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将领眼神中的警惕丝毫未减,但剧烈的痛苦和逐渐模糊的意识让他无法长时间维持攻击姿态。
“你……是郎中?”他声音沙哑,带着怀疑。
“略通岐黄。”王启面不改色地撒谎。他现代人的医药知识,加上原主记忆中这个时代的一些草药常识,或许能碰碰运气。更重要的是,他需要取得对方的信任。
他走上前,检查了一下对方肩头的伤口。伤口发黑,流出的血带着腥臭。“是混合蛇毒,加上一些麻痹神经的药物。”他根据“文脉之眼”间接提升的观察力判断道,“我需要草药。”
他记得来时路上看到过几种可能有解毒效果的常见草药。他快速出去采摘回来,用石头捣碎,挤出汁液让青年服下部分,又将药渣敷在伤口上。
做完这一切,王启才坐在一旁,静静等待。他赌的是自己的判断,以及对方求生意志。
也许是草药真的起了作用,也许是青年体质强悍,后半夜,他的情况竟然稳定下来,虽然依旧虚弱,但至少性命无虞。
天亮时,青年看向王启的眼神复杂了许多。“多谢……救命之恩。在下张焕,北疆历城军斥候队正。”
历城军?正是王启被发配的目的地!王启心中一动,这真是瞌睡遇到了枕头。
“王启,一介书生,被……家族所累,正欲前往历城军中效力。”王启拱手。
张焕愣了一下,看了看王启文弱的模样,又想到他昨夜处理伤口时那与外表不符的沉稳(其实是修复文物练就的耐心),点了点头:“既如此,你我同行可好?我也要回历城复命。”
王启自然求之不得。
路上,张焕虽然沉默寡言,但还是简单说明了情况。他奉命侦查郢州方向敌情,意外截获了一份重要情报,却在返回途中遭遇不明身份的高手的伏击,手下弟兄全部战死,他拼死才杀出重围。
王启听着,心中已然明了。他拿出那块黑色木牌:“张队正,你看此物。”
张焕接过木牌,只看了一眼,脸色骤变:“这是……郢州守将的亲兵传令符!你从何得来?”他翻看木牌,看到上面的烧灼痕迹和隐约的刻痕,更是倒吸一口凉气,“这是最高级别的警示符!代表情报十万火急,且传递者已不相信常规渠道!”
王启沉声道:“我偶然所得。此符记载,郢州已陷,且有……内鬼。”他没有直接点出“萧”字,但暗示已经足够。

张焕握紧了木牌,眼神变得无比锐利:“果然如此!我截获的情报也指向内部出了问题!王兄,此物至关重要,必须立刻呈报将军!”
有了张焕这个“导游”和保镖,接下来的路程顺利了许多。数日后,他们抵达了位于北疆前线,气氛肃杀的历城军营。
中军大帐内,主将李崇山(一个面色黝黑、不怒自威的中年将领)仔细听着张焕的汇报,又反复查验了那块兵符。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一直沉默站在一旁的王启身上:“你便是王启?琅琊王氏那个被发配来的?”
“是。”王启不卑不亢。
“据张焕所言,你不仅救了他,还识得这兵符关窍?”李崇山眼神如刀,“你一介书生,从何得知这等军中密事?莫非……与那内鬼有关?”
帐内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几名亲兵的手按上了刀柄。张焕也担忧地看向王启。
王启心中早有准备,从容答道:“将军明鉴。在下于古籍杂学上略有涉猎,尤其对前朝乃至本朝各类印信、符节规制稍有研究。此兵符形制、材质、刻痕习惯,皆符合《武经总要·符信篇》中关于‘百里加急,密奏直达’的记载,加之其上的火灼之痕,乃是‘绝密断传’之标记。结合张队正带回的情报,故有此推断。至于内鬼……”
他顿了顿,目光平静地迎上李崇山审视的眼神:“若我是内鬼,何必救下张队正,又将此符与推断和盘托出,自投罗网?”
逻辑清晰,有理有据。
李崇山盯着他看了半晌,紧绷的脸色缓缓松开,甚至露出一丝极淡的欣赏:“好一个‘古籍杂学’!琅琊王氏,倒也不全是尸位素餐之辈。念你献符有功,救我将士,暂编入……参军帐下听用,负责文书整理吧。”
文书!这无疑是对王启目前处境最好的安排,远离一线厮杀,又能接触到核心信息。
“谢将军!”王启躬身行礼。他知道,自己在这危机四伏的军营,终于砸开了第一道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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