身，绝对拥有着能够彻底瓦解她妖力的恐怖能力。
沈枝瑶浑身如坠冰窟，她意识到眼前这个凡人极有可能是一个修为极高的修道者。
修道者，即斩妖除魔之人。
不是一般的妖物可以对抗的存在。
“还在动什么歪心思？”
裴砚寒仿佛洞悉了她的一切小动作，他俯下身，滚烫的胸膛紧紧贴着她湿冷的身子，在她耳边低笑。
“小狐狸，别白费力气了。”
“乖乖的，也许我还能让你舒服点。”
他说着，空着的手顺着她光滑的脊背一路向下，最后一把抓住了她身后那几条因为紧张而微微蜷缩的巨大狐尾。
雪白的绒毛又厚又软，手感好得惊人。
“放开！你这个变态！放开我的尾巴！”
沈枝瑶彻底疯了，如果说耳朵是敏感带，那尾巴就是九尾狐的命根子，是尊严的象征！
现在，她的尊严正被这个疯子握在手里，肆意把玩。
“不放。”裴砚寒的回答简单又霸道。
他饶有兴致地用手指梳理着那蓬松的白毛，“手感真不错，以后抱着睡觉肯定很暖和。”
他说着，动作愈发凶狠，每一次都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不……不要了……”
沈枝瑶再也撑不住了，所有的骄傲和倔强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被碾得粉碎。
她开始哭，泪水混着潭水从她脸上滑落，她呜咽着求饶，声音破碎不堪。
“求我什么？”裴砚寒并未停顿动作，反而因为她的哭泣而更加兴奋。
他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说清楚，求我什么？”
“求你……放过我……”
沈枝瑶哭得喘不过气来，身体被折磨得快要散架，意识也开始模糊。
“放过你？”裴砚寒狂热地吻着她的脸颊，她的脖颈，在她身上留下一个个宣示主权的吻痕，“不可能。”
“从你招惹我的那一刻起，你就注定是我的。”
“你这只小狐狸，从里到外，从头发丝到你的尾巴尖，都只能是我的！”
他的占有欲几乎要化为实质，将沈枝瑶牢牢禁锢。
沈枝瑶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知道求饶没用了。
这个男人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一个偏执到骨子里的怪物！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死在这里！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沈枝瑶放弃了毫无用处的妖力，开始用最原始的方式反抗。
她张嘴，狠狠咬向裴砚寒的肩膀。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牙齿深深陷入男人的皮肉里，口腔里瞬间弥漫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裴砚寒吃痛，闷哼一声，动作因此停滞一瞬。
就是现在！
沈枝瑶猛地松口，趁他分神的刹那，用尽毕生力气，双手抵住他的胸膛，狠狠一推！
她身后是湿滑的岩壁，脚下是冰冷的潭水，这一推，让她自己也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向后倒去，狼狈地呛了好几口水。
但她顾不上了！
她手脚并用地在水里扑腾，连滚带爬地朝着岸边游去。
那样子，活脱脱一只落水后拼命逃窜的野猫，哪里还有半点妖王的威严。
裴砚寒站在原地，没有立刻追上来。
他抬手摸了摸肩膀上那个深可见骨的牙印，血珠正不断地从伤口里渗出来，染红了他的皮肤。
裴砚寒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伸出舌尖，舔了舔手指上沾染的血迹。
那双黑沉的眸子里，翻涌着更加恐怖的偏执和狂热。
他望着那道仓皇逃窜的白色身影，唇角扬起了个森然的弧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