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父母逼沈聿洲签下的离婚协议。
我曾激烈反对,认为这是对我们感情的羞辱,如今这薄薄的几页纸,却是和他断绝一切关系的关键。
离开前,我最后看了一眼墙上的全家福。
照片里,父母笑容慈爱,我依偎在沈聿洲身边,一脸幸福。
年糕在我的脚边摇着尾巴。
年糕是沈聿洲向我求婚时,送给我的。
“小乔,让年糕见证我们的开始。”
“你永远是我的公主,我永远守护你和年糕。”
从那天起,年糕就是我们爱情的吉祥物,是我们这个家不可或缺的一员。
心,早已痛到麻木,可看到他的笑容还是传来一阵密密麻麻痛。
来到民政局,我平静地递交了离婚材料。
我直接打车回了那个所谓的‘家’,我要带走我的年糕。
车刚停稳,年糕就朝着我飞奔而来。
它围着我转了转,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扑上来,只是用湿漉漉的鼻子轻蹭我的手心。
我蹲下将脸埋进它温暖的毛发:“年糕,妈妈带你走。”
牵着它走进大厅,江知意正惬意地靠在沙发上,俨然女主人姿态。
她似乎并没有发现我,打着电话。
“放心,消息她绝对泄露不出去了。要怪就怪她运气不好,正好听到我们讲电话。”
“死了就死了,正好让乔曦痛不欲生。”
我下意识捏紧拳头,难道她杀害妈妈还有其他的原因?
“没事不要给我打电话,挂了。”
江知意抬眸时,就看到我站在不远处。
她表情凝滞了瞬间,但很快就恢复正常。
“哟,回来了?都家破人亡了,还赖着小叔?你妈在天之灵怕是要怪你没用。”
“乔曦,你妈就是我故意撞死的又怎么样?”
“小叔照样帮我,劝你识相早点离开他,不然,你偏瘫的爸也不知还有多少日子。”
我握紧拳头,指甲深陷掌心,深吸一口气。
狠狠地甩了她两巴掌:“江知意,你最好祈祷他能护你一辈子。”
年糕也不停地冲她狂吠起来。
手机突然响起,医院通知父亲病危,需立即手术签字。
我顾不上江知意,转身冲进车库。
车子刚驶出小路,江知意竟冲出来拦在路中央。
我急踩刹车,额头重重撞上方向盘。
眩晕中,只见沈聿洲直奔江知意。
他慌乱检查,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紧张:“知意,伤到没有?”
江知意扑进他怀里痛哭:“小叔,乔曦是不是想撞死我报仇?可那真是意外啊……”
沈聿洲紧紧抱住她,柔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里。”
他抬起头,目光扫向我,在看到我额上明显的红肿时,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但很快被江知意的哭诉淹没。
他脸色沉了下来:“乔曦,你太不懂事了。”
“你知道开车撞人是什么性质吗?你是律师,你这是知法犯法?!”
我自嘲一笑,原来他知道撞人是犯法的啊!
“我撞她?是她自己突然冲出来,还有她开车撞死我妈就不算犯法吗?!”
“那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