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理期腹中绞痛,陆尘说去给我买热奶茶,回来却带给我一杯常温的。
面对我的疑问,他不以为然:“正好碰到薇薇,她说想喝热的,我就给她了。你喝常温也差不多吧。”
11月的寒风中,我想起三年来每一次陆尘都在我和林薇中选择林薇,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我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分手吧。”
他好笑地看着我:“这次打算拉黑我哪个联系方式?”
可他不知道,提出分手之前,我就申请了藤校的offer。
这一次,我是真的要走了。
1
“就为了一杯奶茶?苏念,你至于吗?
“这次打算拉黑我哪个联系方式?微信?还是电话?行,我等着,反正没两天你又得乖乖加回来。”
陆尘的声音带着戏谑,甚至回头朝林薇和他那几个刚走过来的朋友无奈地耸耸肩,口型分明在说“又闹脾气”。
林薇捧着那杯热气腾腾的红豆奶茶小口喝着,眼神在我们之间微妙地流转,带着一丝得意。
我看着这个我喜欢了三年,努力追逐了三年,甚至规划了所有未来都围绕着他的男生。
小腹的坠痛和心口的沉闷交织在一起,最后沉淀为一种冰冷的清醒。
我没再看他们任何人,只是转身离开。
腹部的疼痛依旧,但脚步却莫名轻快了些。
为了一杯奶茶?
陆尘永远不会知道,那杯奶茶压垮了我多少累积的失望和期冀。
我喜欢了他三年。
从大一新生报到,早到的他接过我沉重的行李箱那一刻开始。
他的笑容干净,眼神明亮,让我以为遇到了志同道合的伴侣。
我努力跟上他的脚步,选修一样的课,加入他所在的社团,熬夜刷题只为和他一样优秀。
目标坚定地要和他一起考本校的研究生,以为这就是我们共同的未来。
可现在,我不想要了。
因为我已经申请了藤校的offer。
那个他曾经随口提过“太难了,不实际”的梦想学府。
之前累积的失望让我对他的爱几乎消失殆尽,所以我早在分手前就申请了藤校的offer。
只是三年的感情让我一时间无法下定决心正式提出分手。
现在我不用迟疑了。
放弃共同考研?是的。
放弃他?是的。
我的心不再为他跳动,我的未来也不再以他为中心了。
2
分手后,我第一时间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所有他能想到的社交平台,全部拉黑删除。
动作干脆利落,甚至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快意。
世界清静了一周。
我以为我能彻底平静了。
直到一个和陆尘有交集、但和我关系还不错的同学,在某天晚上犹犹豫豫地给我发来一段录屏。
“念念,你自己看吧……别气着自己。”
视频的背景是自习室,陆尘和他那几个哥们还有林薇坐在一起。
显然是有人偷偷录下的。
陆尘的声音还是那样自信:“……没事,冷我几天就是她的极限了。过不了多久自己就憋不住回来了。哪次不是这样?”
旁边有人笑:“别太自信,念念那么优秀,追她的学长不是没有,万一人家申请到比咱这更好的学校了呢?”
陆尘似乎嗤笑了一声,语气轻慢:“那正好,清净。让她去碰碰壁,也好认清现实,哪儿那么好高骛远。”
然后,又是那句熟悉的抱怨:“她就是太爱计较,微微那点事也值得没完没了?”
镜头稍微挪动,拍到了林薇。
她嘟着嘴,语气亲昵地撒娇:“就是!尘哥你有了女朋友就忘了妹妹!世交这么多年,白疼你啦!”
