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家出来,花沐兮只带了一床被子和王老三的短刀“獠牙”。
细雨纷飞,寒风凛冽,冻得花沐兮打了个哆嗦,不过心底却轻松的,终于脱离这个家了。
折腾了大半天,天也黑了,肚子发出咕咕地叫声,身心俱疲的花沐兮在废屋里找了处尚能遮风避雨的角落,找了些干草和树枝勉强烧了个火堆,火光明亮,照得身上暖洋洋的。
屋外是望不到边际的深山树林,她总感觉有一团白影,在小屋附近窜动。
这时,刘大娘拿了棉衣过来,还送了一些红薯。
“你这也太老实了,家里也没啥,晚饭剩下了这么一点儿,你吃点儿填填肚子。“
花沐兮接过碗,碗里的土豆被切成一块一块的,和着白米用水煮成软的,成了土豆粥。她喝了一口,温度正好,没放任何调料只有土豆的淀粉和大米的甘甜味。
一大碗土豆粥下肚,肚子里有了些东西,花沐兮终于觉得好受了一些。
“多谢刘大嫂。”花沐兮将碗还给刘大嫂。
“谢啥,一碗土豆粥而已。”刘大嫂把碗筷放一边儿,又把棉衣给花沐兮穿上,“这大冷的天,可别冻坏了。”
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无论怎样,她都将这份恩情记在心里了。
花沐兮将三个大红薯进火堆下面,待会儿这点火灭了,红薯也熟了。又道:“刘大嫂,你叫我花沐兮吧,花沐兮是我的名字。”
刘大嫂笑着应下,“我一直听他们叫你何叶,也跟着这样叫,原来你叫花沐兮呀,名字怪好听的。”
花沐兮笑了笑,也没解释,何叶已经没有了,活着的是他花沐兮,还是叫她自己的名字舒服一些。
刘大嫂又说:“你咋打算的啊?这王家什么都不分给你们,你可要回娘家?”
花沐兮摇了摇头,“被拐来的是时候太小了,已经记不起回去的路。以后我就住在这儿了,和刘大嫂做一个邻居,可行?”
刘大嫂倒是没多想,当即应下,“行,那可太好了,以前村尾就我们家一户,现在有了你,倒是能做个伴儿!”
“得亏有您,不然我一个人肯定不敢呆在这儿。”花沐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边的竹林被风吹得沙沙响,总感觉有个白乎乎的人似的。”
“没人!别自己吓自己,这大冷的天,哪有人不窝在家里的。我婆婆还在等我回去做饭,我就不在你这儿呆着了。”
“哎!”花沐兮应道。
送走了张大娘,花沐兮环视这间小木屋。这处废屋就只有一间屋子,把屋顶修一修,再拿木板子把垮掉的墙挡一挡,将就着能住人。
花沐兮把烤好的红薯从火堆里夹了出来,放在一边的冷石板上。被冷风吹的稍微凉点,再把红薯外面的烤黑的黑皮撕掉,里面金黄色的红薯立即散发出了热气,香甜的味道扑鼻。
花沐兮小口小口的吃着,甜腻绵软的口感让她满足的笑眯了眼:“好吃。”
吃完了红薯,花沐兮擦了擦手,又添了柴火,便躺进了破土炕的被窝里,沉沉的睡去。
寒风呼啸吹过,忽闪明灭的火光映在她的脸上,透着淡淡的温情。一只浑身白毛的狼悠然的踏进了破屋。金棕色的眼睛,审视着睡得安逸的花沐兮。
还是那张熟悉的瘦削小脸,但是,却因方才的生火不顺而粘上了烟灰。
白狼凑近花沐兮毫无防备的脖颈,嗅了嗅,心道:气味也没有变,但就是感觉人不一样了......