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尽管这些宫婢、太监求饶了,但未央宫还是重新换了一批伺候的人,至于这些人去了哪里?
徐若思醒来后没有问。
看着陌生人的宫婢、太监,她只有一种感觉。
她似乎又死过了一回。
“娘娘!”
“嗯?”
“外面又下雪了,您要去看吗?”
徐若思看着这个小宫婢。
她似乎比那些宫婢更贴心,更尽心。
就像早些年,还在娘家时,她的丫鬟都是这样子的。
嫁给楚渊后,似乎渐渐的,身边的人就换了。
嫁人的嫁人,归家的归家,慢慢的,她身边的人,都成了楚渊的人,一个个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徐若思无奈苦笑。
“不看了,这雪看了多少年,年年一个样,不看也罢!”
没了心看什么都是一个样子。
何必去看!
“那娘娘要吃点东西吗?”
“不饿!”
宫婢犹豫片刻,默默的退到一边。
徐若思沉默很久,才漫不经心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信芳!”
“是出自《离骚》不吾知其亦已兮,苟余情其信芳,这其中的信芳吗?”
“回娘娘,是!”
徐若思轻轻的扯出一抹苦涩的笑,“你主子很会给你取名字!”
“奴婢……”
“下去吧!”
徐若思打断了信芳的话,并不想知道她的主子是谁。
也不想听她说出来。
在这宫墙之中,她谁都不相信,谁也不信了。
就连她自己,她都觉得自己有时候是人,有时候是鬼。
人人鬼鬼,自己都分不清了。
且楚渊的本事,她知道,能把她从皇宫带出去的几率微乎其微。
她又怎么会去害了那些在乎她的人。
“……”信芳想说点什么,最后只能恭敬应了声,“是!”
未央宫的一举一动都在楚渊的掌握之中,他视徐若思为仇人,见她关在未央宫这个笼子里,折磨她、羞辱她。
“启禀皇上,有先太子的消息了!”
一听到先太子,楚渊便握紧了拳。
他竟没死吗?
“说!”
“有人见到先太子进了丞相府!”
徐丞相如今几次辞官,都被楚渊拒绝,便抱病在家,不曾上朝。
“恩师病了,他竟不顾一切前来探望,倒是有心!”楚渊恨恨的呢喃出声。
楚朝的有心,就显得他无情无义。
楚渊顿时恨不得生吃楚朝的肉。
“想办法,抓住楚朝!”
“是!”
未央宫
徐若思的日子并不好过。
一日三餐,她压根吃不下去,只想着那一碗冒着白气的药,就跟那鬼迷了心窍一般,疯的扑上去,端了碗都舍不得一下子喝光。
小口小口的吃,像吃山珍海味。
餍足的喟叹出声,“呼……”
那瞬间,似乎整个人都舒坦了。
沿着角落做下去,深深的吸气、呼气,去回味那瞬间飞升的美妙感觉。
然后慢慢的清醒过来时,早已经泪流满面。
是楚渊,是她深爱的楚渊,把她变成了这个样子,变成了一个有身体,却没有灵魂的鬼魅。
“娘娘!”信芳低唤。
“下去!”
徐若思往角落里躲了躲,不想信芳看见这般狼狈不堪的自己。
紧紧咬住了手,默默落泪,却不敢发出声音。
楚渊进来的时候,看着蜷缩在角落的徐若思,“把她带着!”
几个宫婢立即上前,凶狠的抓起徐若思,见她拉了出来。
“怎么?得知你那朝哥哥被我抓住,心疼难受了?”楚渊讥讽看着徐若思。
看着她的眼泪觉得刺眼。
抬手胡乱的给抹了几下,“别难受了,我这就带你去见你的朝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