这话引得周围人都笑起来。
有人比较着我和林薇,说我是“学术型”,林薇是“社交型”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在说我太过较真,不懂变通。
陆尘笑了笑:“行了,念念是我女朋友,薇薇就像我妹妹,两人都重要。我只是想让念念别那么计较,懂点事。”
林薇适时插话,声音甜得发腻:“知道啦知道啦,以后我尽量不麻烦尘哥,免得你的‘小祖宗’又不高兴。唉,我真是罪过大了。”
视频到这里结束了。
我拿着手机,坐在书桌前,很久都没有动。
心情复杂得像一团乱麻,但最后沉淀下来的,是一种冰凉彻骨的清醒。
原来在他眼里,我的喜欢,我的付出,我的离开,都只是一场无足轻重的闹剧。
他站在高处,等着我狼狈回头,还嫌我不够“懂事”。
我沉默了一下,然后给我爸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我爸的声音带着关切:“念念,最近怎么样?你上次说放弃考研,申请国外学校的事,是认真的吗?和陆尘……”
“爸,”我声音平静,“我和陆尘分手了。很认真。”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我继续说:“藤校的offer我已经申请了。我想出去看看,想去更好的平台学东西。不是为了赌气,是为了我自己。”
良久,我爸的声音传来,带着欣慰和支持:“好,你想清楚了就好,爸爸支持你。什么时候需要准备材料,跟家里说。”
挂了电话,我打开外卖软件给自己点了一杯奶茶。
大冷天还是温热的奶茶比较好喝。
3
几天后我开始整理东西。
陆尘送我的所有东西都被我放入箱子,尤其是那些与考研相关的。
他精心整理的笔记、塞给我的参考书、甚至那些昂贵又寓意深远的礼物,限定款的钢笔,他说是祝我“下笔有神”的电子阅读器……我都找了出来。
它们曾经承载着甜蜜和共同的期许,现在只剩下讽刺。
打包好后的箱子沉甸甸的,像我一去不回的三年。
抱着箱子下楼,我想着找个机会还给他,彻底两清。
刚走到宿舍楼门口,就撞见陆尘送林薇回来。
林薇很自然地从陆尘的外套口袋里摸出一颗糖,剥开塞进嘴里,动作熟练亲昵得像做了千百遍。
陆尘也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看到我,以及我怀里那个显眼的大箱子,两人都顿住了脚步。
陆尘的目光落在箱子上,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又浮现那种了然又戏谑的表情。
他嗤笑一声:“至于么,念念?跟我来真的啊?”
他语气笃定得令人窒息:“行了,别闹了。这些东西你拿着用吧,现在还给我,等你气消了屁颠屁颠想和好,再多此一举拿回去?乖,别折腾了。”
仿佛看穿我的一切举动,都在他的剧本之内。
没等我说话,林薇上前一步,亲昵地拍了一下陆尘的胳膊,嗔怪道:“尘哥你怎么说话呢!”
然后她转向我,脸上摆出一副无奈又无辜的表情:“念念姐,你别生气呀。都怪我不好,是不是因为我老是让尘哥帮我占座、‘参考’他的作业、甚至让他假装我男朋友帮我挡桃花,让你误会了?”
她语气真诚又委屈:“我们真的就像亲兄妹一样,从小就这样,没别的意思。我以后一定注意,行不行?你别跟尘哥闹了。”
看着她矫揉造作的样子,再看看陆尘那一脸“你看薇薇多懂事多识大体”的赞赏表情,我这些天压抑的怒火终于冲破了临界点。
我无视林薇,目光直直射向陆尘,声音冷得我自己都陌生:“陆尘,你听好。我不是在跟你闹。”
我掂了掂手里沉甸甸的箱子:“这些东西我不要了,随便你怎么处理。”
说完,我将箱子扔到陆尘脚下。
“砰——”的一声闷响,纸箱的角磕在地上裂开。
里面的书本、笔记、文具哗啦啦散落出来一些,一片狼藉。
我看也没看陆尘瞬间僵住、难堪又错愕的脸色,也没理会林薇那夸张的惊呼,干脆利落地转身,径直走回了宿舍楼。
身后传来陆尘气急败坏的低吼,还有他恼羞成怒一脚踹在箱子上的声音:“苏念!你行!”
