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曦姐，今天的事都是我的错。”
“你再踩下去他的手会废掉的，等我生下孩子，我任凭你处置。”
她身体虚弱，裤子隐约有血渍。
脸上深可见骨的刀痕还没有结痂，却衬得这张寡淡的脸有了一两分像年轻时候的我。
我看着她下身濡湿的裤子，松开踩在林嘉耀的脚。
“那你愿意为了他死？”
我把刀对准她的肚子比划。
“那把你的孩子剖出来赔给我，你愿意吗？”
只一瞬。
林嘉耀从腰间拿出枪，毫不犹豫。
对准我的小腹又是一枪。
与几年前的伤疤几乎重合。
永远都是我最爱的人，伤我最深。
“念曦，我可以纵容你做任何事，但是你不可以对小雪动手。”
“就因为你怀不了孕，才对一个孕妇这么恶毒吗？”
就在我晃神的功夫，宾客们听到动静冲过来，举着枪指向我。
我无力地放下刀，双手高高举起。
许嘉耀瞳孔的倒影里，我的脸白得吓人。
“许嘉耀，你还记得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吗？我金盆洗手这么多年，知道有些道上的东西不能碰。”
“把戒指还我，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无数黑洞洞的枪口一齐对着我。
许嘉耀还一句话没说，安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女生小声的痛呼。
空气里弥漫的血腥气让我下意识低头。
只见陆雪身下，正源源不断地往外流血。
“许哥，是念曦姐打了我的肚子……”
她无助地颤抖：“我是不是保不住肚子里的孩子了？”
许嘉耀眼底泛起猩红。
“陈念曦！不管怎么样，孩子是无辜的！”
“你是从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善妒的疯女人！”
我纵使被逼到绝境，依然在笑。
“如果不是她今天为了你挑衅我，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就不会出事。”
“她替你挡了一刀，这么年轻的脸都毁容了，你怎么好意思把错都怪在我身上？”
许嘉耀已然愤怒到了极点，抱起陆雪，完全不顾我腹部的伤口已经浸湿了裙子。
“陈念曦，你每资格跟我谈条件！”
我真的累了。
我的十年像一个笑话。
我拼尽最后的力气扑向许嘉耀，指甲嵌进他的后背，留下一道血痕。
“看好你们陈小姐。”
他轻松躲开，居高临下如同看着一条落水狗那样地看着地上的我。
“中枪而已，要不了她的命。”
“能让她老实点，不要总想着干涉我的人生。”
失血和胃疼让我仅存的一丝意识也近乎消散。
闭上眼前的最后一刻，我看到的是许嘉耀抱着陆雪离开的背影。
窗外救护车声渐近。
像是那年我替他挡那一枪时，他绝望的耳语。
再次睁开眼，我闻到了身边熟悉的熏香。
私家医生按住我：
“陈小姐，你别动。”
“许先生吩咐过，没有他的命令，你不许离开房间。”
缓了好一会儿，直到听到女人的呜咽，我才注意到坐在椅子上的陆雪。
见我醒来，她扶着肚子，嘴角噙起一个得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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