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那年,我全家被斩,在天牢里等死。
顾绝尘踩着满地血水走到我面前:
“小囚犯,想活吗?往后你就是我最锋利的刀,我让你杀谁,你就杀谁。”
我点头,为他做了十年见不得光的影子,替他挡了二十六次暗杀,手上沾满鲜血,助他登上王座。
他登基后,将我从暗处接回,封我为唯一的贵妃,夜夜宿在我宫中,为我废黜六宫。
满朝文武都说,皇后之位非我莫属。
可在他白月光回国的前一晚,缠绵过后,他却递给我一杯毒酒。
他温柔地抚摸我的脸:
“朕的皇后必须是名门贵女,她最是心善,见不得血腥。”
“所以,你和你手上的人命,都该消失了。”
“朕的皇后必须是名门贵女,她最是心善,见不得血腥。”
“所以,你和你手上的人命,都该消失了。”
我抬眼,看着座上那个我爱了十年,护了十年的男人。
他依旧温柔,可眼底淬着冰。
我笑了,接过那杯毒酒。
“顾绝尘,你可会有一丝后悔?”
他眸光微闪,随即恢复漠然。
“是你该庆幸,朕让你多活了十年。”
十年。
好一个十年。
我仰头,将杯中毒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划过喉咙,带来灼烧般的剧痛。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我看见他转身,走向门口那个身着白衣,如月光般皎洁的身影。
“晚晚,都解决了。”
“从此以后,再无人能让你不悦。”
我以为我会死。
但无边的黑暗后,我却被一阵刺骨的寒意冻醒。
身下是冰冷的石板,混杂着泥土和腐烂的气息。
我动了动手指,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堆尸体中间,被当成垃圾一样扔在了乱葬岗。
原来,他连一座坟墓都吝啬于我。
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双绣着金丝鸾鸟的鞋子,停在我面前。
“哟,还没死透呢?”
是苏清晚,顾绝尘的白月光,未来的皇后。
我闭着眼,一动不动。
她蹲下身,用帕子掩着口鼻,嫌恶地戳了戳我的脸。
“林霜,你知道吗?我最讨厌你这副样子,像条狗一样跟在绝尘哥哥身边,偏偏他还那么宠你。”
“不过,一条狗,终究是条狗。”
“绝尘哥哥的身边,只能是我。”
她的声音带着得意的笑。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当年你林家满门被斩,你以为是谁的手笔?”
我心脏猛地一缩。
“是我爹,联合了还是皇子的绝尘哥哥,一起递上的奏章。”
“你爹功高盖主,还不肯站队,留着就是个祸害。”
“你猜,绝-尘-哥-哥,为什么要留下你这条小杂鱼?”
“因为他觉得,把你这个前朝逆贼的女儿,调教成他最锋利的刀,用来杀光他所有的政敌,一定很有趣。”
“你看,你杀的那些人,不是我苏家的政敌,就是他登基的绊脚石。”
“你这十年,不过是在为我们苏家和顾家,扫清障碍罢了。”
“蠢货。”
她说完,似乎觉得畅快无比,轻笑一声,用鞋尖狠狠碾过我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