4
回到宿舍,我倒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去。
梦里全是和陆尘的过去。
大一新生报到,他穿着清爽的白T恤,笑着接过我沉重的行李箱:“同学,哪个寝室的?我正好刚整理好行李,我来帮你。”
一起选修枯燥的通识课,在社团活动里默契配合,看他打篮球时给他递水,他笑着揉乱我的头发……
从互有好感到小心翼翼牵手,再到确定关系。
曾经,我也以为他是那个对的人。
他曾说最喜欢我认真的样子,说我们是要一起往前走的。
是什么时候变的呢?
大概是从大二,林薇考到我们学校开始吧。
他们是世交,青梅竹马。
林薇性格外向,活泼爱玩,和我的安静专注几乎是两个极端。
从此,陆尘的生活里,“林薇需要帮忙”成了最高优先级的指令。
她应付不来的考试,他熬夜给她划重点;她处理不了的社交矛盾,他出面解决;她失恋了心情不好,他抛下和我的约会去陪她散心……
我表达过不满,委屈过。
陆尘总是解释:“薇薇爸妈特意嘱咐我照顾她,她就像我亲妹妹一样。念念你懂事一点,理解我一下行不行?”
后来,他甚至懒得解释,习惯性地先处理林薇的问题,再漫不经心地来安抚我。
而我,竟然也一次次地说服自己,接受了这种扭曲的排序。
直到那个大雨天。
那是我们专业一个极其重要的项目组队截止日。
我早就和陆尘说好要组队,我们需要在截止前最终确认并提交。
可那天下午,我怎么也联系不上他。
电话打不通,微信没人回。
我担心他出了意外,冒着倾盆大雨,几乎找遍了所有他可能在的地方——教室、图书馆、体育馆、常去的奶茶店……
雨水冰冷地打在身上,我心里又急又怕,像疯了一样。
最终,我错过了组队截止时间,因为我找不到我的队友。
而我心仪的那个强队,也因为我的失联,没有再等我。
当晚,我就发起了高烧。浑身滚烫,冷得直哆嗦。
第二天,我独自一人强撑着去校医院吊水。
坐在冰冷的椅子上,看着药水一滴一滴输入血管,头晕目眩,浑身无力。
鬼使神差地,我刷了下朋友圈。
然后,我就看到了。
林薇刚发不久的状态。
一张她的自拍,脸色略显憔悴但笑容灿烂,背景是陆尘在一旁给她递零食,侧脸耐心又温柔。
配文是:【考砸了也没关系,有人当专属安慰犬呀~❤】
原来他关机,他失联,是因为林薇一门考试考砸了,情绪崩溃,他赶去安慰她了。
看着手机屏幕上其乐融融的画面,再感受着自己手背冰凉的针头和滚烫的额头,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浸入了数九寒天的冰窟里,连失望的力气都没有了。
原来,林薇的情绪远比我重要的项目、我的健康、我的焦急,更重要。
病愈之后,我就彻底清醒了。
我必须优先考虑我自己的人生。
5
几周后,我在图书馆安静角落里查阅资料时,邮箱提示音轻轻响起。
标题栏清晰地显示着那所藤校的名字,以及“Congratulations!”的开头。
点开,正式的offer和I-20表格静静躺在邮件里。
心脏猛地跳快了几下,一种踏实而兴奋的情绪缓缓漾开。
我终于抓住了属于自己的未来。
我开始仔细浏览签证需要的材料清单,在心里一一规划办理时间。
就在这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两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图书馆自习区——是陆尘和林薇。
他们似乎没看见我,在不远处坐下。
林薇很自然地将手里一本厚厚的资料推给陆尘,手指点着某处,一副苦恼求助的样子。
陆尘接过,低头跟她讲解了几句,目光却似乎不经意地几次扫向我这边。
他在等我像过去一样,因为林薇的靠近而表现出在意和吃醋。
我平静地收回视线,将电脑和资料一件件收进背包,起身从另一个出口离开。
全程没有再看他们一眼。
当晚,校园论坛某个热门帖子里,有人贴了张我在图书馆学习的侧影照片。
照片里的我低着头,神情专注地看着书。
发帖人感叹:“认真学习的女生真有魅力,求问这是哪个学院的学姐?单身否?”
