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江老板。向芋微微颔首,便转身出去了。
道听途说的消息是不能算数的,怎么也要亲自去衙门看一看。
向芋上辈子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有十五个小时都在办案,可这辈子还真没有机会踏进衙门一步,问了人后找到了地方,看着自己熟悉而陌生的地方,虽然有些不情愿,还是咬牙走了过去。
县衙门口站着两个守卫,向芋走了过去:这位大哥。
那守卫转头看她,倒是也客气:姑娘有什么事?
向芋道:您好,我想问问昨天被带来的何亚红怎么样了,就是昨天那件沉塘碎骨死者的妻子,我是她的朋友。
哦,你说那个犯人啊。这也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消息,守卫道:今天一早大人就开庭审了,她也承认了,说是自己杀了她相公。
向芋目瞪口呆:这怎么可能,她承认了?
那还有假?守卫道:大人当场就判了问斩,先行收押,三日后行刑。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向芋脸色有点发白,此时她脑子里乱的很。
这是人命案啊,就算是动作再快,调查审理也要上十天半个月吧。怎么昨天将人带走,一个下午过一个上午,案子就定下来了,还说是何亚红认罪了,莫不是屈打成招?
但向芋不傻,知道自己现在只是个平头老百姓,而且连正规的身份户籍都没有,就算有天大的冤屈,硬碰硬是绝对不行的。
屈打成招这个词只能想不能说,就算是真看见了也不能较真,如果他们明目张胆的屈打成招,那只能证明严刑逼供在这个年代是一件大家都接受的事情,一己之力扭转不了乾坤,必须得另辟他法。
首先至少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没事。向芋道:大哥,那我能不能去牢房里看看她
守卫上下打量了向芋一下:你等着,我给你问问去。
向芋松了口气,好在这衙门的人看起来还是比较通人情的。毕竟何亚红就算是杀了人,也不是什么涉及重要人物的大案子,没有不让探监,不让家属听遗言准备后事的道理。
向芋忐忑的在门外等着,没过一会儿,守卫就出来了:大人说,可以让你去探监,何亚红家里据说没人了,你要是和她关系好,正好把后面的事情都办一办。
守卫说的事情,大概就是指何亚红被处斩之后的收尸和后事吧。
向芋无心去管这些,先忙应着,见到人再说。
跟着守卫进了衙门,穿过大堂,穿过两个院子,看到是一处明显与旁处不同的屋子。
就是这里了。守卫说了句,和看门的侍卫道:这是昨天关进来的何亚红的朋友,大人让来探监 。
大约这牢房里也不会关押什么重犯,虽然有守卫也是门禁森严,但是对来探监的人却不太紧张。见是同僚带来的,便点了点头,开了门,让向芋进去。
一直往前走,左边最里面的那一间。
向芋谢了之后,便快步走了进去。
这牢房虽然不是地下室,却因为只有高处的几个小窗子,而常年处在昏暗之中。
牢房的味道都不好闻,因为常年不见光不透气,闷着一种常年挥散不去的霉腐味道,两边牢房里还有被关押了许久的犯人,见着新鲜的人进来,又是个漂亮姑娘,便嬉笑着口中不干不净起来。
向芋却全无反应,好像这味道和她在的厨房没有什么两样,好像那些人都不存在一般,半点停顿都没有的穿了过去,直接走到最后一个牢房。
所幸这里都是单人间,角落里,何亚红缩成一团,也不知睡了还是醒了。
纵然这场景向芋见过无数,还是从心里叹了口气,轻声道:伍婶。
何亚红哆嗦了一下,抬起头来,看见向芋后,像是看见救星一样的扑了过来。
若曦。何亚红说话的声音有点抖: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看你的。此时向芋冷静的不行,先上下一扫视。
虽然何亚红已经换了一身囚犯服,但衣服上却没有血迹,似乎不像是被用了刑的样子。当然有些刑是看不出来的,但那种阴损手法对付的都是厉害角色,何亚红不过一介妇人,不至于要如此慎重。
若衙门真想严刑逼供,按向芋对她的性格了解,按地上打两板子就什么都认了,不需大费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