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展开支票,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然后将它递到陆昭衍面前。
“不够。”
陆昭衍愣住了。
许安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了毛:“沈月初你还要不要脸!一百万!你这种女人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么多钱!”
我没理她,只是平静地看着陆昭衍的眼睛,一字一顿。
“我当了你五年的情绪垃圾桶和心理医生,一百万?”
“陆总,现在外面的行情价这么低了吗?”
陆昭衍的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沈月初,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轻笑一声,将支票重新塞回他的西装口袋。
“跟你开个玩笑。”
“祝你们,百年好合,激情到老。”
说完,我不再看他们一眼,转身回屋。
身后,传来许安然刺耳的嘲笑和陆昭衍冰冷的话语。
“她就是这样,永远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安然,我们走,以后别再见这个无趣的女人。”
回到家,同住的室友舒窈正窝在沙发上打游戏。
她是我族人,能力是预知。
虽然只能预知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出门会不会下雨,外卖几分钟能到。
但她刚刚就嘟囔了一句,预知到陆昭衍常去的那家西装定制店,明天会接到一个奇怪的要求——把所有镜子都蒙起来。
“我刚预感到你要扔掉一件大号垃圾,果然应验了。”
她头也不抬地问。
“什么情况?外面那对狗男女走了?”
“嗯,分手了。”
“什么?!”舒窈手里的游戏机“啪”地掉在地上,“陆昭衍那个蠢货?他脑子进水了?没有你帮他吞噬那些垃圾情绪,他不得原地爆炸?”
我给自己倒了杯柠檬水,平静地看着窗外。
“他自己扔了袖扣,斩断了链接。”
链接是我主动建立的,像在他身上开了一个小口,用我温养过的器物作为媒介,将他那些满溢的黑暗能量缓慢引渡到我身上。
袖扣是次要的,真正的锚点,还在我这里。
舒窈倒吸一口凉气,凑过来紧张地打量我:“那你没事吧?他那身负能量又多又杂,突然断开,你没被撑到?”
“没事,正好饿了。”我喝了口水,“就是可惜了,我养了五年的粮仓。”
指尖无意识地捻了捻,仿佛还能回味那曾经充沛而纯粹的黑暗甜美。
舒窈气得在原地转圈:“什么粮仓!那也是你五年的心血!你就这么便宜他了?”
“不然呢?”我摇摇头,“他身上的暗影已经快压不住了,就让他带着他的人间烟火,奔向他自己的结局好了。”
我不想再管这对蠢货。
可麻烦,总是喜欢主动找上门。
半个月后,我跟着画廊老板参加一场顶级的艺术品慈善拍卖会。
冤家路窄。
刚进宴会厅,就看到了陆昭衍和许安然。
陆昭衍瘦了一些,眼底有明显的乌青,但一身高定礼服,依旧是人群中最惹眼的那个。
他正端着酒杯,和几个商界大佬谈笑风生,意气风发。
许安然则像一只骄傲的孔雀,穿着一身火红色的长裙,挽着他的胳膊,享受着周围人或艳羡或嫉妒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