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没有人问过我这个妻子的感受。
直到这一次,那个女人动了我热水器的专属设定。
沈舟还是那套轻飘飘的托词。
“不就是一个温度设定,有什么关系,你要是不喜欢,我马上给你调回来。”
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沈舟是心外科一把刀,年薪数百万。
别说一个热水器设定,他可以给我换一整个别墅的供暖系统。
可惜他再有钱又如何,他的心已经偏向了另一个需要他拯救的女人。
这样的他,我不想要了。
毕竟,他能容忍另一个女人睡我的床,用我的浴室,我却无法容忍。
我是在他们压抑的交谈声里,拖着行李箱离开的。
直到我住进酒店。
直到我在陌生的床上睁着眼睛到天亮。
沈舟都未曾发现,他的妻子一夜未归。
第二天上午,沈舟才发来一条信息。
“餐厅那边打电话来,确认我们今晚的家庭晚宴。”
“下班后,我去接你。”
言辞简洁,是沈舟一贯的风格。
如果我没有撞见他和陈曼的那一幕,我真的会以为沈舟向来如此沉稳。
毕竟我和沈舟结婚三年来,他一直表现得成熟体贴,和我昨晚见到的那个慌乱的男人判若两人。
我回了一个嗯字。
毕竟纪念日晚宴是我预订并全款支付的,这笔钱,我要去拿回来。
我家虽然经商,但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钱,每一分都是我辛苦工作所得。
同样的,有些话我也必须当面和沈舟讲明白。
比如离婚。
眼睛因为一夜未眠而布满红血丝。
全靠精致的妆容才勉强遮盖住憔悴。
因为沈舟说会来接我,我便在公司楼下等他。
约好的是六点,可我等到七点半,沈舟的车才姗姗来迟。
我没有问他为何迟到。
沈舟也没有做出任何解释。
但我早已从他车里飘散出的消毒水味猜到,他刚从医院过来。
那个女人,又出什么状况了。
这样一个男人,和我恋爱的五年里,就算我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他都会放下手术刀来陪我。
可他却在我们结婚纪念日的今天,为了另一个女人而迟到。
所以沈舟的心,已经再明确不过了。
因为从小接受的教育让我保持着风度,我没有质问他迟到的缘由,甚至默认了他先回家换衣服,再去餐厅的安排。
因为正好,我可以在路上,彻底和他说清楚离婚的事。
可我刚系好安全带,沈舟的手机就响个不停。
我无意中瞥了一眼屏幕。
备注是陈小姐。
前几个电话,沈舟都迅速按掉了。
直到第五个第六个响起时。
沈舟终于不耐烦地戴上了蓝牙耳机,但声音却压得很低。
“陈曼,又怎么了?我现在要去参加一个重要的晚宴,你能不能自己在家好好待着。”
“我跟你说,你要是再这样无理取闹,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就这样短短三十分钟的车程,我足足听了他二十分钟温柔又无奈的劝哄。
直到在小区的地下车库停稳。
沈舟才摘下耳机,带着歉意望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