下面有人跟帖回答了我的院系和名字。
我偶然看到,顺手回复了一句:“谢谢,目前专注学业,暂无其他计划。”
没想到这句回复又触动了陆尘某根神经。
他搞了个新的号码给我发了消息。
语气是他惯有的说教和安抚:【闹够了吧?看到你论坛上的话了。差不多得了,我们谈谈寒假怎么安排,我妈问起好几次了,说到时候一起回家见见。】
他甚至还在计划着“一起回家见家长”。
我检查了一遍所有社交平台,确认他还在黑名单里,然后毫不犹豫地将这个新号码也拉黑。
第二天,我去教学楼上选修课。
刚出教室门,就被陆尘堵在了走廊拐角。
他他皱着眉,脸色不太好看:“苏念,你把我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不然呢?”我平静地看着他,“前任之间,难道还需要保持密切联系?”
“前任?”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就因为一杯奶茶,一点小矛盾,你就非要这么上纲上线?念念,别闹了,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顿了顿,从背包里拿出一本崭新的专业书递到我面前:“你上次提过想买这本,绝版了不好找,我托人弄来的。快考研了,一个人复习压力大吧?别逞强。你考研报名确认了吗?别错过了时间。”
他还以为我在准备考研,想用他以为的“好”来让我回头。
我看着那本书,心里只觉得可笑。
就在这时,林薇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带着明显的不满和委屈:“尘哥!你怎么在这儿啊!我找你半天了!”
她快步走过来,几乎要贴到陆尘身上,生气地跺了跺脚:“你答应今天中午前帮我看竞选学生会副主席的演讲稿的!这都几点了?你是不是根本没看?我都急死了!你是不是有了念念姐,就把我的事全忘了?”
她说着,挑衅地瞟了我一眼。
那副依赖又委屈的样子,仿佛陆尘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陆尘脸上掠过一丝尴尬和不耐烦,但还是习惯性地先安抚她:“好了好了,我一会儿就看。你别急。”
他转头又看向我,眼神里带着试探,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到吃醋或生气的痕迹。
6
我只是冷淡地开口:“你去帮她吧。”
陆尘愣了一下,没等到预期的反应,有些措手不及。
他试图解释:“念念,薇薇她这次竞选很重要,我就是帮个忙……你知道的,她家和我家……”
“我知道,”我打断他,“你有责任照顾她。你们是‘家人’。去吧,别耽误了。”
我的平静反而让他有些慌了,他强调:“但念念,你才是我女朋友!我只是希望你能懂事一点,理解我一下。等这段时间忙过了……”
“陆尘,”我再次打断他,已经不想再听这些重复了无数遍的苍白辩解,“我们早就分手了。你的责任,你的‘家人’,都与我无关了。”
说完,我绕过他径直离开。
走出去一段距离,我还能隐约听到林薇在撒娇抱怨,以及陆尘有些烦躁的安抚声。
后来,我从朋友那得知,陆尘在某个社交平台发了条状态,说什么“沟通怎么就这么难”,跟朋友喝酒时,依旧信誓旦旦地说“她就是在赌气,等考完研就好了”。
他始终活在自己编织的剧本里,从未真正醒来。
7
又过了一天,我去教务处办理成绩单和在读证明,为签证面试做准备。
路上,碰到共同朋友,对方欲言又止,最后只说陆尘还在想办法打听我的近况,似乎有些烦躁和不解。
说完全无动于衷是假的。
三年感情,毕竟不是沙尘,风一吹就散得干干净净。
某一瞬间,我甚至动摇地想,是否应该给他一个正式彻底的道别。
然而,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打消了。
下午,那个之前给我发录屏的朋友,又给我发来一张截图。
是林薇刚发的朋友圈。
九宫格照片。
有陆尘熬夜帮她修改演讲稿的侧影,配文:【辛苦尘哥啦!】
有陆尘陪她逛街她笑着试帽子的合照,配文:【散心成功!】

