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茯苓说完话,白药苒便顿时一愣。
她没有想到白茯苓会真的当着轩兆祁的面如此挑明这个事实。
毕竟,白药苒看来,白茯苓对于轩兆祁有情,就算在家里怎么耀武扬威,可在轩兆祁面前,都是个小女子。
“白茯苓,你够了!你欺负药苒欺负的还不够吗?”
白药苒还没回过神,就立刻有人维护之。
如此秀恩爱的场景,白茯苓看着并没有兴趣,如此,白药苒便更觉得奇怪了。
不过,这个时候,却没有时间让白药苒弄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以为的白茯苓的弱点,怎么就不是了呢!
“兆祁,别这样,姐姐她不是故意,她,她只是心里有气。”白药苒赶忙又做起了惹人怜爱的老好人。
“药苒,你就是太容易心软,好了,这件事你再别管了,总归父皇的圣旨会下来,这大皇妃的位置,终究是你的,等你过门,我保证谁也不能欺负你!”
轩兆祁继续在白茯苓面前给白茯苓的伤口上撒盐。
而白茯苓的心里也的确感受到了丝丝痛意。
只是,这种痛,很快就被她的理智占领,若无其事的看着这对狗男女你侬我侬的样子。
“我说,你们两个腻歪够了没有,腻歪够了就听我说两句!”
白茯苓淡淡开口,嘶哑的嗓音让人听着是那样的渗人。
“哼,你个白家废物,还有什么好说的言语!真没想到,灵力废了,这声音也变得难听!”
白茯苓的嗓音成功引起了轩兆祁的注意。
只是,他询问她的时候,脸上的厌恶从未消失。
“自然是有的。”白茯苓平静的说道:“不过,你们都别害怕,我不会要求你遵循赐婚的承诺,娶我为妻,我来,只是想把一个事实说清,昨天我的请求,完全是我脑子进水,吃了脏东西才说的话,其实,在白茯苓的心里,是很赞同大皇子您英明神武的决定,也非常理解您如此决定的原因,毕竟,我是废物,被发配到吃人不吐骨头的牧者森林,想必以后也没什么机会再见了,就算再见,白茯苓也自认为没有身份配得上尊贵的大皇子,所以,我是来说清楚,大皇子一定要把昨天发生之事当做是屁,从此,你们二人伉俪情深,也不用再摆谱给我看,因为,实在是有点恶心。”白茯苓说到这里,还用手顺了顺肚子。
“好了,告辞,大皇子,你以后不用担心我再欺负你的药苒,因为,若是以后我有这份心,一定是让她干净利落的死!”
白茯苓说着最后一句话,同时还用余光有意无意的撇了白药苒一眼。
弄得白药苒汗毛全都站立,不自觉的往轩兆祁的怀里靠去。
轩兆祁是下意识的搂住白药苒的肩膀,可是眼神却无时无刻不在白茯苓那转身而走的身影之上。
直到好久好久,白茯苓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之时,轩兆祁才愤愤的说了一句:“白茯苓,到底你是真的想跟我划清界限,还是欲情故纵之计!”
轩兆祁是无意的喃喃自语,然而,这句话,却让他身边的白药苒一惊。
其实,说实话,轩兆祁对于白茯苓一直都是有好感的,毕竟白茯苓虽然脾气差点,人高傲点,但多少是个绝色的女子,拥有好的身世,好的血统,和他轩兆祁确实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要不是白药苒的插足,让轩兆祁看到了白茯苓多次的无礼,他也不会对白茯苓有这么多的厌恶之意。而且更有甚者,轩兆祁似乎还相当喜欢白茯苓身上的傲气。
再加上,他因为得知白茯苓灵力尽失而决定退婚之后,又看到了白茯苓对他的卑微,他也不会刻意在白茯苓面前如此伤害白茯苓。
不过,虽说如此,轩兆祁为什么觉得今天这样一闹腾,不舒服的竟然是自己。
今天,那高傲的白茯苓,竟然给了他不同于以往的感觉。
不像白药苒的楚楚可怜,也不像以前白茯苓的傲然动心,却似乎是如同清风,看着无味,过后却思之。
“兆祁,你……”对于此刻的轩兆祁,白药苒的心里居然有些不安,她小心翼翼的开口,那双大眼睛里全是泪意。
“哦,药苒,对不起,我忘了要陪你去看首饰,来人……快备马车!”
轩兆祁收敛了心神,按耐住心里的疑惑和感情,对着身边这个楚楚可怜的女子又是挂上笑意和怜惜。
再次被轩兆祁牵起手,白药苒的心里才稍微安心了些,但是这份安心却不代表完全放心,看来今晚回去,还是要做些事情!
不然,好不容易让轩兆祁对白茯苓厌恶,怎么能够让他回心转意!
……
是夜,白药苒终于和轩兆祁腻歪够了,回到了白府。
她没有直接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探望’了白茯苓。
“姐姐,还没有睡?”白药苒依旧是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而白茯苓因为失了宠幸,屋里屋外也没个把守的人,让白药苒很轻松就进入了这里。
“你来干什么?”白茯苓早已睡下,所以对于这个意外来客,她是相当厌烦的。
语气中多少有些排斥,而这却正中白药苒的下怀,让她的嘴脸在忽明忽暗的夜里扬起笑意。
“姐姐这是什么话,我,我只是来跟姐姐道歉,白天是因为爹爹太忙了,我才麻烦兆祁陪我去买东西,姐姐也知道,出门在外,一个女子总归不太安心。”
白药苒是软到骨子里的话语,可白茯苓听了却不会领情。
翻过身子,白茯苓吃力的坐起。身上的皮肉伤,在回来之后,花梨帮着上了点余留在屋里的药,但也不足以让疼痛消失。
“你就是要跟我说这些话?”白茯苓冷漠的看着白药苒,没有一丝情绪。
“姐姐,我只是想来跟你解释。”这一刻,白药苒没有对白茯苓的态度感到生气,依旧是诚恳可怜的样子。
“解释?我好像还没资格听白家二小姐的解释吧!你不必在这里假惺惺,走开吧,别打扰我休息!”白茯苓有些疲惫,对于白药苒,她心知肚明,现在的她,还不是跟她算账的时机。
“可是姐姐,我是诚心跟你道歉,我真的不是有意要抢姐姐的兆祁,只是兆祁对我好,我便收不住自己的心,而且,妹妹其实也想好了,要是兆祁不退姐姐的婚约,我愿意跟姐姐共侍一夫,姐姐做大,妹妹做小,也不是不可以!”
白药苒滔滔不绝的说着,而这番话,听的白茯苓全然不耐烦了去。
语气更冷漠,言辞更无礼。
“我说你有完没完,这些屁话那轩兆祁喜欢听,你以后可以每夜在他耳边放,我这里,需要的空气清新,你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哦。不想滚,那我帮你!”
白茯苓毫不客气的下逐客令,更是拖着受伤的身体,吃力的拿起一旁的凳子慢悠悠的向白药苒走去。
只是,在这一刻,白茯苓还没走到那站立着不动的白药苒的身边,一个身影就挡在了白药苒的身前。
白茯苓定睛一看,竟然是一脸怒火的轩兆祁。
也几乎是同时,白茯苓顿时明白了,刚刚的一切,其实只是白药苒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白药苒回家,这轩兆祁一定会看着白药苒进入屋里才离开,她就说,这白药苒怎么会温柔的跟她说这么多屁话,原来是要说给房梁上跟着进来不知道要干嘛的轩兆祁听!
“好一个不折不扣的心机女!”白茯苓腹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