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疯那年,许嘉耀一句爱我,我就为他金盆洗手。
供他上学,替他挡酒,为帮他还债得罪了从前的朋友,被一枪打穿子宫。
人人都说,我是个该死的恋爱脑。
直到我三十五岁的生日宴,他带回一个怀孕八个月的大学实习生。
“许哥根本就不喜欢你这种大字不识几个的老女人,你比不上我的。”
“我大学毕业后就跟他结婚,不下蛋的母鸡趁早给我让位。”
陆雪故意把红酒泼在我身上,高昂着下巴给我道歉:
“不好意思,阿姨你穿得有点土,我也是好心让你去换衣服。”
我拍手,身后两个保镖抓住她,在她惊恐的尖叫里,一拳打向她肚子。
远处的许嘉耀浑身颤抖,却任凭她如何求饶都不敢往前一步。
我挑起她的下巴,指着许嘉耀冲她笑:
“你的男人,我的狗。”
许嘉耀僵在原地,无名指上的戒指划破了我今早上给他挑的西装。
那张精致的脸美人嗔怒,看得我没忍住啧了一声。
整个宴会厅噤如寒蝉,最终还是许嘉耀轻声开口:
“念曦,她年纪小冲撞了你,可是我和她什么都没做错。”
“你不要为了我迁怒她。”
从前他跟我道歉,都会讨好地跪在我腿边仰头看我。
现在翅膀硬了,也敢跟我谈条件了。
我扑哧一声笑出声:
“你们都没错,我错了。”
我错得彻底。
许嘉耀被父亲的债主追得走投无路时,我就不应该收留他。
甚至为了他跟债主谈判,主动放弃了道上的生意金盆洗手。
他考上研那年,好赌的父亲带着新的债主找上门。
他被债主举着枪威胁,我失去了理智,用身体替他挡了这一枪。
子弹打穿小腹,他跪在地上求我不要死。
从医院醒来,医生遗憾地对我说:
“陈小姐,为了保住您的命摘除了子宫,以后您再也不能生育了。”
我轻轻拍了拍身边沉默的青年的头。
“没事,你好好的,我就不后悔。”
现在,我拼命救下的人,正带着他的小情人在我的生日宴上给我难堪。
林嘉耀低垂着眼眸,掩盖住眼底的厌恶。
“陈念曦,我最恶心你仗势欺人的做派。”
他终于不装了,三步上前想去拉陆雪。
我在他伸手前,把昨天拟好的协议砸在他脸上。
“用我的人脉做生意的时候不恶心用我的钱读书的时候不恶心。”
“现在你有什么资格恶心?”
动作牵扯到胃部,我捂住嘴,趴在桌边疯狂干呕。
他下意识想帮我拍背,又硬生生止住。
“你活该。”
许嘉耀毕业开了药企,我为了帮他谈生意,一个月里二十九天都在酒桌上。
那时候,我满心满眼只有他一个人。
用自己的人脉帮他牵线搭桥。
他身体不好,我在酒桌上就替他一杯杯喝到胃出血。
胃部一阵剧痛,眼前都有些模糊。
看到我嘴边溢出的血,许嘉耀终于慌了神。
他不顾陆雪求助的目光,抱住我的肩膀,把手放在我的肚子上轻轻揉着。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