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这几日和秦可卿的待遇截然不同,每天李嬷嬷都带着仆妇们教她规矩,比她当年训斥下人更加的严苛,更加的冷木。
虽没有打骂,却像无形的鞭子,她已经想通了,现在不仅是寄人篱下,而是人家的奴仆,这些健妇可是半点不留情面,用她们的话来说,你就是伺候少爷的,我们是为王家工作的,王家的规矩,安分的工作才能受到尊敬。
王熙凤想着王操的承诺,咬紧了下唇,这王家虽不是国公府,可是看见这些健妇,还有来往的家丁农人,只是佃户就有上万户,屈屈荣国府,万万比不上的。
她放不下的不是那份少奶奶的矜持,只是想着巧姐,她顿时羞怒一体,可是王操威胁的话还在耳边回荡,她只能强行压下,不得起半分心思。
当王熙凤到了以她命名的凤园时,这座小院第一次迎来了它的主人,园子不大,花团锦簇,只有一间大屋子,也不是雕廊滑栋,只是一间精致的大草房。
她净身之后,便被引到了这间屋子里,门悄悄带上,她却没有半点恐慌,屋里软床软枕,还有一个青烟袅袅的香炉。

等了好久,都见没人,王熙凤索性钻进被窝里睡觉,这几天神经绷得很紧,她睡得很好。
夜里,她的呼吸匀净,门悄悄的开了,一身酒气的王操走了进来,他掀开软被,就贴到王熙凤身边,
“凤辣子,凤姨?”
酒味很冲,王熙凤睡眠很浅,早就察觉,只是她一动也不动,妄想躲过去。
“凤丫头?”王操感受着枕边人的温暖。
王操只是和衣躺在王熙凤身侧,在她耳边冷静地分析巧姐的未来、贾府的败落根源,以及在他手下,她能掌控怎样真正的权柄。
一连数日,皆是如此。最终,王熙凤在巨大的心理压力和利益诱惑下,主动转过身,拉住了他衣角。
当最后屏障褪去,他沉身相就。
霎时如舟入急湍,帐外烛花噼啪爆响,帐内只见鸳鸯绣被翻涌如浪,金钗坠地声清越。
事毕,她鬓发散乱偎在他怀中,玉白脊背尚沁薄汗。
"板儿,你竟...竟如此强壮!”王熙凤媚眼迷离,“我以后是否只服侍于你?”
“凤丫头,明日还得出工,这是我王家的规矩!”王操偏过身,继续伐挞。
次日,当王熙凤看到一处浆洗园子的时候,李嬷嬷告诉她,这以后立身的地方,这里是染布的地方,数十人在这里工作,没有人能在王府不工作,除了刘姥姥。
王熙凤本以为是要自己浆洗衣物,结果确实写写算算,她告诉李嬷嬷想见巧姐,被告知和姑娘们一起培训呢,过段日子就能见得。
林黛玉和薛宝钗,探春,迎春,惜春,巧姐,史湘云等七人正在秀坊里,这里专门请了蜀绣和苏绣的绣娘,来教整个王家的佃户仆役女儿家工作的地方。
秀坊很大,这里有大量的丝绢,都是姑娘们练手的,手艺好的绣娘早早的为家里挣得银钱,比种地还多些,每日工作两个时辰,产品远销海外,因为作坊的其中一个股东就是江浙的海商。
绣娘的收入比江浙一带还是要低不少的,这里毕竟是内陆,工钱加运费比江浙低才有竞争力。
宝钗的绣工不错,端庄秀丽,她的脸圆,看起来端庄大气,可惜被发卖以后精气神不再,只是默默的绣花。
林黛玉平日里的绣工就极好,加上有些诗词才气,管事嬷嬷一看她的选材就极为欢喜,“这位姑娘是会挣钱的,好好干,王家不会少你半个子儿!”
