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认怂,沈云天身体却控制不住的瑟缩了一下。
动弹不得,他无助的闭上眼。
“怕了?”楚斯然刀尖游移,在沈云天白皙的手腕上,划开一条长长的口子。
鲜血喷涌而出,流入早已准备好的颜料盒,和里面的颜料融合在一起。
沈云天疼得嘶声,楚斯然面无表情拿起桌上的毛笔:“我来试试这血的颜色正不正。”
试了一下,并不满意,他放下毛笔,重新拿起匕首:“再来。”
如此反复,半个时辰。
不是淡了,就是浓了,就是腥了,就是浮了。
沈云天手上大大小小全是口子,楚斯然桌前的颜料盒,也林林总总摆了十来个。
沈云天再好的耐性,也没绷住,一把掀翻了桌面:“还不够?不够你直接挖我心脏,取我心头血可好?”
“摄政王我只是想要您一点血,没想害您命啊,您咄咄逼人的是想干什么?”楚斯然犹如受惊了一般,大眼睛猛地一眨,眼泪就掉下来。
沈云天冷脸正要鄙夷回去,云烟阁的大门忽然被人推开,凌凤曦一身明黄常服,走了进来。
看到地上的狼藉,和流泪的楚斯然,她眉眼划过一抹不悦:“再过几天,就是楚御史的百日祭奠,一点血而已,人命关天的事,我以为你会同意的。”
“一点...血?”沈云天苦笑着挽起袖子。
凌凤曦垂眸扫了眼,精致的小脸,依旧毫无表情:“楚御史生前爱梅成痴,在书画上又有精益求精的要求,这是整个大胤众所皆知的事实,云天你应该体谅的。”
字字句句,全是对楚家父子的维护,和对他的作贱。
至此沈云天就知道,凌凤曦的心早就偏了,偏到他无法企及的地方,这和她爱不爱他无关,和他愿不愿意接受别的男人也无关。
没关系,脏了的心,他不要就是。
惨淡的嘴角,勾了抹无力的笑容:“我还以为,我拼尽全力帮扶你,不惜散尽千金还天下苍生一个太平盛世,才是整个大胤...”
“沈云天!”凌凤曦动了怒,强有力的大手,一把卡住沈云天的下巴。
互不相让的对视,确认沈云天天性倔强、怎么都不可能轻易低头,凌凤曦黑沉的眼眸,彻底的冷淡下去:“既然你时至今日,还不知道悔改,执意居高自傲,在本宫的逆鳞反复横跳,那就去静室待一待,好好反省一下,什么叫做以妻为本,什么叫做以君为天。”
静室,名虽幽静,内里却残暴。

是凌凤曦为排除异己专门打造的密室。
这么多年,里面关过其他皇位竞争者,关过异己大臣,关过不肯投降的前朝官员,工具多样,手法残忍,如今,却用来关他。
沈云天挺想笑的:“你是不是以为守住时空通道,就拿捏了我的命脉,无论你做什么,我都反抗不了,也无力还击?”
凌凤曦看他一眼,默然转身:“带走。”
沈云天被强行带到静室。
刚去的第一个白天,倒是没对他做什么,只是不给吃不给喝而已。
到了晚上,磨人的就来了。
他被双手反捆着,吊在房梁上,不许他睡觉,困极了只要一闭眼,不是抽鞭子,就是泼冰水。
隆冬的天气,加了盐的鞭子,是真的很痛苦,更别提那冰水,一盆下去从头到脚全都凉透了。
刚努力把自己从刺骨的寒意中拔出来,鞭子又抽下来,如此反复,直到天亮。
第一缕阳光照进来,沈云天以为他解脱了。
谁知等待他的,是上在手指头的夹板,是插针之刑。
一天下来,他十根手指没一根完好的,指甲盖下,还不同程度的插入尖针。
十指连心的痛楚,将他折腾得死去活来,一次次痛晕过去,一次次被强行唤醒,他以为他是不是挺不过去了,谁知他命硬,竟活着看到了月光。
以为月亮都出来了,监工也要休息了,他总能短暂的喘息片刻,未料他被转移阵地,移到了水牢那边。
这可是冬天的水牢啊。
一整晚,他脑袋以下全都浸泡在里面,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下就不是想睡不能睡,而是能睡却痛得睡不着的问题了。
时间在反反复复的煎熬中,熬到了天亮。
伤口发炎、高烧迷糊,有好几次,沈云天以为他是不是熬不下去了,要死了。
悬在梁上的绳索,被砍断,女人柔软的小手,将他托住,温暖的斗篷,将他裹好,带出静室,带到温暖如春的青鸾殿。
“我知道你这两天不好受,我心里又何尝好受呢,所以云天,我们各退一步,别闹了,别让天下人看了笑话,好吗?”
娇软温柔的嗓音,犹在梦中,沈云天含含糊糊睁开眼。
对上女人关切中隐约夹杂的野心:“我知道你这几年帮我良多,也知道时空通道是你的所有物,我不该要你的,我可以还给你,但求你在回收之前,把穿越时空的法子教给我,如此也不辜负我们多年恩爱夫妻一场,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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