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眼,眼角滑落一滴泪:“帮我,我要离开京市。”
“好,给我三天时间。”
挂断电话的同时,手机就响起,医院通知我父亲情况危急,需要签字手术。
我愣在原地,不是答应放过爸爸了吗?
为什么……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溅在破碎的骨灰盒上。
意识模糊之际,我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活下去,爸爸还等着我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
“乔小姐,你急火攻心,身体已无大碍,可以出院了。”
医生交代完便转身离开了。
门关上的瞬间,我就清醒过来,爸爸出事了。
我跌跌撞撞冲出病房,抓住护士急切询问:“乔正明先生在哪个病房?”
几经周折,我终于找到了父亲的病房,却见沈聿洲正站在病房外,背对着我压低声音讲电话。
我下意识停住脚步,躲在转角。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王院长,乔正明的手术先推迟一下。知意受了惊吓,心率不稳,你们先过来一趟。”
“先稳住情况,等知意这边确定没事了再说。”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踉跄着后退,撞在椅子上。
“小乔?你怎么在这里?”
沈聿洲挂断电话,扶住我,低沉的嗓音让我忍不住颤抖。
我挣扎着站直,挣脱他的触碰,抬起头,用死寂的双眼盯着他。
沈聿洲眼神一滞,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小乔,我……”
“小叔!”江知意娇柔的声音响起,她快步上前挽住他。
“送我回家好不好?好像又有人跟踪我,我好害怕。”
沈聿洲脸上掠过无奈,最终妥协:“好。”
他转头看向我:“小乔,我先送知意回家,她一个人不安全。”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随你。”
沈聿洲愣了愣,还想说什么,却被江知意拽走。
擦肩而过时,江知意在沈聿洲的视线死角里,对我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
当父亲回到病房时,看到的却是他歪斜的嘴角和无法动弹的半边身体。
医生告诉我,父亲余生都要躺在床上。
我走到床前,看着父亲不断溢出的泪水,听着他喉咙里无助的呜咽,再次崩溃。
我跪倒在床边,握住他微微动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爸,对不起,都是我瞎了眼……”
我语无伦次地说着:“你等我,等我几天,我就带你走,永远离开这里。”
直到父亲昏睡过去,我才勉强收拾情绪,想去问问康复的事。
刚走出病房,一群人瞬间就将我围住了。
“乔小姐,你为什么要污蔑江知意小姐?”
“车祸是意外,你为什么不依不饶?”
我冷着脸想推开他们,混乱中,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挤到我面前,匕首快速朝着我刺来。
“啊!”
手臂传来尖锐的剧痛。
我捂住不断冒血的伤口,害怕地靠在墙边。
“救命!”
事后,有人将视频恶意剪辑发到网上,我遭到全网谩骂。
包扎后,我苍白着脸来到已被查封的乔家律所。
从保险柜里,我取出一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