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不可意气用事啊,你可知你爹的罪名一旦成立,你,你——”
母亲急哭了,在她看来与其留下来,还不如跟了程垣。
哪怕是个妾室,起码有个安身立命之所。
毕竟一旦我父亲的罪名成立,像我这种待嫁闺中的,势必是要贬为奴籍,运气好点成了丫鬟,运气差点便是进入青楼亦或者是军营。
我知道娘是为我好,可我现在也只能劝慰她,“娘,我相信爹,他不会做这种事的。”
母亲哭了又哭,父亲是当天就被带走下狱的,留我们满府家眷下人被禁足。
温莉儿被程垣带走,连同着把姨娘也接走了。
她离府之前,还特意来找了我。
“姐姐,从今以后你我便是云泥之别了,你这位嫡女恐怕要被所有人踩进泥里。”
三天后,刑部对爹的案子有了初步的决断。
他们认定我爹的确有谋逆之嫌,我们全家也从禁足家中,被集体打入刑部大牢。
当我和母亲进入大牢时,看到了父亲。
他被打的只剩一口气,浑身都是用过刑的痕迹。
“这是屈打成招!”
我母亲心疼不已,拿着手帕给父亲清理血迹的手都在抖。
我站在旁边,也瞧出来了,这是有人要我们家死。
我爹一生忠厚老实,向来不结党营私,更不会站队。
当初皇子们夺嫡,我父亲也始终勤勤勉勉做自己该做的事,即便自己有两个女儿,也没有在夺嫡期间给我们定下婚事。
而是等到所有事情尘埃落定,才应下和我青梅竹马感情很好的程垣的提亲。
除非在宫宴,我父亲滴酒不沾,就连府上妾室也是看她当年家中落难没了去处,我爹一时心软才收留她进府。
我始终坚信我父亲不会参与谋逆之事,这是有人蓄意陷害。
但刑部如此手段,显然是不会去查真相的。
如今我们全家落狱,谋逆的罪名是板上钉钉。
我落狱当天,程垣又来了。
我被带到单独的牢房,周围除了程垣和他的侍卫,刑部的狱卒被他打发走了。
“温暖,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求我,我便带你走。”
他的眼神里带着高高在上的不可一世,我突然发现,我似乎很不了解程垣。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从未见过他这般眼神。
“仅仅是带我走吗?”
我看着他,他蹙眉,“你还想如何?温诚犯下的可是谋逆罪,能把你们姐妹捞出来已然实属不易。”
“你接走温莉儿的时候,还记得将她的小娘带走。”
我提醒他,程垣抿唇冷声道:“这不一样。”
“若你能做到的仅仅是带我走,那还不够让我求你。”
我背过身,不再看他。
与其以罪臣之女的身份苟活,倒不如跟爹娘一起去了。
“你就嘴硬吧,早晚有你求我的时候。”
程垣甩袖离去,等到他离开,原本被打发走的狱卒又回来了。
“一个小官家的小姐还撑着如此做派,怕是忘了自己现在是阶下囚吧。”
女狱卒狠狠掐上我的胳膊,几乎用蛮力将我拖拽出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