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念!”
婆婆凄厉的声音传来,
“你要是敢走出这个门,就永远别再回我们顾家!”
我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大门。
回到家,我无力的躺在沙发里。
我不是疯了,也不是在无理取闹。
顾言城那个持续了十八年的怪癖,如厕必须脱光,一丝不挂,他说那样才叫彻底的放松和释放。
在家里如此,在外面五星级酒店干净的洗手间里,他也如此。
我劝过,吵过,闹过,他都死不悔改,说这是他最后的自由。
我没办法,只能忍了。
可就在上个月,他突然改了。
毫无征兆地,他开始穿着衣服上厕所了。
我问他,他只是淡淡地说:“你不是一直希望我改吗?现在我改了,你怎么还这么多话?”
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
不对劲。
一个坚持了十八年的习惯,一个被他称之为最后自由的习惯,怎么可能说改就改?
事出反常必有妖。
那天晚上,我趁他洗澡,想去看看他换下的衣服。
他却像背后长了眼睛,裹着浴巾就冲了出来,一把抢过脏衣篮,自己扔进了洗衣机,还加了消毒液。
我心里那点怀疑,瞬间被放大了无数倍。
接下来几天,我处处留意。
我发现,他洗澡的时间变长了。
他的手机,以前随便我翻,现在却设了复杂的密码。
我假装无意间想用他手机查个东西,他立刻紧张地抢了过去,说手机没电了。
那一刻,我几乎可以肯定,他有问题。
“叮咚——”
门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从猫眼里一看,是公公婆婆,还有满脸怒容的顾言城。
我没开门。
“苏念念,你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把话说清楚!”顾言城在外面用力地拍打着门板。
“念念啊,你开门吧,有什么话我们一家人坐下好好说,别这样好不好?”
婆婆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靠在门后,一言不发。
“苏念念,你别给脸不要脸!”
顾言城的耐心耗尽了,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我们顾家养的一条狗!现在翅膀硬了想飞了?”
“言城!你胡说什么!”
公公厉声喝止了他。
然后,是公公沉稳的声音。
“念念,爸知道你心里有委屈。但夫妻十八年,不容易。言城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我让他给你道歉。你先把门打开,行吗?”
听着的软硬兼施,我只觉得恶心。
我拿出手机,给顾言城发了一条信息。
“想谈?可以。让你爸妈先走。”
很快,门外的声音安静了下来。
过了大概十分钟,顾言城打来电话,声音压抑着怒火:“他们走了,你开门。”
我打开门,他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冲了进来。
“苏念念,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他一把将我推到墙上,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将我困在他的胸膛和墙壁之间。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些年对你太好了,让你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那张我爱了十八年的脸,此刻却显得无比陌生和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