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凯以为我服软了。
但他没想到，我的成全，不是给钱，而是沉默。
接下来的三天，我关停了所有机器。
回收站的大屏幕黑了，兑换窗口关了。
但我没有拆除设备，也没有离开。
我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办公室里喝茶。
这反而激怒了他们。
“她这是在跟我们耗！”
赵德贵在小区广场上跳着脚骂。
“想拖死我们！大家伙儿不能让她得逞！我们要让她知道，人民的力量是强大的！”
于是，在赵德贵和赵凯的指挥下，一场针对我的特别行动开始了。
既然我是搞垃圾回收的，他们就用垃圾来恶心我。
第一天晚上，有人趁着夜色，把一大袋厨余垃圾扔在回收站门口。
汤汤水水流了一地，引来了几只绿头苍蝇。
第二天，情况升级了。
张大妈、李婶，以及平日里最爱干净的大爷大妈们。
不再把垃圾扔进远处的公用垃圾桶。
而是直接提着袋子，大摇大摆地走到回收站门口，往地上一扔。
“扔这儿怎么了？”李婶理直气壮地对着保安吼。
“她占了我们的地，我们就得在她的地盘上扔！这就叫以毒攻毒！”
“对！让她臭死！看她搬不搬！”
短短两天，曾经光洁如新、一丝异味都没有的智能回收站，变成了一座垃圾山。
腐烂的果皮、发臭的剩饭、用过的婴儿尿布和卫生巾……
回收站本来是全封闭处理、负压除臭的。
但现在，垃圾堆在外面，在三十度的高温下，迅速发酵。
恶臭熏天。
住在一楼的住户受不了了，跑来找我。
“冯思乔，你管不管啊！臭死了！我们家窗户都不敢开！”
我指了指门外正在指挥大家扔垃圾的赵德贵。
“冤有头债有主，是他们扔的，也是他们不让我开机器处理的，你应该去找他。”
“我不管！这房子是你的！你就要负责！”
住户蛮不讲理地吼道。
“你赶紧把这些垃圾弄走！不然我就投诉你！”
看，这就是人性。
他们不敢惹那个凶神恶煞的赵德贵，却敢把所有的火气都撒在我这个女孩子身上。
赵凯站在垃圾山旁边，捂着鼻子，一脸得意地拿着手机直播。
“家人们，看到了吗？这就是黑心商人的真面目！”
“她不仅侵占绿地，还制造污染，严重影响居民生活！这种人，必须曝光！”
直播间里全是谩骂。
【人肉黑心商人！】
【让她滚出小区！】
【太恶心了，这种人怎么不去死！】
我看着赵凯正义凛然的样子，拿出手机，默默地录了一段视频。
保留证据。
这可是赵律师教我的。
当天晚上，我办公室的玻璃被砸了。
一块砖头裹着纸条飞了进来，擦着我的头皮砸在墙上。
纸条上写着。
【再不滚，下次砸的就是你的头！】
我看着那块砖头，拨通了搬家公司的电话。
“喂，老陈吗？嗯，是我。”
“明天早上六点，带上最大的吊车。对，全部搬走。”
“连地砖都不要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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