探春的绣活利落,有章法,仕女图大方美观,绣的绢扇几个蜀绣的嬷嬷都说上乘,她身形长挑,鹅蛋脸线性流畅,英气十足,工作起来认真严谨,管事嬷嬷在她的身段,绣工,脸蛋上评分,评价为甲上。
史湘云的绣工就粗糙不少了,她虽认真,却无半点细密,但她蜂腰蜜臀,做事爽利,做个小管事应该不差,评价甲中,主要是外貌加分。
迎春选的绣活就很简单,都是些山水河流,她性子柔弱,脸蛋圆润,身材中等又不失丰腴,,评价甲下。
惜春却选的是作画样,临摹作画,十分工整,模样小儿乖巧,有些纤细瘦弱,评价以上,再观察一番,或许是吃食过于精细,长得弱些。
巧姐面容极为秀丽,比王熙凤还胜几分,她没有参与过多,王操已经决定,让她先到刘姥姥面前做个大丫头,日子轻巧些,也不要说王家苛待。
几人都穿着青缎,府上只有秋荷一人可以随意穿着,她是王操的贴身人,预备的姨娘。
秋荷带着周嬷嬷到了秀坊,这群莺莺燕燕以后都是自家少爷的屋里人,可得好好观瞻,黛玉体弱,最近吃了固原丹,也精神不少,只是眼间长含泪,是个倔犟的人儿,还需要工作好好搓磨,去了那股子悲风。
湘云大气,一看就是好生养的身段,脸虽有些线条,却更显得爽利英气,她叫过周嬷嬷,“那个史湘云不错,最近找几个嬷嬷好好调教一番,少爷必定欢喜!”
秋荷就像管家太太,所有的仆妇都点头称是,她是王操救助的流民一家,她极为忠心,做事更是只看对王操是否有利,极少考虑自己,深的刘春杏的喜欢。
王操在陪老娘和姥姥吃饭,桌上两荤两素,没有大肆铺张,就这样,一向节俭的刘姥姥还有些不满意,“板儿,我和你娘妇人家,能吃多少,以后两个菜就足够,凭的浪费!”
“姥姥,咱家大锅菜一天也有五个菜,下人都吃得,我们为何吃不得?”王操有些莞尔,他饭量大,荤菜主要给他准备的,家里下人也不缺油水,更是能吃,各个膀大腰圆,要不是秋荷还算苗条,这家里真的没有下口的人啦。
“娘,咱这家底儿,王公贵族也差不离,咱们没有大事铺张,已经是极为良善的人家啦,走出二十里地,哪家的员外能比得上我家下人的吃食!”刘春杏有些不置置否,她可不是深闺里的老太,经常出门访客,用她身边的王嬷嬷的话来说,王家的狗都比这些员外油水多些。
上次临潼李员外准备求购良种,刘春杏接待,也是三荤三素,李员外那个吃相,王嬷嬷都看不下去了。
此时,公共饭堂,男女分别坐下,做菜的仆妇开始打饭,面片子一大碗,巴掌大肥肉一片,白菜梆子咸菜一勺,醋一碟,蒜一个,最后添上一勺肉酱,就是今天的午餐。
在王家院子,三餐不说,顿顿有荤腥,还有工装,因此每到招收仆役,外面都要打破头。
“吃主家的饭,领主家的赏,为主家卖命!”众人开饭前齐声朗诵,才开始放筷子吃饭。
“怎么又是大肥肉片子,就不能切小点!”一个家丁模样的有些抱怨,最近他长了十来斤,每天早上的步操都快坚持不下去了。
“你不吃可以不要,外面饿死的多的很!”家丁头子王海忠怒喝一番,几口就吞下肚,看着家丁迟疑的模样,干脆挑走的肥肉,直接嚼巴两下吞下去。
“明天早上加练!”王海忠默默的想到。
王熙凤他们浆洗的园子吃的简单些,小菜,肉酱,面条,几根酸黄瓜条,她吃的极为习惯,虽来王家院子吃了几天好的,可是破落的荣国府半年都没沾过荤腥。
秦可卿吃着大锅饭,这是第一次一群人一起吃饭,没有那些繁复的理解,都是呼噜噜的,她胃口大开,竟然比平时多吃半碗。
王熙凤就待了上午半天,就下工了,她没有工钱的,算是主家的监工,她收拾一番就回到了凤园,想起早晨的旖旎,她就停下了步子,不敢前进,四处打量,没人,才捂着胸口,进了屋。
刚进屋,就看见被窝里躺着一个人儿,她羞怒的跺了跺脚,才小心翼翼放下东西,准备出门,刚到门口,就被一双大手拿住,拖进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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