甚至还有一张像是两家家庭聚会的照片,配图文案写着:【阿姨说让我多督促尘哥准备考研,压力山大呀~不过放心吧阿姨,保证完成任务![调皮]】
评论区有人开玩笑问:【薇姐,你这和尘哥到底啥关系啊?青梅竹马就是不一样哈!】
林薇回了一个捂嘴笑的表情,外加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你猜呀~】
看着那些图片和文字,看着陆尘在她照片里的身影,我竟松了口气。
免得麻烦了,挺好。
我删掉了那张截图,不再关注任何与他相关的消息,全身心地投入到出国的各种事宜中去。
8
签证需要的材料准备得差不多了。
某个晚上,我从图书馆回宿舍,快到楼下时,看到了等在那里的陆尘。
夜色里,他的脸色看不太真切,但语气里的不耐烦显而易见。
“苏念,我们谈谈。”他拦住我的去路,“闹了这么久,也该够了。好好准备考研,别拿前途开玩笑。”
他到现在,依然固执地认为我只是在闹脾气,只是在用“考研”威胁他。
我的耐心几乎告罄:“我再说最后一次,陆尘,我们已经分手了。我的前途我自己负责,不劳你费心。”
“你负责?你怎么负责?”他似乎被我的油盐不进激怒了,“就因为跟我赌气,连正事都不顾了?你知不知道现在考研竞争多激烈?你能不能懂点事,别这么任性?我最近压力也很大,又要复习又要……”
我冷冷地戳穿他:“又要照顾林薇,是吗?”
他噎了一下,随即承认,却又开始辩解:“我有责任照顾她!我们家和她家是世交,这种情谊是能随便推脱的吗?念念,你为什么就不能体谅一下我的难处?我一直觉得你是最懂我的,现在怎么变成这样?我真的觉得很累!”
又是这一套。责任,世交,体谅,他的难处,他的累。
仿佛在这段关系里,辛苦维持、不断妥协、一次次被忽略感受的人,是他一样。
我不想再跟他进行这种无意义的争吵了,毫无营养,纯粹消耗。
“你说得对,你很累。”我点点头,“所以,现在你不用累了。再见。”
见我还是要走,他像是终于绷不住了,脱口而出:“你现在这样闹,到时候我考上了你没考上,你别后悔!”
到最后,他依然觉得我的价值需要由“是否考上研究生”来定义,并且笃定我必然不如他。
我连头都懒得回。
后悔?
我只后悔没有早点清醒。
藤校的offer在我手里,更广阔的世界在等我。
他的威胁,听起来就像一个捧着玩具剑的孩子,在向一个准备出发的旅人炫耀武力。
可笑至极。
过了几天,签证顺利通过,我开始收拾行李,办理离校手续。
陆尘似乎还以为我在闹,多次通过共同熟人明示暗示他和林薇关系更加要好,想要借此让我吃醋。
我一概敷衍过去。
到了离开那天,我来到机场候机。
手机突然响起,是一个陌生的国内号码,我想挂断,但不小心接通了。
“喂?苏念吗?”
电话那头是陆尘一个玩得比较好的朋友。
我皱眉,刚要挂断,对方又开口了。
“哎哟,可算打通了。你在哪儿呢?跟你说,尘哥这会儿真生气了,跟我们在外面喝呢,脸色那叫一个难看。”
背景音里是嘈杂的音乐和喧哗的人声。
他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调侃和怂恿:“你要是再不来哄哄,我看尘哥今晚可真要跟薇姐喝交杯酒了哈!大家可都等着看呢!哈哈!”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暧昧的哄笑声,似乎还有人起着哄。
“哦,”我淡淡的,“那祝他们99。挺配的。”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
我补了一句:“我在机场,准备过安检,就不过去观摩了。麻烦转告他们,玩得开心。”
这时,背景音里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像是椅子被狠狠踢倒,紧接着是玻璃杯碎裂的刺耳声音,还有众人惊慌失措的呼喊。
“尘哥!”
“陆尘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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