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配?”郁晚一把掸开他的手,“唐潇疯疯癫癫,手段狠毒,我是怕她会伤害你……”
“咔嚓”按动快门的声音响起,郁晚猛然抬起头,看着躲在镜头后面的唐潇,心脏没来由一惊:“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进来怎么也不敲门?”
见鬼了,这丑八怪走路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回自己家,为什么要敲门?”
唐潇随意翻着屏幕上刚才拍的那几张照片:“郁晚妹妹,背后说人坏话,恐怕有悖你芒城第一名媛的身份。”
她挑了一张最为亲密的角度,走到郁晚与郁寒声的面前,展示给两人看:“郁晚,我不管你跟郁寒声之前有什么,他现在毕竟是我的男人,跟我的男人在我的家里卿卿我我搂搂抱抱,你还要脸吗?”
男人颀长的身形忽然站起,唐潇还来不及看清,凌厉的掌风直袭她的面门,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五个鲜红的指印赫然盖印在她疤痕斑驳的脸上。
“唐潇,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也配对晚儿指手画脚?”郁寒声冷眼斜睇着她,“只要晚儿一句话,你以为自己还能够安安稳稳的坐在郁夫人的位置上?”
唐潇抚着嘴角的血迹:“她既一天没有那句话,我就一天还是你郁寒声名正言顺的妻子。”
“你说,如果我把刚才拍的这些照片传到网上,谁人看了不要说一句她郁晚不知廉耻!”
唐潇话刚说完,脸上便又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用力极大,她直接就被掀翻在地。
郁寒声俯身蹲下,用力掐住她的脖颈:“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唐潇慷慨就义般闭上眼,嘴角却带着一抹诡异的微笑:“来啊,杀了我,杀了我一尸两命,足够你泄心里的火了。”
郁寒声力道一松:“你什么意思?”
她睁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郁寒声,我怀孕了。”
她用力将手里一直紧捏着的诊断报告丢在郁寒声的身上:“已经两个月了,是你的孩子。”
郁寒声剑眉紧拧,捡起地上的诊断报告,一行行的看,薄薄的一张纸几乎在他手里被捏的变形,手背上青筋暴起一片。
郁晚脸色剧变,走到郁寒声身边只往那报告上打量一眼,便挽住了郁寒声的手臂:“寒声,这不可能!唐潇满口谎话,说不定这又是她的诡计,亦或是跟别的男人的野种,你可千万别……”
郁寒声脸色阴沉,推开郁晚,一双冷到极致的眸死死盯着唐潇:“两个月前的那晚,你算准了会有这个孩子是不是!”
如果她真算的那么准,当初就不该嫁给郁寒声。
“回答我!”
“是又怎么样?”唐潇笑吟吟的看他,眼底却噙着泪水,“虎毒尚且不食子,难不成郁先生舍得杀了自己的亲骨肉?”
这个孩子,能尽可能多的给她争取到一些留在郁家的时间,好让她调查清楚,姐姐死亡的真相。
“贱人!”郁寒声用力掐住她的脖颈,恨不能将她掐死。
可到最后关头,看着她涨红成猪肝色的脸,他松了手。
猛然揪扯住唐潇的头发,他贴在她的左耳边,咬牙切齿道:“别以为用孩子就能威胁我放过你,等这个孩子生下来,我一定要了你的命!”
郁寒声心狠手辣,生平最恨别人算计自己不假,可他唯一最看中的,却是血脉亲情。
唐潇选择留下这个孩子,正是拿了这一分的把握,来与郁寒声做豪赌。
郁寒声像丢弃一块脏抹布一样甩开了唐潇的脑袋,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巾,边擦拭自己方才碰过唐潇的那只手,边大步走出了别墅。
唐潇心脏却揪着,她趴在地上以细微的声音冲郁寒声的背影喊:“郁寒声,你说什么!”
小时候她左耳受过伤,听力不好,刚才郁寒声说了什么她根本没听见。
“没听清?”郁晚走到她的面前,尖锐的高跟用力碾过她那张丑陋的脸,“寒声说,你肚子里的野种,不能留。”
“不……不可能,郁寒声不可能对亲骨肉狠心至此。”唐潇用力推开郁晚的腿站了起来,“我要去找郁寒声问个明白。”
郁晚被推了个趔趄,恼羞成怒,赶紧追上:“唐潇,你给我站住!”
唐潇刚触碰上门把手,便被郁晚给拽了回来:“你不许去!”
“走开!”
唐潇一把甩开她,原本没用什么力,可郁晚的身体却像片枯叶一般从门口的台阶上轻飘飘栽了下去。
女人尖锐痛苦的哀嚎声顿时划破寂静的雨夜。
郁寒声刚将车开到门口,便看见这一幕,摔了车门三步并两步来到郁晚身前,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郁晚满脸是血,紧紧抓住郁寒声的衣襟:“寒声,我好痛,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唐潇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小跑下台阶:“郁寒声,我根本没有用力……”
“闭嘴。”他转过头来,猩红着一双眼,死死瞪着她:“唐潇,如果郁晚再出什么事,我不管是一尸几命,都要你血债血偿!”
唐潇追到车旁,还想要解释,车子发动行驶,猛将她带倒在一片泥泞当中。
唐潇捂着肚子,满脸痛苦之色,望着消失在雨帘之中的车尾灯,嘴角忽然牵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
郁晚不惜以自己的安危来陷害她,不过是想要坚定郁寒声打掉自己腹中孩子的决心。
“宝宝,妈妈不该拿你当作筹码的。”时值这一刻,唐潇才后悔说出自己怀孕的事情。
一个念头自她脑海里闪过:想要保住这个孩子,就只能逃离郁寒声!
翌日清晨,唐潇拖着简单收拾的几件行李,准备从清居后门,悄无声息的离开。
“唐潇。”
男人阴冷的声音宛若催命符般,惊的唐潇猛然回身:“郁寒声?”
他大步上前,用力从她手中夺过了行李箱:“害了晚儿,你就想这么逃了?世界上哪有如此简单的事情!”
“我根本没有用力推郁晚,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谁会自己把自己摔得双目失明?”郁寒声的声音里带着切齿的恨意。
唐潇眉头紧锁:“郁晚失明了?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