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夏文鸿说着吞了口口水，眼圈跟着又红了，“可是我就没有办法生下健康的孩子了啊……我们家就指望我一个人传宗接代了……早知道我随便找个女人生一个就好了……”
“HIV三大传播途径，血液传播，X传播，母婴传播，上过生理卫生课的都知道，你不知道？你听过父婴传播？”
“我……呃？！”
夏文鸿闻言一愣，眼神不啻于一场地震。
“HIV存在于J液中，J子却是健康的，只要选择体外受J方式，谁说你生不出健康的孩子？”
“你是说，我、我……我还能生？”
“只要你想生，就有办法。”
“啊……”
夏文鸿松开季漠，长长松了一口气。
“去洗澡吧，要我扶你吗？”
季漠见夏文鸿冷静下来，便旧话重提。
“不用……”夏文鸿终于有力气从地上爬起来，“我自己可以的。”
…
季漠将夏文鸿送进浴室，帮他调出热水，将自己带来的东西一一放好。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
重获希望的夏文鸿面部表情灵动不少，此刻连羞耻心都上线了。
季漠却还是一如既往面无表情，“有事叫我。”
“季漠！”
季漠已经走到浴室门口，夏文鸿想起什么，忽然叫住他。
“那个……谢谢你帮我……”
“不必客气，这是我的工作。”
“你说笑了，帮我怎么会是你的……”
“没说笑，厉总命令就是我的工作。”
“呃……”
夏文鸿不太习惯季漠这种直言不讳的风格，犹豫一下道，“还是要谢谢你的，毕竟执行人是你，何况你还愿意帮我瞒着家人……你等于救了我的命。”
季漠闻言目光微闪，似乎对夏文鸿的说法颇有微词，然而夏文鸿并没有注意到。
“……你洗澡吧。”
最终季漠没有展开这个话题，直接开门走出浴室。
…
出了浴室，季漠捡起手机，翻出夏文涤号码，最终却并没有拨出。
事情没有定局，他要向厉总汇报进度以后再跟进下一步。
至于帮忙隐瞒什么的，纯属夏总自作多情了。
季漠转而将电话打给管博瑞——博瑞私人诊疗中心负责人，也是季漠的朋友，厉致的私人医生。
帮夏文鸿预约了HIV检测以后，季漠表情变得有些凝重。
尽管博瑞中心仪器已经非常先进，但是HIV感染的窗口期依旧无法避免。
两周的时间，夏文鸿该何去何从，不知道厉总会如何安排。
夏文鸿这个澡洗的相当久，出来时他的情绪稳定多了。
这点季漠并不意外——文少性格一向乐观，想致郁他才是真的难。
季漠视线在他身上打了个转，旋即转开，“衣服你试试是否合身，时间紧迫，我随便在超市买的。”
“别说，这衣服我穿还真合身。”
夏文鸿很快将衣服换好，站在门口镜子前欣赏起自己来。
超市买来的自然不会是什么高档服装，不过文少一向自诩身材气质一级棒，如今只觉得自己看上去也瞬间小了十岁，十足青葱小狼狗一枚。
“啧啧，这也就是我……”心情一放松，文少话就多，“穿什么都好看，哪像小至，不穿名牌就不行……”
“厉总只穿高定。”
季漠没什么感情的提醒夏文鸿，毕竟名牌跟高定还是有区别的。
“所以说他气质上还是有短板……”
夏文鸿很自然的接话，不但没听出话里的暗示，还直接又将话题按照自己的主观意志发展下去。
季漠：“……”
“刚好是我的尺码，难怪大家都说你细心，看来你平常观察我还挺仔细的。”夏文鸿越看越满意，于是毫不吝啬夸奖季漠。
“你比厉总矮半头。”季漠扫一眼夏文鸿，“我只是照比厉总尺码买小一号。”
之所以解释，自然是想说明自己并没兴趣观察某人。
可惜文大少依旧是听不懂暗示，“小至长的太高了，男人长成我们这样的身高刚刚好。”
季漠：“……”
“诶~”很快文少又发现新的兴趣点，“我们两个应该差不多高吧？我182，你多高？”
“……185。”
“是吗？你竟然比我高三公分？”
夏文鸿仿佛听到什么不可置信的话一样，一路走到季漠面前，靠近，再靠近。
“……”
季漠并没有因为夏文鸿靠近而后退，不过上半身却不动声色向后退了一下。
夏文鸿伸手比比两人身高，“还真是啊……”
后退一步，夏文鸿前后左右仔细观摩一番季漠的身材，“我知道了，主要是你看起来太壮了！这跟胖子不显个头是一个道理。”
季漠：“……”
“其实我一直觉得挺奇怪的，你一个助理干嘛要把自己练得这么壮？我第一眼见你还以为你是厉致保镖呢。”
季漠：“……”
“我听许程说你在厉氏身兼数职，是不是也兼职保镖啊？小至有没有另外付你工资？诶~~对了，你有没有考虑过跳……”
“我替你预约了HIV检测。”
季漠自觉有义务终结此段对话，不然以文少令人堪忧的脑容量和没心没肺的天性，这段对话不知会被发散到哪里去。
“没问题的话，我们最好现在就走。”
夏文鸿：“……”
HIV，AIDS，传宗接代……
“……哦。”
一瞬间，心上的大山归位，文少表情垮了下来——
C市。
管博瑞如约在诊疗中心等着两人。
接到人后，他直接将两人带到私密性较高的诊室B疗区，并亲自给夏文鸿抽血。
抽血时夏文鸿忍不住伸手死死抓住身旁季漠的胳膊，防止自己滑到地上去。
“……”
管博瑞视线触及夏文鸿那只手，忍不住挑眉看了季漠一眼。
季漠一如既往面无表情——
检查结果大概需要二十分钟才能出来，季漠将夏文鸿带到一间休息室，趁机给他讲了一下窗口期的概念。
夏文鸿当场傻眼了，“你是说今天就算检查结果是阴性也不能确诊我是否感染？！这样的日子我还要经历……两周~？！”
“嗯。”季漠面无表情的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