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箱子放在我自家门口,贴了警示标语。我想请问,张大妈的手,是怎么伸进去的?”
警察转头看向张桂芬。
张桂芬脸色涨成了猪肝色,支支吾吾半天:“我……我以为是垃圾……”
“垃圾?”我冷笑,“谁家垃圾包装得严严实实,还贴着警示贴?”
在警察的要求下,我拿出钥匙,打开了箱子。
“咔哒”一声。
张桂芬惨叫着把手抽回去,手腕上全是血印子。
而箱底,静静躺着一只被夹得血肉模糊的死老鼠,还有一叠用来引诱老鼠的……冥币。
全场死寂一秒,随后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原来是为了偷冥币啊!”
“这老鼠夹得好,夹住了一只大硕鼠!”
张桂芬捂着手,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羞愤欲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张桂芬还在地上撒泼,死活不肯起来。
“我不管!反正是在你箱子里伤的!你就要负责!”
这时候,电梯门开了。
一个穿着西装男人冲了出来。
是张桂芬的儿子,刘强。
三十岁的人了,整天游手好闲,啃老啃得理直气壮。
“妈!你怎么了?”
刘强看到张桂芬肿得像猪蹄的手,转头恶狠狠地盯着我。
“王艳!大家都是邻居,你至于下这么狠的手吗?你这是故意伤害!”
他一边说,一边把张桂芬扶起来,摆出一副孝子贤孙的模样,对着周围邻居拱手。

“各位评评理,我妈年纪大了,眼神不好,就算拿错了东西,也不该遭这罪啊!这女人心肠太歹毒了!”
不得不说,这母子俩不去演戏真是屈才。
刚才还嘲笑张桂芬的几个圣母邻居,这会儿又开始摇摆了。
“也是啊,毕竟是老人,这也太惨了。”
“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刘强见舆论风向变了,腰杆瞬间挺直。
“王艳,今天这事儿,你必须道歉!还得赔偿我妈医药费两万,精神损失费三万!否则我就去法院告你!”
我看着他唾沫横飞的样子,心里只觉得好笑。
法盲真可怕。
警察看不下去了,咳嗽了一声。
“这位先生,根据现场情况,是你母亲私自翻动他人财物在先,而且箱子上有明显警示标识。王女士不需要承担刑事责任。”
刘强愣了一下,随即梗着脖子:“那民事责任呢?我妈受伤是事实!她在那个破箱子里受了惊吓,以后要是落下病根怎么办?”
张桂芬配合地哎哟两声,又要往地上倒。
警察有些无奈地看着我:“王女士,出于人道主义,你看……”
这种和稀泥的场面,我见多了。
我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畏惧和妥协。
“行吧,毕竟是老乡。医药费我出两千,多了没有。”
刘强和张桂芬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精光。
他们以为我怂了。
“两千?打发叫花子呢!”刘强得寸进尺,“最少一万!现结!”
我装作无奈地掏出手机,准备转账。
就在我低头操作的时候,我突然动作停住了。
我猛地抬起头,脸色煞白,指着地上那个已经被拆得稀巴烂的快递盒,声音颤抖。
“警官……这捕鼠夹不是重点。”
“重点是……我另一个快递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